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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虽知魏都尚有万余守军,据城坚守,远不至于不堪一击的地步。
    但东张与安邑的火速失陷,却叫他心神大乱,全然摸不清那不知何时由他大军眼皮底下潜入的楚军究竟人数几何。
    他家眷也好,财宝也罢,尽在国都平阳,又哪能有任何闪失!
    魏豹本就缺勇少谋,又气又惊下,更是丧失了判断。
    他立马决定只让孙遫继续看着临晋渡,自己带兵火速回援平阳。
    在魏豹的设想中,平阳守军尚能支撑一阵,他领六万魏兵回援,那楚军孤军一股、遭前后夹击,必将军心崩溃,轻易可破。
    殊不知韩信从头到尾所打的,都是佯攻魏都、意在魏王的谋算。
    归心似箭的魏王豹率军回返,到曲阳一带时,正与韩信所领的楚军迎面撞上,双方立马陷入交战。
    魏豹在起初的惊吓后,也很快意识到这支深入腹地的楚军,根本不似他所想象的人多——至多不过二万人!
    他所领军势,足有对方三倍之多,又是于本土作战,可谓占尽地利人和,必是胜券在握。
    魏豹又哪里知晓,正因韩信所领的这二万楚兵自知孤军深入,四下无援,也无后路可言。
    要想活命,就必须拼死杀敌。
    而亲自督阵的主将韩信,则给他们提供了最强硬的主心骨——在韩信有条不紊的指挥下,这支楚军如流水般频繁变阵,将阵中魏军困得晕头转向不说,且各个如狼似虎,无不迸发出极强的战斗力。
    两军交锋才半日,魏军便狼狈溃败,魏豹拼死突围至东垣一带,仍叫韩信给捉了。
    韩信大获全胜,遂喊降魏军,又将魏王豹投入槛车,抵达魏都平阳后,以此为胁,要求守兵出降。
    见大王已然被擒,本就惧楚军威名赫赫的守兵更无抵抗之心,立马开城投降,只求保住性命。
    韩信入驻平阳,便有条不紊地开始了后续的处置:将魏豹家眷悉数囚禁,留待项王下令;又招降了还在回返途中的魏将孙遫、周叔等人;再是升宴犒劳军士,同时严令重申军纪,不允侵扰百姓,再派人另加进行安抚;最后是从魏军俘虏中精挑细选出可用之人,收编入伍,加紧开始训练。
    他紧锣密鼓地训练着这新增的五万魏军,片刻不愿懈怠,皆因他的下一个目标,已然瞄准了东侧由司马卬所据之殷国。
    他之所以还未发兵,一是因尚无王令,而则是向来深谋远虑的贤弟那处……或许已有计划。
    韩信极为敏锐,虽不知陈平等人出使的具体情况,但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他思量一番,果断在派出军吏向大王汇报军情后,又急急另书了信函一封,派人送去贤弟处。
    就在这时,副将冯敬忽进殿来,上禀一事。
    原来魏王豹诸多姬妾中,有一薄氏最受宠爱,吃穿用度,绫罗赏赐,无不堪比正室。
    若溯其缘由,却不单因其生得亭亭玉立,或是姿色尤为动人之故。
    而是因一善相面之老妪许氏,曾断言薄氏“将来必生龙种,当为天子”。
    魏豹仅仅为王,却得知日后将生子为帝,如何不喜?自对薄女另眼看待,额外恩宠。
    “竟有此说?”
    韩信闻言蹙眉。
    对相面术士之言,他素来保持将信将疑的态度。
    毕竟术士极少有窥视天机之能,大多不过故弄玄虚之肉骨凡胎,自也可受邀宠心切之姬妾以钱物贿赂,信口开河。
    可一旦涉及‘天子’之说,不论是真是假,他为防惹祸上身,皆不可轻忽对待。
    他略作沉吟,很快做出最为妥当的决定:“遣吏四员,将薄女护送至大王处,再将其中缘由相告。”
    至于是否采信此说、将颇有姿色之薄女纳用,就由项王亲自决定。
    第64章
    灵璧, 楚军大营。
    项羽眉目遒劲俊秀,鼻梁高挺,眸光冷如冰雕。此时一身银甲锃亮, 端坐于主位上, 端的是雄壮绝人。
    他漠然注视着韩信所遣军吏,实已打醒了十分精神倾听战报。
    待听得那并不叫他看好,只因受爱将数次三番、不留余地予以举荐,他才勉为其难予以破格擢用的韩信此次出征中大放异彩,竟不出半月功夫, 即凭奇策擒住魏王,横扫诸县, 平定魏地时……
    他不动声色, 重瞳中却难得地流露出些许讶色。
    那日于济阴观韩信整军, 他因是领兵打仗此道中佼佼者, 不难看出其确具几分本事。
    却不想韩信亦如奉先般深藏不露,一身才略兵识, 还远不止那日所现。
    孤军深入,以少敌多,看似寻死般莽撞。
    但在善战将者眼里,运用如此手法, 求的却是置之死地而后生,正如他当初于巨鹿破釜沉舟一战。
    项羽的目光下意识地飘向了在旁春风得意, 唇角带笑的爱将。
    心赞道:奉先果真独具慧眼。
    世间朽木不计其数,偏从中轻易择出了栋梁来。
    当得知韩信恳请他于灵璧主军调拨出二万精兵,好让魏地楚军进一步增强实力, 以便于日后配合主军北上击齐、赵、燕等地后, 项羽陷入了沉思, 并未立即批准。
    半晌,项羽忽抬眸看向始终一言不发的爱将,询道:“奉先认为如何?”
    正乐得开小差、悄摸摸地在嘴里嚼着洒了盐的干肉粒的吕布一个不防,差点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