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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要作诗,是所有人都要作诗,宝意这才刚回来,从前哪有什么机会在诗道上有所研究?
要她作诗,怕不是在为难她。
他想着就站起了身,说道:“我出去一下,阿璟,三弟,你们看着些他们。”
说完便出了亭子,他的小厮也跟了上去。
谢临渊这走得急急忙忙,显得有些反常。
不过眼下没人在意。
萧璟也是想到了宝意,更想到今天五皇妹也来了这里。
从前这个妹妹在府中没有什么人注意,在诗文上的造诣也不如她的其他姐姐们。
今天要让她这样作诗,她怕是写不出来。
正如萧璟所想,五公主跟宝意待在一块。
她望着放在面前的文房四宝,完全找不到头绪。
根本不知该怎么写这首诗。
于雪晴在提出这建议的时候,心中就已经得了一首。
不过还没动笔写,正在细细推敲着。
看到宝意跟五公主这边两个人都没动手,她就心中得意。
她这个提议一提出来,直接让她们两个人都出了丑。
可以说是一石二鸟,一箭双雕。
谁让这五公主要跟谢宝意凑在一起的?
这也是谢柔嘉想出风头。
于雪晴想着看向了柔嘉,见她正在提笔写下诗句。
不然这事哪有这么顺利。
这时,游廊尽头出现了两个人影。
一个是宁王世子谢嘉诩,还有一个则是答应了今日过来的沈怡君。
宁王妃本来在担忧着女儿能不能应付,就听徐氏说道:“你看,那不是嘉诩跟怡君吗?”
两人跟这里离得还有些远,沈怡君今日是一早过来了,不过在路上丢了她那支发钗。
所以找起来耗费了一些时间,还得谢嘉诩帮着找了才找到。
找是找到了,不过钗头的花却摔碎了一半,不能戴了。
沈怡君觉得可惜,谢嘉诩则让人将破碎的发钗收了起来。
他说:“没事,送去修一修便好了。”
若是修不好,就直接做一只新的,这种事情有什么打紧?
沈怡君叹了一口气。
她倒不是缺这一支钗子,不过是因为谢嘉诩送的,所以碎了才让人在意。
为了这事,她来到荷园的时候,就发现他们已经游园游到别处去了。
谢嘉诩执意要送她过来再离开,两人于是结伴来到了游廊上。
眼下沈怡君发间并没有那支发钗点缀,但因为出了孝期,也戴了其他首饰。
虽然缺了点睛之笔,但也没有什么违和。
她同谢嘉诩一起过来,先是经过了谢易行跟萧璟所在的亭子。
眼下再一看这边人人面前都摆着笔墨要作诗,瞬间就把这事跟对面亭子里的人联系到了一起。
谢嘉诩还不觉,望着这景象还在夸:“赏花作诗,倒是风雅。”
“风雅?”沈怡君转头看他,一针见血地道,“我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在未婚夫婿看过来的时候,她扬了扬眉,“我说你,也见过这么多场赏花宴,京中这群人就只有在你们在的时候才会想要作诗。眼下四皇子跟你三弟就在对面,你觉得她们做这些事是为了给谁看?”
“……”
谢嘉诩听着,不由得也将目光投向了对面的亭子。
沈怡君在他身旁继续道:“往常都是想在四皇子面前出风头,给他留下个深刻印象,不过我看今日提出要作诗的,怕是不光为了这个。”
谢嘉诩下意识地问:“怎么说?”
总觉得在未婚妻面前,他的那些见识跟智慧都比不上她。
沈怡君道:“这不明摆着吗?今天有静书在,谁还能越过她去?你想,今日这赏花宴是为谁开的,是为了你妹妹。宝意前些年虽在府中,但只怕也没有多少机会学习,这作诗不是针对她是针对谁?”
沈怡君说着,还在寻宝意的身影。
谢嘉诩听了她的话,心中五味陈杂。
宝意回了他们府中,处境还如此的难,今日怡君要是不说,他这个做哥哥的是一点也想不到。
他想着,伸手拉住了沈怡君。
沈怡君不由得回头,听谢嘉诩对自己说:“我不便过去,你将这个带给宝意。”
他说着,在沈怡君面前轻声口述了一首以荷为题的诗,又指了宝意的位置给她,让她将这诗带过去,好让妹妹应付。
沈怡君记下了他这首七言绝句,眼中掠过一丝笑意。
还行,还听得进去话。
她对谢嘉诩说了声“记下了”,辨认了宝意的位置,瞧见了那少女。
一见宝意的模样,她心中就已经先有几分喜欢,不过接着又看到在写诗的柔嘉,于是随口问道:“光顾着宝意,你另一个妹妹呢,不用也给她作一首?”
“柔嘉?”谢嘉诩没听出未婚妻的促狭,只说道,“她自己能应付。”
沈怡君见状不再逗他,自去了游廊尽头的亭子里,同宁王妃跟各位夫人请安。
她毕竟有三年孝期,许久未曾出来活动,这一次再出来,就意味着她很快就要嫁进宁王府了。
对着未来的世子妃,所有人自然亲热不同。
宝意也见着了沈怡君,不过不认得这新来的贵女。
冬雪此刻回到了她身边,见状便对她跟五公主说:“这是沈尚书的孙女,怡君小姐,也是咱们宁王府未来的世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