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BL小说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209页

      男人眼眶湿润,寻寻觅觅这么多年,他终于听见这种真实了。
    一开始,大家都以为这是谁带来的录音机放的磁带,可崔家姐妹们知道,这就是春月“唱”的。这姑娘每天有空就爱往山里跑,听听虫鸣鸟语,自己也跟着模仿,似乎能和动物对话。
    其实不是的,她就是喜欢声音,一开始是喜欢模仿,后来是喜欢那种自己发出声音的感觉,无论是黄鹂,画眉,鹦鹉,还是布谷,甚至家里的大白鹅大公鸡,都是她学习的对象。
    最近几个月,要帮家里做包包,没时间上山了,春晖就给她买了一盒磁带,她倒是想买台湾香港流行的“靡靡之音”,可实在是找遍整个阳城市也没有,录音机还是她跟王二妹求了好几次才帮妹妹求来的。
    虽然只有一本儿歌磁带,可春月依然听得很开心,学得很开心!每天反反复复的听,电池听干了好几节,她的“外快”都花在这铁家伙上了。
    所以,刚才被春晖一提醒,与其看着幺妹干着急,还不如给她们唱歌,有了伴奏她就不会哭啦。
    渐渐的,她前后左右的人都发现伴奏是她“唱”的,大家交头接耳,窸窸窣窣,没一会儿,场上的人几乎都知道是她唱的歌了!
    众人难以置信,她居然光靠一张嘴,不止唱歌,还发出了好几种乐器的声音,间或还有几种声音交错混杂,不知道的给以为是很多人分工合作呢!
    黄柔顺着众人议论看过去,顿时大惊,她侄女居然这么厉害?这就是传说中的“善口技者”吗?
    卫娜跟放磁带的扯半天皮,待听见音乐声响起,还暗道老天爷长眼,没让她出丑。虽然不知道是哪个“好心人”放的,可只要把这次危机和尴尬度过去,她一定会好好感谢他!
    尤其是,等她的班级获奖,她得了奖金,晋了职称,晓明又进了文工团,公婆翘脚归西,老夏痛哭流涕跪地求饶,黄柔被男人抛弃……哎哟,这些美事要全撞一起,她可就是天选之子,上天眷顾呐!
    然而,等她发现“音乐”是出自那刚顶撞过她的“野丫头”之嘴时,她惊了!
    感谢是肯定不会感谢她的,哼!
    但,这歌声,还唱得挺好。平心而论,即使看不上穷丫头,可这嗓子是真的绝,比晓明好。
    对,这正是她担心的,这不知路数的死丫头忽然横空出世,铁定会抢了晓明的风头,有这样的“珠玉”在前,晓明唱得再好,那也得被秒成渣啊!
    她恨得牙痒痒,恨不得上去撕了她。
    而原本还双眼喷火的杨老师,忽然笑得如沐春风,心头舒服极了。
    有这样的插曲,接下来的节目就显得乏善可陈了,跳的不如胡菲,唱的不如春月,尤其夏晓明那破锣嗓子,经过话筒音响的无限放大,哎哟……一首《南泥湾》简直强奸了观众的耳朵!
    可能是反差太大,虽然不好听,但有股自带的滑稽感,大家都是笑哈哈的。
    歌舞表演结束,评委们统分排名的时候,主持人开始颁发优秀学生的奖状,以及为了庆祝元旦举行的书画展的获奖作品。胡峻得了“三好学生”,因为他从没掉过前三名,杨美芝也得了“优秀少先队员”,幺妹和杨丽芝胡菲就是啥也没有的小可怜。
    反正,只要卫娜还当她们班主任,她们仨就不可能得到荣誉。
    杨老师刚平复下来的心情,又开始恨得牙痒痒,卫娜这贱人!
    节目获奖名单很快出炉,黄柔班上的文娱委员独唱节目得了特等奖,出乎意料的,《娃哈哈》居然得了二等奖,算是补偿豆丁们担惊受怕一场。居然连夏晓明也得了个“优秀奖”,明眼人都知道,这就是鼓励奖。
    围观群众渐渐散了,从最后一排开始,学生们搬着板凳,纷纷撤回教室,下午是运动会。
    幺妹看了一眼妈妈,知道她没空管自己,只好可怜巴巴的拉着春月的手,“姐姐我想上厕所。”她早饭吃太多,早就憋不住了,可又没带卫生纸。
    春月正准备带她去,忽然听见一声“小姑娘”,春晖疯狂的使劲的朝她眨眼睛,兴奋得满脸通红。
    春月一脸莫名其妙,这个伯伯是刚才做主席台上的,她有印象。
    “小姑娘叫什么名字?”
    “我姐姐叫崔春月,春花秋月何时了的春月。”幺妹仰着脑袋,她能感觉到,这个伯伯非常喜欢姐姐。
    “嗯,好名字。”男人笑了笑,“你的声乐是跟谁学的?”这样的惊艳,绝对是大师,果然高手在民间啊。
    “跟鹦鹉、黄鹂鸟、小画眉、布谷鸟,还有……还有录音机!”幺妹觉着姐姐真笨,怎么半天不回答伯伯呀,她来帮她叭。
    “哦?”男人来了兴致,“你是在山上模仿动物叫声吗?”也不需要她们回答,他先哈哈大笑起来,“原来如此,难怪你的声线如此自然,实在是可塑之才,可塑之才啊!”
    春晖紧张得手心冒汗,她的妹妹,这一世,终于迎来她的机会了。
    果然,下一句,男人就严肃的问:“崔春月小姑娘,你愿意进总政文工团吗?”
    第85章
    他问的是“愿意吗”, 不是“想吗”,那说明主导权就在春月手里。
    春晖那句“愿意愿意几千几万个愿意”硬生生卡在嗓子里,这是关系到春月一辈子的大事儿, 她就是再愿意也不能替她作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