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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舒看了她一眼,淡然道:“按规矩办就是,何必急在这一时。”
    慧容抿了抿嘴,说道:“反正都已经嫁进宫了,何必拘泥于此,非要等到及笄。说实话,我是真怕这个皇长子出在旁的宫中。”
    若舒说道:“宫中向来重嫡不重长,有什么可担忧的。”
    慧容接道:“那是指那些没品级的宫女所出,如今宫中,一个是祝相府的,一个是太妃宫中的,哪一个不是厉害的,婉珍又是那样的性子,若不仗着身份占个先,日后如何争得赢?”
    若舒说道:“你是她的母亲,你说了算,我没有意见。”
    慧容说道:“婆婆,既然太后盛情相邀,还是去吧?”
    若舒说道:“我最近腰疼得很,根本不能久站,如何能受得住祭祀的苦。”
    “我今日也与太后说了,太后说,勿需担忧,也有上年纪的老诰命,祭祀之时,可在偏殿歇息。”慧容说道。
    若舒看向慧容,直到她终于消停,才开口问道:“如今‘宁王’又反了,你不怕将来有个好歹,婉珍没了退路?”
    慧容一听,接道:“媳妇这些日子无论去哪里,大家都是当笑话讲的,不过是些不成气候的小贼,哪里就能改天变地。”
    “是么?我听到可不是这些,可是占了不少地方呢?西郡的强兵去多久了,非但没有夺回一城一池,反倒丢了几个,连我的铺子都关张了不少。”若舒耐心地解释道。
    慧容沉默了一番,仍旧说道:“婆婆,婉珍已然入宫,绝无可能再嫁。”
    “你可问过她自己的意思?”若舒问道。
    慧容说道:“她脸皮薄,一问就脸红,想来是愿意的。”
    若舒说道:“待我与将军商议之后,再定吧。”
    慧容回了正院,坐立难安,便叫人寻回了盛琰。
    盛琰听完,说道:“母亲,你真是——真是——无法言说。”
    “我怎么了,我是为你妹妹好。”慧容说道。
    盛琰摇头不止,劝道:“母亲,及笄是婉珍的体面,我们身为娘家,当做她的后盾,而不是任她为人鱼肉。”
    慧容说道:“你是男儿,迈脚就可走天涯,如何明白女儿家的苦楚。出嫁从夫,嫁入那样的地方,不趁早得了恩宠,生了皇儿,如何立足?”
    盛琰站起身,说道:“母亲,你若一意孤行害了婉珍,孩儿在此立誓,此生绝不取妻。”说完拔腿就走,任慧容在身后如何出言拦阻都未曾回头。
    慧容忍不住扶案大哭,自己一心一意为了这个家,可丈夫不体恤,儿子也不体谅,婆婆又是那样的态度。都说自己嫁得好,这算哪门子嫁得好。
    若舒在慧容走后,看着桌面上宫中的贴子,突然轻笑了一声,“按捺不住了么?可惜我一向不应战,那是爷们该做的事。”
    秦道川明着只有忠淇带去的五千人,忠源带去的两千人,可若舒知道,能直面西郡的兵马不退反进,肯定不止于此,看来北地的秦家军暗地里也是参与了的。
    一切真如秦道川事先所料,东郡的厢军指挥使与郡守尽弃前嫌,选择了明哲保身,郡守更是担起了筹措粮草不及时的责任,毕竟东郡下半年雨水不断,收成确实不好。
    北郡更甚,事到如今仍在争论由谁领兵,你不服我,我不服你的架式拉得极足。更是摆明了若朝廷不先行下拨粮草,他们是无力出兵的。
    秦道川也没有主动去招惹北郡,即便陈家镇其实离北郡也挺近,正因为如此,才让一切都显得十分莫测。
    祝丞相站在版图前,扫了一眼口沫横飞的幕僚,与他信誓旦旦直言是秦道川所为,他倒是更愿意相信是东郡和北郡在联手闹事,图的无非是日前短缺的军饷。
    可是这种事只可意会不可明言,短缺的军饷都被他填了原城火烧失粮的空缺。原本想着等冬至过后,赋税充足再行填补,没想到他们竟如此急不可耐。
    原先当郡守的时候,对朝廷这种粗放的管理十分受用。如今轮到自己掌权,却对这种管辖方式极为不止。
    虽然根子要算在不知死了多少辈的先帝身上,当初立国之时,就是这样封赏的。可如今看来,极为不妥。一个个皆各自为政,拿的时候嘴张得宽,缴的时候一个比一个能诉苦。
    第508章 善后
    ‘宁王’这事一闹,顺天府尹发了愁,自己要不要继续发难,祝丞相一直未再表态,就连早前与自己深谋的幕僚也没了空,这些扣押在京中的外来人士,也不能一直扣押下去啊,日子久了自己如何下台?
    衙头适时出现,“大人,画舫之事已经查明,是几位公子常租的画舫,船主一向是交了船,时间到了再去领船,其他的一概不知。”
    府尹一听,说道:“谁租的?应该能指任吧?”
    衙头回道:“大人,船主说每次租船都不是同一人,他也未太在意。几位公子向来大方,从来是先给银子,他得了钱后,未仔细去认人。”
    府尹踱步不止,“少来这套,跟他画个人像,若再阳奉阴违,以同犯论处。”
    衙头拱手回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船主被强逼了来,忐忑不安地坐在那里。惹上这事,画舫在京中是不能出租了,只得贱卖去外地,可画舫仍旧被顺天府扣押着,自己若不好好哄着他们,日后如何得回画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