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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说来——
    三位星君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转向星游,俱是眼光闪烁难明,仿佛是询问说“苍龙星君,你待如何?”又仿佛是安抚说“少安毋躁,应有内情。”
    饶是苍龙星君那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猛虎趋于后而心不惊的性子,乍见那抹雪白倩影时仍是心中几多震荡,但尽管如此,他也不过是面上略微一僵,霎时便恢复如常,只抛给另外三位星君一个“少废话该干啥干啥”的眼色,随后便敛住心神,面上再无其他变化。
    唯有碧霞元君一人,似乎置身于巨大惊悚之中,久久不能回神。
    沉渊于殿中主坐落座,流彦坐于他下方左手之位,而子歌则缓步行至中厅,于三位族长并肩而立。
    直至沉渊身形落定,众人才从各自神游中醒过神来,纷纷起身,遥相施礼。
    沉渊受众人礼拜后,方才开口,依旧是四平八稳的声调,问道:“前来何事?”
    已经等候多时的木族族长附身再拜,才道:“灵君,吾等此番前来,仍是为了我族至宝,木之灵石被盗一事,这......”
    话述至此,木灵族长却有些难以为继了。他此次请柬沉渊,本想着是请灵界之主出山相助主持公道,找出那晚盗取灵石的隐莲族姬,虽说他木灵一族寻人未果,其他灵族大家也对此人查无所踪,但偌大灵界之中,千万灵物都掌于灵君座下,若说眼下还有谁能找到那隐匿的莲踪,恐怕除了沉渊灵君,不做他想。
    而眼下这番情景就多少有些尴尬了。木灵族长本意是来寻人,可他要找的那人此时便身形不坠的端立在这大殿之上,最要命的是,他揣摩不透上座的灵君深意几许,一时间,难免有些进退维谷。
    怔忪间,只听沉渊闲散的声量传来,对下方站立之人道:“那么,你意如何?”
    木灵族长本以为沉渊这一句问的还是自己,方向思衬片刻,找一个更为妥帖的回答。但微微昂首间,却见殿上众人的目光齐齐望了过来,聚焦在他身侧某处,方才顿悟,灵君此刻原是在问这位盗取灵石的罪魁祸首,这位白衣胜雪的隐莲族姬。
    第二十一章
    子歌闻声,缓缓向前两步,礼数周正的俯首拜谒后,方答道:“回禀灵君,盗取灵石之事,子歌自知有违道义礼法,却也不敢不认,只待事情终了后,必会登门谢罪于木灵祠堂阶前,以慰木灵阖族上下。”
    她言辞恳切,而木灵族长却不为所动,情绪反而激烈了几分,倏然转身问她道:“如此说来,我倒要向族姬讨教一二了!敢问族姬,究竟是何等大事,非要族姬于大典之上盗我族中圣物,拂我族辈颜面?再问族姬,族姬只说事过之后,那不知族姬所说的大事要到何时才算了结?此段期间,是否要我木灵一族顶着‘圣物被盗而束手无策’的孬名苟存于灵界之中?最后请教族姬,木之灵石与我族盛衰相系荣辱相连,又岂是外族能够不问自取之物?”
    话到最后,木灵族长已是面色涨红,恨声总结道:“凭什么?!”
    他这一席话可谓有理有据进退得当,可偏偏这三问的答案子歌俱是无法明言,而此时,另外两位族长亦向沉渊见礼,附和道:“灵君,木灵族长言之有理啊!”
    “是啊灵君,既是与一族根脉相牵的圣物,又岂容他人染指半分?”
    木灵族长此时却掀起衣袍下摆,直直向沉渊施了一记跪拜大礼,颤声道:“还望灵君做主,还我族中上下一个公道啊!”
    殿中一时无声,子歌蹙眉看着身侧跪作一团的佝偻身影,心中难免晦涩怅然。诚然来说,这五块灵石除了木之灵石与木灵一族魂脉相依外,其余四块均不属于灵界之中任何一族,毕竟这灵界之中独有这一族的灵脉是木之属性,而除此之外,水灵一族虽修水系,但依仗的是上界司水之神之大能,族人历劫飞升后,承得的仙格亦属水神一脉,与这水灵石却并无太大关系,因此,传闻中那水灵族中所供奉的圣物原是初代水神天吴的半根胸骨。
    而这代表五行之中的“金”与“土”的两块灵石,更是无根无源之物,放眼整个灵界,从未有过土灵修与金灵修之族种,毕竟没有哪个灵种想让全族上下一心修成土地公,与福德正神分抢人间供奉,也没有一个种族修金术,因为那终归是凡间道人术士的看家本领,而这千万年来,修金成神者也唯有道祖老君一人,由此可见,这修金术者仙途可谓道阻且长,有这等心神毅力者,世间难见一二。
    而那最后一块至今下落不明的火系灵石则无需多言,灵界之中潜心火系灵术的火灵一族,自始至终承的便是这朱雀星君星娆的神祇。朱雀星君于四象之中象征老阳,五行主火,而灵界现世中这独一无二的火灵一族,也正是万年前,朱雀星君随战后避世的沉渊神君入主灵界之后,才得以生息繁茂,故此,与那五彩灵石更是毫无干系。
    一言蔽之,这五块灵石与灵族有瓜葛牵连的,也唯有这木之灵石,而此情此景,难就难在了这块灵石上。
    子歌在心底喟然长叹一番,静默片刻后,试探着问道:“厚申族长,这件事,当真不能打个商量吗?”
    厚申本是那木灵族长的表字,按辈分来说,这老族长亦是她叔伯一辈,她如此称呼,无非是想透露几分熟稔亲近之意。
    可木灵厚申丝毫不肯卖她这个情面,冷声道:“绝无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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