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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鸠,阿鸠…..”
他寻常就失态惯了的,别了短短几日再见,简直失态透顶。
戚九道,“几日不见,你老到痴呆了吗?”
谢敦云登时梦醒,摇摇头道,“都怪老子几日未睡昏了头的,阿鸠是你家大人对你的爱称,我怎么能肆意抢了。老子对你的爱应该是这样!”
双手一把对拍。
“啪!”
戚九的脸上瞬时多了十指红痕。
“谢老痞子!你疯了吗!”
“老子怎么可能疯,要疯也是姓白的那个疯掉了,他把老子一个人撂下,擅自蹲在寺庙里躲了几天,真不是个好东西……”
谢敦云挂着想要玩世不恭,却疲惫至极的神态,唠唠叨叨着个不停。
“老子这辈子都不再跟他出门了,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是吗?”白式浅冰冷的语言依然坚如冰川,“那真是可喜可贺。”
突然一句话横空出世,且把困倦万分的谢敦云惊到炸毛。他不停地环视四下里,依旧见不到白式浅的身影。
仅是熟悉的冷漠气息,又重新返回了身边。
白式浅重新手执纸伞,遁去郎朗缥缈的身形,只因自寺庙中得了高僧提点后。
再见谢敦云时,他又能重拾自信,做回那个冷若冰霜的自己。
谢敦云一脸尴尬,扯来戚九问道“他什么时候站在我旁边的?”
戚九搬开手指算算,“就是刚才你骂他不是东西的时候开始的。”
谢敦云扶了扶略显沉重的额头,故意忽略白式浅的冷然相待,对戚九问道,“话说,你小子跑来这里凑什么热闹?”
戚九不由为难,“上官大人观测破魔裸,觉察出此地方向汇聚了一群筑幻师,所以出来围剿他们的。”
说起围剿,谢敦云的表情突然一转,“围剿这种血腥异常的事情,他怎么可能带着你来?”
“我怎么不能来?”戚九的神情也随之骤转,“你们是嫌弃我哪里不好吗?怎么都是这样说话。”
谢敦云道,“其实并不是想针对你,只是围剿筑幻师这种事情,全天下,恐怕唯独只有你是沾染不得的。”
“为什么?”
戚九与白式浅居然异口同声。
谢敦云迟疑一瞬,脱口而出道,“因为他…..”
第79章 你一比咱一群
戚九与白式浅均屏息凝神, 认真听着谢墩云接下来的答案揭晓。
熟知他的话头戛然而止, 明显转换了最初的答案, 直冲着白式浅暴躁道,“阿九与我们能属一种人嘛!你我手上早已鲜血淋漓, 血债累累,入了地狱皆是十八层的长囚,难道这么多人还护不了他一个干净的!!”
他这股邪气发自肺腑, 连白式浅亦怔了,不由自主发起一丝酸意,想着此人对待兄弟的情意是十足十的, 应敬他一分。
戚九并非一意孤行的人,也觉察出自己的冒昧之处, 上官伊吹做事素来面面俱到, 不准自己来参与筑幻师围剿,定然是有一番考量的。
也怪自己脑子发烧了, 才火急火燎冲来凑热闹。遂对二人招道, “先返回鲤锦门分门吧。”
率先牵了枣红马,余下二人跟在后面。
白式浅冥冥中仍是很介意对方凶了自己, 自袖中取出一张素雅的竹宣纸,上面抄有清心咒, 足以寡欲。口中不觉冷冷默诵。
谢墩云偏生着顺风耳, 偷问戚九, “姓白的头秃了没, 老子怎么听见他在念大慈大悲观世音咒?”
戚九被白式浅眼神威胁, 不由心惊肉战道,“我耳朵不太灵光,庙门口灯如一豆,我实在是看不清楚。”
谢墩云一把他的头拍了,“他对你好,还是老子对你好?屡次屈服在那冰坨子的淫威之下,老子要这个小弟.弟有什么用?”
白式浅诵咒的声音渐重。
戚九笑,“既然没用,你可以把小弟.弟割掉啊。”又道,“今天苏苏姐说,她也想认我做弟弟。”言下之意不必明说。
谢墩云恼了,胳膊夹瓜把他的小脑壳子挤在腋窝下,另一手形成拳头往他头上的“消气穴”蛮力钻了钻。
疼得戚九嗷嗷乱叫。
两人的背影恰如一对儿嘻嘻闹闹的游鱼,于人海中时隐时现,披挂了阑珊灯影,仿佛融入喧闹的情境,又脱凡出尘。
这种间隙,是再钻不进去另一个人的距离。
白式浅的诵咒声戛然而止。
对前面两个身影清了清嗓子,“看到戚九认认真真地在替鲤锦门做事,屡次犯险都是为了维护正义之事,也许他真的只是个天赋异禀的笨蛋,并非是我之前所观察到的莫名其妙的人物。”
他是否哽了,无人知晓。
但是谢墩云的耳畔,一字一字,落入水中的雨丝一般,惊起点点涟漪。
“或许我是时候离开了。”
戚九明显感觉谢墩云的身体僵硬如石,他问,“怎么了?白大神怎么不跟上来?”
“没事儿,他就是那么一个冷漠又固执的家伙,别理睬他。”谢墩云紧紧箍着戚九的头,死活不肯让他回头看。
两个人连线木偶般一直走,一直走到了走马会场的中心,谢墩云就再也不肯挪一步,扯着戚九道,“老子长这么大,从来没有看见过驯马表演,老子要看。”
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搡着戚九混入跑马场,被他踩挤过的游人分外不爽,但是回头觉察他的表情含刀,实在恐怖异常,不由主动避开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