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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陈家的地界,快马加鞭赶往祖宅,车马停在门口都未惊醒守门的人,陈梓皓与同行的人说笑道:“想是午宴饮了酒,醉了。”
走近一看,同行的侍卫首先发现不对,轻推一下,守门的人便倒卧在地,朝天的面孔,十分渗人,七窍流血。另一位侍卫连忙推了另一个人,也是一模一样。陈梓皓大惊声色,用力推开了紧闭的大门,提着发软的腿跨过高高地门坎,穿过照壁,院中的场景令他后退了几步,直到撞到照壁,才堪堪站住,呆在那里,直到娴筠高声的惨叫才惊醒了他。想都没想,往里冲去,沿途但凡有席位的地方,全都七窍流血,或倒伏在地,或倒伏在椅上,或伏在圆桌上,但不用去细看,定然全是死人。
越往里,熟人越多,陈梓皓摇摇这个,推推那个,冰冷的手感全都告诉他,这些人永远不会再回应他。
到了正堂,他最亲近的人,祖母,父母、兄弟、姐妹、姻亲都在用满屋的血腥味告诉他,他被灭族了,不,不止陈家,是世家被人灭族了。
侍卫远比他清醒,四处搜寻,最后也只得失望而归,还好没忘了前去报官。
正沉浸在心想事成之喜中的宁王,听了郑智勇结结巴巴地回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问了几句,“什么,什么,什么?”
郑智勇重又说道:“参加寿宴的人都死了,全都死了,就连府中养的牲畜都没留活口。”
宁王全身发凉,瘫在龙椅上,参加寿宴的人,那可是世家所有的嫡支,他所有的倚仗,就这样,轻易地死在了自己府中的寿宴中,怎么可能,不可能,无所不能的世家,将要权倾天下的世家,有着东方大陆半壁势力的世家,就这样,没有了?
好在一旁总有清醒的人,帮忙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中州的官府是如何上报的?”
郑智勇也恢复了些理智,说道:“陈梓皓因为公事耽误了行程,晚了半天。当时午宴已过,他是第一个目击者,也是他的侍卫去官府报的案,说是府中一个活物都没有。”
“鸡犬不留。”有人下意识说道,说完又觉得不妥,连忙收了嘴。
“赵梓晨。”宁王从牙缝里吐出了太子的名讳。“我要将你千刀万剐,下油锅,再让你老娘将你吃下去。”面目狰狞尤如厉鬼。
宁王一出口,惊醒了所有的人,会如此做的人,能如此做的,世上恐只有太子。
原以为大势已去的太子,竟死而不僵,有如此的能耐,怪不得这些时日,全无动静,原来动静在这里,满殿的臣子悄声议论着,越说越觉得是太子下的手。
这种惊世骇俗的惨事,比长了翅膀的鸟传来还快,无人知晓从何而来,但就是不过半月,东方大陆人尽皆知,还越传越离谱。更有说是宁王飞鸟尽,良功藏,不然为何陈老夫人花甲,他自己不去。
第315章 屈辱
秦道川听闻后,第一时间竟然想到若舒,但马上否决了,还心生愧意。但此事重大,又不想瞒她,于是,终于又迈过了右院的门坎。
书房中的若舒一见他,便开口道:“若是为借据而来,劝你莫提,免得伤了夫妻和气。”
秦道川见她似对这一切全不知情,落坐之后,接过婢女的茶,饮了一口,才开口道:“陈府老夫人花甲寿宴,祝寿的人都被毒死了。”若舒却似没听明白,望着他,眼神渐渐发亮,呵呵笑了几声,“若是真的,怪我当初轻看了太子。”
秦道川继续说道:“听说是鸡犬不留。”
若舒愣了一下,似在回味他话中之意,最后,问道:“可知是如何做到的?”
秦道川摇摇头,“只知全是中毒身亡,但却不是同一种毒,有中砒霜而亡的,有中鹤顶红的,还有其他的,总之,五花八门,奇怪得很。”
“太子竟穷成这样了么?”若舒一脸好奇地问道。
秦道川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是为了他们在同一时间毒发。”算是解释给她听。
“哦,是为了想要当回阎王。”若舒说道。
秦道川重重叹了口气,“多半是为宁王断他子嗣,还弄得人尽皆知,他才会如此报复。”
“人家一心想早早当皇帝,再子子孙孙传下去,如今彻底断了念想,能不发狂吗?”若舒替太子解释道。
“可宁王的兵马仍在,岂会轻易放过他。”秦道川说道。
“可惜我空有一张借据,不然赠他万两黄金,他会不会胜算更大?”若舒问道。
秦道川看着她,眼神严厉,若舒似有些慌张,“说说而已,他们家没一个好东西。”辩解道。
秦道川无语地看着她,“看来又会乱了。”
“那将军的大业岂不是又要提上日程了?”若舒不知死活地接道。
秦道川似已经对她彻底失望,理都不想理她。
停了一会,仍旧开口说道:“我说了这许多,你竟没意识到什么?”
“什么?”若舒问道。
秦道川闭了闭眼,“若不是你强留了阿筠和陈梓皓——”就这样只说了半句。
“哦,”若舒似恍然大悟,“也是。——你提这干嘛,害我后背发凉。”
“你也知道怕?”秦道川气得摇头道。
“那他这万两黄金该尽快还给我,要不是因为娶了我的女儿,他如今早带着妻子儿女去见——那什么了。”后半句被秦道川吓得改了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