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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冲是把慕容永关起来了,可他还不敢对自己的叔叔下手,因为一旦他杀了慕容永,那慕容一族将容不下他,他就会被世上所有的人抛弃。
所以,他去东房看望慕容永。
他轻轻的走进去,走到慕容永的身边,微微拱手,“叔叔。”他这么尊敬的称唿道。
“叔叔,你应该帮助我的,你知道,燕国灭亡,我一个人承受了什么。”
“如今你我叔侄相见,我以为你会投向我。”
慕容永目视前方,并不搭理与他。
“我是迫不得已才这么做,我怕你离开。”
“放了他们。”在慕容冲连续说了一句话之后,慕容永这般道。
“只要你答应投向我,我立马放了他们。”
慕容永却摇头。
“你这是什么意思?”
慕容永道,“我不想看着鲜卑一族的凶残本性再这样延续下去,我不会投向你的。”
“你也是鲜卑一族?”
“没错,所以我不会投向你这样的人。”慕容永决然道。
慕容冲失声大笑,“我这样的人,哈哈,叔叔,你说的真是好听啊,像一个义士一样,当年燕国灭亡我在苻坚的床上辗转之时,你们在做什么,若不是我的委身,慕容一族能有今日么?是,我是天下人的笑料,你们呢?你们难道就没有半分愧疚么?”
慕容永依旧淡淡道,“不必再说,我心中自然有数。”
正如慕容永给萱城说的那样,燕国灭亡,是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皇室咎由自取,慕容俊当年一手创立的前燕帝国比苻坚的秦国强大鼎盛,却被慕容韡亲手毁灭,可慕容冲说的也对,当日他在苻坚身下辗转为奴时,这些被苻坚赦免过的慕容族人,他们就没有感激和愧疚吗?
“你不怕我杀了他们吗?”
半响,慕容冲直视对方的眼睛反问。
“你不会。”
“哦,为何?”
慕容永手上的剑虽然被藏了,可他长臂一出,一手便能扣住对方的脖颈,将他死死的卡在手中,只要微微一用力,不过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因为我要保护的人,没有人能动的了,你也一样。”
慕容冲冷笑,“真是好叔叔啊。”
慕容永松开了手,“你多行不义必自毙,秦王对你有恩。”
慕容冲后退了几步,大笑,“恩?真是好大的恩啊。”
慕容永冷眼看他发狂大笑,鲜卑一族的人的确野蛮又凶残,他们冷酷无情,恩仇必报,对慕容冲而言,苻坚是仇,可对慕容永而言,苻坚是恩,慕容韡这些燕国皇室对慕容永来说根本毫无恩情可言。
慕容冲走了。
他劝不动慕容永。
就像他说的那样,慕容永像一个持剑的侠义之士一样,他心中自有定数,他看的清清楚楚。
慕容冲又去幽室了。
这一次他没有发狂,没有动手。
而是坐在萱城的身边,两个人的唿吸交织在一起,有些升温的气氛。
“当年你给过我承诺。”
“我不记得了。”
“在邺城之时。”
萱城道,“若我说,我不是你口中说的那个人呢?”
慕容冲僵了一下,“也许吧,我当年应该察觉出来了,你不是他,可是,你到底是谁呢?”他像是自言自语一般。
“当年在邺城发生了什么,你与苻融是如何相识的呢?”萱城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代表着自己不是他口中的那个人。
可慕容冲还是说了,就像是回忆一件美好的往事似的,“当日我出城散心,在滦河边上停留,遇见了两个人,我看上了一个人,可另外一个人却上前与我搭话,我擦着他的身体而过,我想他该明白我的心意了,可他却没有与我说一句话,一个月后,从秦国来了两位使臣,正是我在滦河上偶遇的那两人,在燕国王宫大殿上,那个人的哥哥出言不逊羞辱了燕国,皇兄命我教训一下他,我将酒盏中的酒泼洒了那出言不逊的人一脸,这时,我看到他身后的人拔剑指向我,我觉得有趣,明明是他们挑衅在先,我还一下手怎么了,后来我才知道,是皇兄先前在接见使臣时察觉出使臣脸上的不同寻常,才故意让我作伴惹恼那两人的,再后来,我终于知道那两个人并不是普通的秦国使臣,而是秦国之主和他的弟弟,可我没有告诉皇兄。”
“慕容韡那个傻子,他以为能在这件事上羞辱皇兄吗?你也被他利用了。”
“可他是我的皇兄,我要听他的话,我知道,在那两位使臣见到我时一定会被我的美貌所吸引,这并不是什么难事,因为大江南北都传遍了,燕国出了一只凤凰,谁都想要凤凰。”
“可你并不是一只凤凰,那只是你的名字罢了。”
“后来,我悄悄去了一趟驿馆,恰好的是那日秦主也不在,我与他的弟弟相见了,我们像是多年未见的故人一般,也许你不知道吧,那时候,我觉得他像是一位温柔的大哥哥一样,真正疼惜我的大哥哥,不像皇兄那样对我。”
“他们在燕国待了半个月,在这半个月里,我与他独自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他毫无隐瞒的告诉我,他是秦主的弟弟阳平公苻融,他会来燕国娶我的,就当做是秦主在燕国说的和亲那般,燕主的弟弟与秦主的弟弟,秦燕之好,啊,多么美好的结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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