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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季烟然这个人,真是我创造的智力巅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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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为什么要这么聪明?慧极必伤,人还是笨点好。
第65章 铅刀一割
季烟然却不肯放过沈正泽,甚至连带着不信任起谢灵均来,于是问:“谢灵均,你与沈正泽一同进入洞府之中,照理说,沈正泽遇到的一切,你也同样经历过。现在他讲完了,我也想听听你的说法。”
谢灵均紧紧握住沈正泽的手,不肯让对方冒险。他心中急切地惦念着沈正泽,又如何能够平心静气地与季烟然交锋呢?
他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冷冷道:“你要我说什么?”问完这一句话,便将沈正泽从地上拉起,“你别跪着!别忘了你的师尊是谁,是青阳阁主江歇。如若他在这里,会愿意看到你跪在别人脚下吗?”
沈正泽本就含着怨气下跪,被拉起来后,心中不仅不恨谢灵均训斥他,反而很感激对方的自尊,也很感激对方见不得他失了尊严。
沈正泽又是下跪,又是被怀疑,加上对刘少卿的恨意与杀意,心里简直翻江倒海,说不出到底有多少种滋味。
他微微一笑,低头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腕,道:“谢谢你,你说得对,我也不愿跪。既然是我不愿意的事情,我今日一定记住了,以后再不会去做。”
话说到一半,缚魔锁上的花纹便开始蔓延,从耳垂一直攀爬至右眼眉骨。等一句话说完,玄赤相间的花纹,落满小半张俊逸的侧脸。
“你……”谢灵均怔怔地松手,而后抬起手背,轻轻触碰了一下沈正泽的右脸。
沈正泽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右耳滚烫,像炼狱之中的岩浆倾翻,可仍旧笑吟吟,看起来好似无事发生一般,风平浪静。
谢灵均也笑了笑,替对方擦了擦右眉,悄然收手,回道:“没什么。你记得就好。看你下跪,我心中不忍。看你发誓,我心中不愿。如今你记得就好。”
“是吗?”沈正泽笑得十分淡雅从容,也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眉骨,觉得有些刺痒。
他们两个旁若无人,饶是季烟然这样面上不显的角色,也觉得被他们二人略微气到。
“谢灵均!”季烟然高声道,“我问你,你们是如何发现初阳峰洞府的?”
谢灵均被询问,这才终于彻底领悟了沈正泽的难处,明白对方为何要发心魔誓以证清白了。
如果谢灵均没有记错,沈正泽前世发现过这个洞府,还从洞府中找到一柄上古神剑、一卷天妖脊梁制成的骨轴。
谢灵均不知沈正泽前世如何发现,可能是机缘巧合,但今生会找到这个洞府,简直再正常不过。可难就难在,要如何同众人解释,这完全无法说清,难道又要编造什么“预知梦”的谎言吗?
谢灵均想到这里,叹了一口气,回道:“机缘巧合罢了。初阳峰外那株枯松如此硕大,我们会发现也就不足为奇。至于进入洞府中,更是纯粹的巧合。”
季烟然长笑一声,扶额道:“如此说来,沈正泽破解阵法,也是机缘巧合?”
谢灵均侧身,望着季烟然,说:“是。你愿信便信,不愿意信,那就算了。我的话只能说到这里。你要想听更多,我却是没什么能再说的了。”
季烟然脸色顿时有些凝滞,她很少遇见谢灵均这样冷硬的弟子。
青阳阁的弟子虽说有那么几个,脾气或许有些古怪,但显然不至于在她面前展露。更别提发生大事,自己还被诸位长老怀疑的。那样的弟子,在他们面前,都是小心翼翼,惟恐长老们降罚。
无论季烟然怎样和蔼,怎样热情大方,但那几千年的威势不是假的。弟子们与她相处,时常为她的博学谨慎而感到敬佩,自然有了师徒的观念。
可谢灵均和沈正泽不是。
谢灵均本就长于江歇之手,年纪轻轻便做到了护法之职,后来又做到了长老。他从出生起,就万众瞩目,身为阁主的徒弟,身份又胜寻常弟子一筹。阁中众人又因为他父亲谢长怀之故,对他颇为照料关怀。等他职务高了起来,修为逐渐赶上,便与长老们平起平坐。
谢灵均本就很少对长老们有崇敬之情,相处时也不卑不亢。他又是这般天才,只有别人敬佩他,时时提及他的份,哪有他受制于人的情况?
谢灵均只对一人有师徒之情,愿意跪拜听服,那个人便是教养他成人的江歇。
因此他心中大为光火,说出这种话来,甩了季烟然的面子,那也没有什么稀奇的。
可季烟然鲜少被这般冷落、冲撞,当即怒发冲冠,想要给谢灵均一个教训,让他知道长幼尊卑。但季烟然到底能忍,自己受了气,一想到谢灵均是江歇的弟子,就又将气兀自咽了下去。
她只是很平静道:“你不愿说就算了,我也没有要强迫的意思。你不必把我假设得那样差,特地说些冷言冷……”
谢灵均不客气地打断:“我什么都没有假设,我只是觉得够了。沈正泽心魔入魂,如今又被捆仙绳、缚魔锁双双限制,你们到底有什么好怀疑的?他一旦有什么不利于青阳阁的举动,你们只消动用缚魔锁,便能将他斩杀。别再逼他了。”
季烟然怒极反笑:“我怎么逼人了?如今青阳阁发生了重大事故,你们两个牵连其中,我作为长老,就连问话的资格都没有吗?”
谢灵均淡淡道:“那或许,我们也有沉默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