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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省市拖厂凭借这次比赛直接挤掉汾市市拖厂的行业龙头的位置,成功成为新的领头羊,就连汾市市拖厂都不得不遵从上级指示前往丰省市拖厂学习,这样一个褶褶生辉的厂子,想挤进去工作的人犹如过江之鲫。路家小子又是怎么进去的?
别说考试,路家小子学习是好,可到底还是名初中生,市里那么多高中生竞争,他一个下乡多年,只会种地早就抛却书本的知青怎么能考过学识更深广的高中生?
要说路家的人脉,那更是笑谈。程大成和路父从小长到大,比路父还清楚他家的人脉关系网。当初路父是自己运气好才进了厂子,他儿子毕业刚要下乡那会儿,路父急得嗓子都哑了不也没找到人脉进厂子,最后不得不眼睁睁看着路莳下乡。
后来更是自知路莳回来无望,怕老无所依又要了一个孩子。
大家都是老相识,路父老老实实被他比下去,踩在头上就罢了。偏偏不甘心非要撒这种一戳就破的谎,程大成怎么可能不抓住机会戳穿他的虚荣面具。
路父忍受周围同事各种各样的目光,手上青筋都凸了起来,他咬牙忍道:“小莳自己在外面也不容易,我和他妈现在有一个孩子扶养也帮不上他什么,以后成家买房子结婚置办家具都得他自己来,我们帮不上忙就算了,总不能再拖累孩子。”
看似有理有据,可程大成当然不会相信,这都是路父的借口,为了撒谎而编造的借口。
程大成笑嘻嘻道:“老路说的那里话,和自己儿子还用分得那么清楚?能帮就帮帮家里呗,你们家现在这么困难,外债还清了吗?再说你之前还说你儿子回来给你家带了好多东西,得有一百多块钱,那么想来他过的挺好,肯定不差钱。都能花一百多块钱给家里买吃食,那再拿一百多块钱给你买块手表肯定也绰绰有余。”
路父持续忍耐着,“吃食是孩子买来给我爱人补身体的,对健康有利,算是必需品。可手表那东西有没有也不耽误生活,家里已经有孩子给买回来的闹钟了,实在没必要买。我家现在确实不宽裕,没必要浪费这个钱。”
这时候有一个同事突然道:“老路,我记得你说你儿子被借调到晋市电器机械厂,我记得那个厂子最近新推出计算机和电子手表两样产品。计算器那东西,我家没会计之类的人员也用不上,倒是电子手表正需要。我儿子过两天结婚,本来想买一块普通手表当做彩礼,现在你有这门路肯定能内部价格买到电子手表,和普通手表也差不太多,不如你写封信给你儿子让他帮我买一块。”
程大成差点没激动的跳起来给同事鼓掌,对啊,他怎么没想到以这种方式戳破路父的谎言,这下看老路还能说出什么狡辩之言,就算他再诡辩,大家都不会信他了。
路父只能道:“好,我回头帮你问问。”
就在这时候一位同事走来喊路父的名字,“老路,门卫室有你爱人的邮件,要求必须本人签收,可你爱人请假了,你快去看看吧。”
正好路父实在忍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他赶紧应了声,逃也似的离开工作岗位。
程大成望着路父灰溜溜逃离的背影,心底升起一股无法诉说的快感。那感觉太舒爽了,就似那孙悟空终于逃出了五行山,没有压在身上的大山,整个人轻松舒服快意得很。
路上,同事替路父打抱不平,“你以后别搭理那个程大成,他是借你钱了,但你也还他了,又不是没还他。再说你以为他是真心借给你钱,还不是享受这种被你低三下四求借的感觉,好像这样就能高你一等似的。程大成借你钱还不是看你和你爱人有正式工作,这钱怎么都不能黄,实在不行还有你们两口子的工作抵押呢。要是真还不上,用工作抵,他还赚大发了呢。”
路父何尝不知道,他苦笑道:“可说到底程大成还是借给我钱了,若是我转过头就翻脸无情,不知道的人只会觉得我薄情寡义,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我倒是不在乎旁人的白眼和议论,只是若是名声坏了,以后家里再有个急事,我怕别人碍于我这个坏名声再不肯帮我。”
路父的心跟泡在黄连水中,“我这次能度过难关,都靠朋友和亲人的帮助,谁也不能保证我家里还会不会有急需要钱的时候,所以我还得顾及名声,不能和程大成撕破脸皮,到底人言可畏啊!”
同事听后也沉默下来,最后重重叹口气,道:“算了,你以后就当听不到他说话得了。至于你儿子被借调到晋市电器机械厂上班这种话却是休要再提。”
“可是我儿子真是在那里上班。”提起这个,路父更是有苦难言。
同事没吱声,实在是他也不信。关键路父这牛皮吹得太没逻辑,骗三岁孩子还行。你就说你要吹牛儿子在丰省市拖厂上班,那也就罢了。大家就是不信,也不能说什么。可偏偏你又吹儿子被借调到晋市电器机械厂去了,从一个拖拉机厂借到到电器厂,这完全就是不搭边的两个厂子,人电器厂借你干啥,制造拖拉机啊!
这事它本身就逻辑不通,这也是整个车间就没几个同事信的原因。
之后的路同事和路父都沉默着,直到邮政员将邮件交给路父,“您是张菊的爱人?那麻烦您在这签字,这是贵重物品,寄件人要求必须亲自交到收件人手上。”
第5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