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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与其把银钱花在无休无止的战争中,还真不如干脆把银钱花在修建城墙上。
可很快又有文官站出来反对,城墙只能在和平年代护住边境线上的百姓们不受骚扰,真正的战争来临时,城墙起到的防御功能是有限的。
武将们是不认可这个说法的,有了城墙,对方想要挑起战争所耗的人力和物力比没有城墙要大得多,相对来说胜算也小得多,如此一来,战争发生的几率也会小得多。
渐渐的,武将这边的声势越来越大,文官们被说服的也越来越多,只是在文官们追问这笔钱财从何而来时,武将们
集体沉默了,把问题推给户部和朱恒,这不是武将该操心的!
倒是也有人提出,户部出资一部分,民间集资一部分,再动用一部分徭役和士兵,每年修一段,三年五年修不好,十年八年修不好,十五年二十年总能修好的,和大周的万年基业相比,这点时间和银钱算什么!
这话朱恒也很是认可,可户部尚书不在,皇上不在,他无法作主。
因而,下朝后,朱恒在上书房和内阁几位成员商讨了许久,得到内阁的支持后,命内阁商议出一个章程来再交由皇上定夺。
回到承仪殿的朱恒也有点闷闷的,不过在得知曾荣自己一个人在后花园坐了许久后,朱恒换上了一副笑脸,进门就拉着曾荣问她吃了什么,可有呕吐,可有烦闷等。
曾荣倒是也没瞒他,把和绿荷的谈话告诉了他。
尽管她忧心自己帮不到绿荷,但从另一个角度看,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第一,她没有看错绿荷,虽说她进宫的初衷是为报仇,但后宫的大染缸并没有让她迷失自己;第二,
有绿荷的守护,她可以省却不少烦恼,后宫女人们害人的手段无非就是下下药什么的,有绿荷盯着,相当于解除了她的后顾之忧。
“你呢?今日朝会谈了些什么?”曾荣问他。
自打确认她怀孕后,朱恒便不让她去乾宁宫了,有什么事情他会回来跟她说说,也会把奏折带回来和她一起批。
曾荣毕竟是重活一世的人,又在皇上身边做了两年的史官,多少能帮到他一些。
因而,朱恒也不跟曾荣见外,把朝堂上的争执说了出来,不过他略去了众人挑事那一段,只是就事论事。
第六百五十四章 启发
得知是王柏提议在北部边境修建城墙一事,曾荣还真有些想法。
这的确是一项劳民伤财的大工程,但意义也同样非凡。
上一世,在曾荣二十岁以后,也就是相当于这一世还得往后再推十年,这个议题也数次被提及,又数次被搁置,原因有二,一是经费不足,二是第一次提及修建城墙的是王柏。
论理,王柏此举也是为大周的安危考虑,可因着北部五城是他的地盘,而王柏是有过纵容底下将士贪墨军饷倒卖军粮的先例,故有人认为,若是修建城墙,岂不又方便了王柏之流中饱私囊!
这个说法是徐靖传递给曾荣的,徐靖那会已进了户部,他是赞成修建城墙的,户部经费不足并非问题的关键,又不是非要一口气修完,可以每年抽出一笔银子来修一小段,每年河道的维修不就是如此。
真正的阻挠是来自皇贵妃,皇贵妃不可能让王柏风头太盛,城墙修好了,战事打不起来,王柏无需坐镇边关,长年在京,她还怎么施展手段去打压王家一派?
更别说,修建城墙这么声势浩大的工程,王柏和他的属下想从中大捞一笔太容易了,有了银子,又能收买更多的人,她怎么能眼瞅着任由王家坐大?
于是,童瑶对朱旭吹起了枕边风,偏朱旭就听进去了,始终没有松口。
当然了,这些也是徐靖灌输给曾荣的,只不过彼时曾荣并不全信,因为徐靖那会早已和王楚楚成亲,站的肯定是王家的立场。
是后来朱悟上位,童瑶清算王皇后一派,曾荣才明白,这个女人手腕的确非同一般,还真让徐靖说中了。
朱旭驾崩时王柏的确在北地五城巡视,皇上病危的消息并未送往边境,待王柏赶回京城时朱悟已然登基,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清剿了王家的同党,就连王柏本人也被拿下送进了监狱,罪名是抗旨和贪墨,倒是没杀他。
这一世,曾荣也从文案里看过,约摸二十年前就有人提到修建城墙一事,同样也被朱旭否决了。
尽管文案上记载的理由也是经费不足,国库无力承载,但有了上一世的前车之鉴,曾荣认为问题可能依旧出在朱旭和童瑶身上。
试想,朱旭本就是被逼娶的先皇后,成亲后夫妻关系也不见有多改善,否则先皇后也不会有那么多伤春悲秋的文字述诸笔端,后宫也不会有朱旭宠妾灭妻的传闻。
而修建城墙一事势必要借助钱家的财力,同时还得借助钱家在江南的声望去筹款,别说皇上不乐意,只怕童瑶也不会愿意的。
皇上若是欠了钱家的大人情,肯定是要回报在先皇后身上的,童瑶能眼睁睁地把皇上推给先皇后?
还有,彼时朱恒多半已出生,童瑶尚未生子,若是朱旭因为愧疚或是感激赐封朱恒为太子以安抚钱家,童瑶能甘心?
当然,这些也只是曾荣的揣测,是基于上一世对童瑶的了解做出的推断,没法向朱恒合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