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BL小说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1219页

      皇甫楹有一天迷蒙中醒来, 脑中断片了几秒钟, 看到陪在边上的杨锏, 突然发现, 这人怎么瘦了这么多?
    被腹中胎儿分散了太多注意力,皇甫楹在这刻突然意识到自己很久很久没关心过杨锏了。
    这天之后,皇甫楹特地让御医给杨锏请平安脉, 督促杨锏和她一起吃补药,也开始主动关心他的三餐冷暖关心他的出入安排。
    杨锏虽然嘴上说不用操心,你什么都不用管,但是心里跟泡了蜜一样,连笑容都带了甜。这段时间隐隐有些疲惫的人再次容光焕发精力无限。
    皇甫楹大着肚子熬过了最热的时候,七月流火, 长宁殿布置好了产房、月子房、婴儿房,就等着迎接小皇子到来。
    第一次做爹,杨锏对生产之事紧张又恐惧,因为御医对他说了太多危险和糟糕的后果,让他听得冷汗淋漓。女子生产真的是半只脚踏进了鬼门关,任何一种不好的可能他都无法接受。
    皇甫楹肚里这个真的是冤家,平日里活泼得过分,经常闹腾得皇甫楹连连吸冷气,该出生时,却拖了一天又一天,一直拖到七月走了,八月来了。
    八月初,严重迟到的冤家终于想起来该出生了,皇甫楹睡梦中突然剧痛破了羊水。
    从六月开始就浅眠的杨锏,听到皇甫楹第一声呼痛就立刻惊醒,黑暗中摸上她的手,关切问:“肚子痛吗?是不是要生了?”
    一波剧痛袭来,皇甫楹抓紧了他的手,吸着冷气点头,说不出话来。
    杨锏汗毛全都竖了起来,对账外大吼了一声:“陛下要生了,备好产房、叫御医产婆!”下一刻,一把抱起皇甫楹,快步往产房冲。
    皇甫楹手抓着他的衣襟,不可控制地发抖。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发抖,为什么会这么害怕。也许是害怕生产的不可预测,也许是害怕孩子会有什么问题……在这件事上,她太无能为力了。
    杨锏把她放到产床,低头瞥到她的脸色,惨白惨白的,额头鼻尖都是汗。
    他放轻了动作给她擦汗:“没事的,咬咬牙就过去了,别怕。”
    皇甫楹想点头,更剧烈的疼痛再次袭来,她一把抓住他的手,“啊——”地惨叫了一声。
    杨锏的脸色比她还白了,反握住她扭头催促宫人:“御医呢!产婆呢!快把人叫来!”
    产婆就在长宁殿,一脚跨进产房就听到皇夫的大吼,连忙快步跑了过来。
    “别行礼了!赶紧助陛下生产!”
    几个产婆一叠声“是”,快步走到产床前查看女皇情况。
    “殿下,女皇刚破羊水,离生产还有段时间,您先移步偏殿等候吧!”为首的产婆确认女皇没问题后,劝说一动不动的杨锏。
    杨锏低头看向皇甫楹,此时的她可怜极了,眼睛红红的,脸上不知是汗还是泪,抓着他的手没有多少温度,还在轻轻颤抖,看一眼,他就走不了了,狠不下心这么扔下她自己离开。
    “我就在边上陪着,不出声不打扰你们,你们自顾自就行!”
    “这……”产婆们面面相觑,皇夫不是武将吗?上战场的人可最忌讳产房血腥啊!
    杨锏没理会这几人的脸色,只催促:“还愣着干什么?快给陛下接生!”
    几人连忙收了神色,不敢对此多言,配合默契地开始引导皇甫楹生产。
    生一个孩子太难、太辛苦了。杨锏手心手背都被皇甫楹抓烂了,剧痛的时候她根本顾不上,手里被递上什么她就拼命抓住了,杨锏一边主动被她抓着,一边看到她咬着白布声嘶力竭,捂着脸哭了。
    窗外的天渐渐亮了,太后急切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然后又沉静。为了保证产房的卫生,中途是不能进人的,太后只能等在外头。
    天光越来越亮,太阳升了起来……当正午的阳光洒到了窗柩上,一个扯着嗓子的大哭声终于在凝重的产房中响起。
    “哇——哇——”
    “生了生了!是个小皇子!”
    产婆们欢天喜地,有人熟练地照顾孩子,有人熟练地收拾残局,门外,太后欢喜的声音清晰传过来:“生了!皇帝怎么样?”
    皇甫楹疲惫地抬了抬眼皮,看到远处哪个红彤彤的小肉球,露出一个放心的笑容。视线微微一转,对上了一双通红的眼睛。
    “小楹……”杨锏轻轻叫了一声。
    皇甫楹对他虚弱地笑了笑:“嗯,我好累,先睡一会儿。”
    杨锏心肝颤儿,害怕她出什么事又害怕累到了她,忍着恐惧艰难地“嗯”了一声,看着她快速就陷入了昏睡。
    产婆把哇哇大哭的婴儿递到杨锏面前,杨锏看了一眼,连忙让她们查看女皇的情况。
    医女进来把脉,几次检查确认陛下一切安好,杨锏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让产婆把孩子抱低一点,对这个红通通的小婴儿看了又看,又是喜欢孩子又是心疼妻子,哪怕他现在张着小嘴只知道哭,他却怎么都看不够。
    太后在外头急得不停催促,似乎马上要冲进来了。
    他让他们把孩子抱出去给太后看。
    一屋子的人都欢天喜地出去给太后道喜去了,杨锏扭头看向沉睡的皇甫楹,慢慢凑过去在她额间轻吻。
    “啪嗒——”泪水砸在了皇甫楹的脸上。
    杨锏连忙帮她擦去,身子一歪坐倒在床边的地上,后怕地无声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