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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皇甫楹接生的产婆专门伺候皇室孕妇,许许多多的皇室后代都是她们接生的,但是像杨锏这样的夫君,绝对是凤毛麟角。
皇甫楹再次醒来就在布置整洁的月子房了,孩子放在她的枕边,杨锏坐在床尾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终于醒了!”看到她醒来,他如释重负。
皇甫楹睡了一觉有了精神,想到最后闭眼前他可怜的模样:“你被吓到了?我生产的时候你该出去的。”
杨锏摇摇头,低下身轻轻抱住她,脸蹭着她的脸颊:“真的吓到了,但是我不后悔。没有亲眼所见,我真的无法想象所谓生产艰难到底有多难。”
皇甫楹抬手摸着他还带着红的眼眶:“没事的,天下女人不都是这样生产的?”
杨锏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
话是这么说,但是他的心情到现在依旧无法恢复,不知道该怎么表述,只能用亲吻表达他的情绪。
唇从她指尖离开,一下一下地触碰着她的唇瓣。
皇甫楹感受到他吻中的情感,所有想安慰的话都咽了下去。
夫妻两人的温存最终被儿子突然爆发的大哭声打断,杨锏吓懵了,又紧张又害怕,不知所措地看着小小一团却哭得惊天动地的儿子。
皇甫楹头回见到他这幅表情,笑了一声把孩子抱进怀里。
下一刻门外呼啦啦冲进来一群人,太后、奶娘、宫女……看到皇帝醒了高兴不已,看到小皇子哭了又好一番紧张。
皇甫楹想说自己给孩子喂奶……话未出口,太后就把孩子抱过去递给了奶娘。
然后自己被一大群人围着嘘寒问暖,太后和杨锏还再三强调不让她月子期间抱孩子。
“伤身体的,想看孩子了让奶娘抱给你。”
皇甫楹身体虚弱一张嘴敌不过两张嘴,只好乖乖答应。
小皇子洗三,整个京城同庆。
他的小叔叔特意进宫,给他送了洗三礼,被他撒了一泡童子尿。
一个月后,皇甫楹出月子,小皇子满月,全国各地的举人正好齐聚京城准备会试。这个月,京城张灯结彩热闹极了。
杨锏正式进入了奶爹的生活,照顾妻子照顾儿子,把妻儿的一日三餐各种习惯摸得透透的。付出真心必有回报,儿子对这个爹亲得不得了,只要听到他的声音就乐得手舞足蹈。
皇甫楹说:“看来这孩子像你,这蛮劲儿,我们家可没有这个性格脾气。”
杨锏抱着儿子乐得不行:“爹以后带着你上战场杀敌!”
太后表示这很不可以,皇夫啊,知道你是开玩笑,但是小孩子也听得懂的,不要对他随便说话。
杨锏无辜脸,我没有开玩笑啊……
太后不听,抱着孙子乐呵呵:咱们皇孙以后也像母亲祖父一样,做个才华横溢的好皇帝。
杨锏看向皇甫楹。
皇甫楹别开头,您二位能再幼稚点吗?孩子才满月,你们就想着十多年后的事了?
想这么远,不如想想孩子以后怎么称呼你我。
是啊,父亲是皇帝,母亲是皇后,那称呼父皇母后没有问题,现在他们反了一下,孩子以后怎么称呼呢?母皇,父后?
杨锏表情僵硬,母皇也就算了,父后?
关于这个问题,宗正府也正在发愁,未来皇子皇女的日常教育他们要负责,但是这第一句对父母的称呼,他们就遇上了难题。
该不该称呼皇夫为父后?
皇夫要是个依附女皇的人也就罢了,他是掌管神机营左营,手握重量级火枪机密的将军啊!要是他们这么提出了,会不会被他公报私仇?
所以说,自己的本事大了,地位提升了,别人自然而然忌惮你,尊重你,不敢忽视你的意愿。
这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难题,最后还是皇甫楹拍板的。本就是一家人,谈什么尊卑?孩子在家就叫爹娘,在外就同大家一样叫尊称。
杨锏擦了一把冷汗,他真怕以后在孩子心里分不清自己这个爹的性别。
定下了称呼,杨锏开始每天对着儿子叫“爹”,不对,是教儿子喊爹,只不过孩子才满月不久,谁叫谁爹,那就旁观偷笑者清了。
又过了半月,会试结束放榜,杨钺再次中了进士,几日后参加殿试。
杨钺出身朝廷大力推广的义学,当内阁考官看到前三甲的文章,了解了这三人背景后,十分自然地点了年纪轻轻出身义学的杨钺为状元。
新晋状元跨马游街,喜气洋洋地参加琼林宴,宴上,女皇和皇夫一同出席,对众位天子门生发表励志的演讲,兄嫂二人站在台上,望着下面为首的弟弟,三人脸上都是笑意。
姐姐,你看,我真的考上状元了!杨钺正了正衣襟,挺胸抬头看着上面的女皇和大哥,眉宇间满是意气风发。
杨锏看着这样的弟弟,又是欣慰又是骄傲。
年底的时候,新晋状元是皇夫亲弟的消息传遍了朝堂内外,有不了解科举的普通人难免开始有了联想和臆测,这是杨钺科举从仕后,遇到的第一个挫折。
而朝廷内,有人也想拿此做点文章,但是还没行动,就被一个发现惊住了。
年底考评结束,各部门人员有了轻微变动,封笔前,有心人突然发现,嗯?杨锏的神机营左营怎么什么消息都出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