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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望春一骨碌从床上下来,把床幔放下来,遮挡住郓言。
    太监宫女排队走了进来,伺候他穿衣洗漱,一切都在无声中进行。
    郓言在里面竖起耳朵听着,听到季望春吩咐,没他命令,谁都不要打扰。
    这里可是天子寝宫,哪有什么不长眼的人会随便进来。
    郓言一觉睡到晌午,外面一片亮堂,他掀开帘子,就看见季望春穿戴整齐,坐在案板前批改奏折。
    他肤白,又高大威严,穿着明黄色的龙袍,帝王威严很甚。
    伺候的太监宫女都被他遣散了,郓言赤着脚走过去,并没有惊动他。
    站在案板前替他研墨。
    季望春皱着眉,正在审批一份关中大旱的奏折,又从一堆奏折中抽出另一份来,两份对比着一起看。
    他丝毫没有注意到郓言,开口吩咐道:“喜子,倒茶。”
    郓言压低声音,“嗻。”随后为他倒茶,放在离奏折稍远一些的地方。
    季望春猛地抬头,看到是他,脸上浮现出一丝羞涩。
    想来,太傅还从未看见过他批改奏折的模样。
    郓言只穿着中衣,赤着脚,脚背上青筋微凸,黑色大理石地面衬的他白如纸面。
    季望春想都没想,奏折一推,便把郓言抱在怀里。
    郓言无语,角色是不是反了?明明两人差不多高,可季望春平时还上武场演练,他却被关在石室一整年,差距也自然越来越大。
    挣脱几下,挣脱不开,季望春用自己的龙袍为他擦拭脚底:“太傅怎么也不穿鞋就跑下来了?”
    郓言懒得理他,自己又不是柔弱不能自理。他拿起放在桌面上的两份奏折,随口问道:“你在忧心什么?”
    “无事。只是朝中有兄弟二人,一者中庸之姿,却写的一手好字。一者龙凤之才,写的字却……”
    不用他说,郓言已经一眼看明了。
    一个字体端正,看着不累眼,一个写字龙凤飞舞,看明白他写什么内容都要分辨半天。
    大致是楷书和草书之分吧。
    看季望春一脸为难的样子,还以为他遇到了什么难题呢。
    郓言忍笑答道:“龙凤之才这位,风流洒脱尽现于字体之内,也算得上龙凤之才的名声了。”
    再看季望春的批改字体,位于楷书和草书之间,规矩自守有余,每次笔锋想要脱离轨道,却又被他自己克制回来。
    郓言看他一眼,觉得字如其人,倒也有几分意思。
    一来一往聊的开心,季望春干脆把他按在椅子上:“太傅来写。”
    郓言并不推辞,持笔,季望春为他研墨。挥手写下一句诗,“挥手自兹去,萧萧斑马鸣。”
    马匹都为到来的离别而不舍,何况人乎?
    郓言不知道季望春有没有看懂他暗含的意思。只见他脸色未变,继续兴高采烈地和他写字作乐。
    便也按在心中,不再去提。
    大太监喜子端着要替换的茶水走到门前,听到里面欢声不断,停下脚步,又端着茶水离去了。
    他的徒弟问道:“师父,里面那人谁啊?”
    竟然能把皇帝逗的那么开心。
    喜子脸上一冷,教训道:“多嘴,天子的事,你不要问,只默默看,默默做,对外一句都不要说。”
    作者有话要说:  诗歌都是采用的。应该都晓得,肯定不会是我写的
    第56章 太傅x皇子(4)
    季望春直勾勾地看着郓言,他的眼睛像是会说话。
    郓言在桌面上铺了一张干净的纸,为他作画,一株桃花很快铺满画纸。
    点缀完最后一片花瓣,郓言放下毛笔,顺手摸了季望春的喉结。
    季望春乖乖地凑过来,靠在他胸前轻笑一声,男人味十足。
    郓言却道:“胡闹。课堂之上,怎敢对师长不敬?”
    “怎么个不敬?”季望春勾长尾音,他是个行动派,嘴上说着,手已经行动起来。
    郓言抓住他做乱的手:“这就叫不敬。”
    “那太傅怎么怎么惩罚我?”
    郓言在四周看了看,没找到戒尺,只找到了大号的毛笔,放在手中轻敲,有些疼,不算过分。
    季望春的呼吸有些急促,任由郓言扒了他的衣服,把他推倒在低矮一些的案上。
    郓言手持毛笔,顺着他的锁骨一路往下,又高高举起,似要落下。
    季望春闭上眼睛,不敢看。
    可下一秒,身上传来冰冰凉凉的触感,睁开眼一看。郓言却拿毛笔蘸了墨水,在他身上作画。
    郓言压低声音:“陛下美不胜收,不如做我的画布,可好?”
    不等季望春回答,他便站起身,走到窗边把窗户推开,阳光便透了进来,空气中的浮尘清晰可见。
    郓言又找了别的型号的毛笔,果真一派要作画的气势。
    季望春衣服大开,躺在桌面上,自得其乐地看他作为。
    郓言原本打算做些艳图的,可看季望春这张脸,除了偶尔勾搭他时流露出些春意,大多数时候,他都是个合格的君王。
    思来想去,他做了一幅江山图。
    最后落笔时,画了一株象征都城的牡丹花,以茱萸做花芯,一层一层在季望春胸前盛开。惹人采撷。
    “好了吗?”这不知是季望春第几次这样问,回答他的是一句“聒噪”,还有毛笔更加细微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