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探师门
“为什么?”禹司凤锲而不舍的问。
风素心支吾道:“明天,明天就要走了,路途遥远,要早点睡。”说罢就往床边靠去,看到一床的自己的衣服,看了眼禹司凤,有些愧疚的低下头。
禹司凤深深吸了两口气,觉得身上好了些,就走到床边,将各类衣物细心打包收拾整齐,放到一旁的床头柜上,又走到桌前将点心礼盒打包整齐,转身对风素心说:“你把我收拾的这些都放到你的仙法空间里……我不在你身边,总归是不放心的,可你和你师兄又不让我去……”说话间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化为一声不舍的叹息。
风素心觉得心头闷痛,走上前扯过他的手,一起走到床边坐下,两人静静的凝视对方,她看他双颊仍带着未退净的情*欲的红潮,心疼他的忍耐,又恐自己把持不住丧尽法力,届时万一有危险,又该如何护夫君和孩儿周全?
她突然间脑中灵光一闪,登时有些激动——如果这个方法可行,她是不是就能陪在禹司凤身边一年了?
禹司凤在此时幽幽开口:“他们把翎曦带走,就是想让我们……再好好过一个夜晚,可你说怕耽误明□□程……”他还没说完,就被风素心打断:
“司凤,我们今天换一种方式。”
禹司凤不解的看着她突然间就狂喜的神色,疑惑问道:“什么方式?”
风素心伸出手指,点了点唇。
禹司凤微微蹙眉看着她娇艳欲滴的红唇,过了片刻,这才明白过来她的意思,脑中顿时轰了一声,身体里刚刚被他压下去的巨浪又开始翻腾。
风素心半蹲下来,道:“夫君这段时间辛苦了,让为妻为夫君纡解一下。”说罢,撩起他的下摆,低头。
禹司凤第一次有这待遇,激动的连连倒抽气,眼前好像出现璀璨的烟火,在盛放不衰。
风素心心中很得意,如果这样行的通,那她完全可以用这个方式与禹司凤过一年,多好多好,这样就不用走了!
于是她更加卖力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被禹司凤伸手攥住肩头往上提起,然后被他狠狠抱住。
她不解的想要扭动身体看他,却被他一下子扑到在床,她看着他涨红的面孔,察觉到他的手在扯她的衣服。
她大惊失色,突然明白了——原来在禹司凤心里,必须是夫妻二人水乳交融,才是真正的鱼水之欢……完了,此计不通,看来她必走无疑了。
她装作困极的模样打了个呵欠,一把推开他滚烫的似乎快要炸开的身体,翻了个身,嘟囔道:“好困啊。”然后就不动装睡了。
禹司凤难受的差点没昏过去,他先是僵在原地看了她一会儿,猛的坐了起来,双腿垂下坐在床沿上,单手攥住床架,整个身体都在用力。
风素心这边在内心祈盼禹司凤可以自己弄出来,却又察觉他下了床走出门去,她松了一口气,觉得他应该是出门自己解决去了,于是翻了个身等他回来,过了段时间,她真的感觉到困了,才听到门被人吱呀一声推开,她一动不动的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装睡,感觉他在她身侧躺下,他的身体挨到了她的手,她发觉他的身体很冰很凉。
不会去泡冷水澡了吧?她猛的睁开眼睛,果然见他头发半干,带着水汽,乳白色的长袍衣襟大敞,莹白的胸膛上还有水珠滑落。
“你这是做什么?你不怕得风寒啊!”她有些生气,这人怎么这样!
禹司凤翻过身,将左臂枕在脑后,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把她看的没了脾气,坐起身,想要越过他下床,却被他一把攥住:“干什么去?”
“给你拿干毛巾擦擦,不要这么睡了,头发不干明早会头痛的。”她嗫嚅道。
禹司凤松开她的手,她翻身下床,从柜子里拿了一大块柔软的白色毛巾,坐在他身边,他坐起身,她便小心翼翼的用毛巾仔细的擦吸着他头发上的水。
“素心,你心里有事。”禹司凤突然道。
是有事,是被你执拗给气的,她无奈的想——禹司凤感情上执拗,否则也不会在原剧情中被褚璇玑杀死九世,在第十世还去倒贴,可没想到在这种事情上也执拗,真是个犟驴型丈夫啊!
“能不有事嘛,明天就要走了。”她没好气的回答。
“对不起,我不该在这种时候提那样的要求,可你一走,我们要一年不见面……”他扭头看她,有些委屈的继续说:“你师兄说,不让我中间去探望,写信也不行,传音铃也不行,怎么你们师门规矩比之前我们离泽宫的还要大!”说到最后,声音已经控制不住的抬高。
“因为……有这些不被外界干扰的规矩,所以我们才个个法力高强啊。”风素心骗他说,祝千秋不让用传音铃和写信,是因为禹司凤很聪明,因为一个谎言要用一百个谎言来圆,她担心传音铃或写信不小心漏了什么信息,再被他顺藤摸瓜,肯定会有所怀疑。
禹司凤闻言顿时气馁。
风素心见他头发快干了,起身将毛巾挂在洗脸盆架上,又回到床上,拉着他躺下,说:“睡吧。”说罢赶紧合上眼睛,怕和他说多了再被套出话来。
禹司凤看着她的睡颜看了很久很久,直到蜡烛燃尽熄灭,他才慢慢的闭上眼睛,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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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湖心岛大宅外,湖水旁。
乌童、亭奴、柳意欢、玉儿和腾蛇还有一众下人们,都在目送风素心离开。
禹司凤攥着风素心的手,看着她,眼中似有千言万语,此刻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风素心也万分舍不得的看着他。
由祝千秋幻化的东华看不下去了,催促道:“行啦,刚才都吩咐半天了,东西都在仙法空间里,能拿的都拿了,总不能也把你给打包带走吧!”
禹司凤闻言,眼前一亮,看向东华。
东华咽了口口水,摇摇头:“我开玩笑的。”
禹司凤自知不可能,闻言仍旧很失望,低下头去,又猛的扭头,对腾蛇喊:“去把翎曦抱来。”
腾蛇也是舍不得风素心离开,却是没法,得了吩咐,赶紧冲进大宅以最快的速度将孩子抱了出来,递到禹司凤手中。
禹司凤抱着孩子,讨好的看着风素心,小心翼翼的说:“你看看他,再看看他。”
东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人还是不死心啊!妄图用孩子留住孩子娘啊!
风素心看着襁褓中的小翎曦闭着眼睛安静的睡着,心中不舍的情绪翻腾,堪堪落下泪来。
“得啦!又不是不回来了!”东华真是受不了了,一只手拽住风素心的胳膊,另一只手的食指和中指并拢,指尖光点盈动,微微一划,一把紫色的宝剑出现在两人身前。
他拽着风素心跳上剑身,手指再度一划,宝剑载着满脸依依不舍的风素心,以光速消失在天的尽头。
禹司凤抱着孩子,可怜巴巴的站在原地,感觉胸膛里空荡荡的,好像自己的心,也随她一起飞走了。
他此刻真想高喊一声——带我一起走吧!可是人家就是不带他啊。
他第一次有种想要哭的冲动,又站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怕孩子吹冷风着凉,才恋恋不舍的随众人返回宅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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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光幕前,风素心将禹司凤一天的日常仔仔细细看了个遍,一旁守着一大堆吃食正不停吃喝的祝千秋,看着她痴傻的模样,忍不住出声:
“别看了,才分开一天,你这样会导致我想吐的。”
风素心收回光幕,冷眼看她大吃大喝,道:“想吐你还吃。”
祝千秋咧嘴一笑,道:“这是你家四凤给师门准备的,我是你师门中的一员,所以这些等会儿都拿走了啊!”
风素心眯起眼睛看她。
祝千秋往嘴里塞了块糕点,见状冲她摆了摆手,口齿不清道:“好好,给你留点。”
风素心这才撇过头,面上仍是一片愁云惨淡。
祝千秋道:“别愁啦,只能是这样离开,就算外人知道了不理解,可你还不知道你家那口子的执拗劲嘛,听我的没错,这样才不会伤了你们夫妻感情。”
风素心想想昨晚,确实……唉!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了,风素心在随身空间里,可以每天都看到禹司凤和小翎曦和其他人的情形,倒也不显的太过离别之苦,可却苦了禹司凤了,每天为了能让时间快点,天天把自己忙的脚不沾地,离泽宫大大小小的事情他都包了,愣是闲的宫里一众人每天嗑瓜子喝茶聊天,风素心私宅里的事更是大包大揽,亏的他的修仙体质好,这要是普通人,早就把自己给累病了。
好不容易挨过了小半年,禹司凤当真没有收到风素心一丝半点的信息,眼瞅着秋凉已近,一颗心开始惴惴不安起来,想着自家媳妇的师兄那一副如天人般俊美的姿容,越发的胡思乱想下去,觉得如果当初是两人要私奔,他还亲自将两人送走……怎么想的?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想到这一层?!
但想想又觉得不可能,风素心对他的爱,他还是有信心的……可为什么连一封信都没有?就算她师父和师兄不让,她悄悄写一封传送过来,也是可以的啊!为什么不写,她就不想他吗?
因为他最近在处理风素心私宅里一切事务时,有一桩下人的事里,一个男仆人要出远门采买东西,出去的时候有点久,等回来的时候男人媳妇埋怨男人不写信,还说男人怎么就这么放心她,是看她太懂事了就欺负她不理她,两人还为此嚷嚷着吵了一架,最后还是他这个主家去劝的架,结果把别人劝好了,自己开始犯嘀咕了。
是啊,应该写信啊!
禹司凤一旦开启了胡思乱想模式,心中渐渐起了心魔,整个人都不淡定了,回忆起风素心曾经说过,说她的师门在最南边最南边的一座青城山中,于是再也忍不住,又准备了一大堆吃食衣服用物放在仙法空间里,将翎曦拜托给众人,就于一日清晨御剑飞行,去探风素心师门去了。
与此同时,无支祁终于自天宫多宝阁找到了破除混元金斗的开山莲花斧,与一直潜伏在明霞洞外的元朗取得联系,趁柏麟帝君外出去旭阳峰,一斧子劈开了金斗,救出在金斗内一直昏昏沉沉的褚璇玑,两人担心柏麟会闻讯速归,只得先暂时撇下琉璃盏,带着褚璇玑飞快的向少阳山的反方向逃去,也就是最南边飞去,恰巧竟和禹司凤飞的是同一路。
这边禹司凤也不知南边到何处是个头,只能见山就停,下去打听询问,如此折腾数来回,终于在太阳下山之际,还真让他在南海边上找到一座山,因为旁边的城镇叫青城,所以这座山也叫青城山。
他望向一望无际的南海,知道再往前行,出了大海便是沙漠,再没有山峦的踪迹,于是他认定了风素心就在此山中,正准备进山的时候,突然见上空出现几个御剑飞行的人,就在他不远处的沙滩落地。
“璇玑姑奶奶,你说你都闹了一路了,否则我们至于都天快擦黑了才到这里嘛!”一个发鬓上别着一枚银色月牙银饰的男子,对一名粉衣女子无奈的嚷道,男子和女子都很面熟。
此时粉衣女子道:“带我来这里做什么?这里有什么?为什么不让我留在那里,我要与柏麟……”她说到这里突然失声。
“这里,这里不是离少阳山远,安全嘛。”男子无奈道。
禹司凤撇过头去,不想关心别人的事情,而且日头在逐渐西斜,他既然找到了青城山,就再也忍不住等明天进山,心急火燎的正准备进去,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司凤,你怎么在这里?”
禹司凤诧异扭过头,却发现是许久不见的副宫主元朗,正站在他身后,诧异且疑惑的看着他。
禹司凤心头一凛,冲元朗抱了抱拳,打了个招呼——这人自从自己成为新任宫主,便凭空消失了,宫内人说是因为他不满大宫主的安排,负气出走,因为脾气太过古怪,在宫内人缘不好,也没人出来寻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