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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说的也是,那两棵树长得也太快了些。”
“那是自然,本宫都这么这般岁数了,那两棵树刚种过来的时候便个头不小,养了这么些年也的确该高了些。”
但喻戚的好心情只持续到她坐在案几前。
看着一桌子的世家女图鉴,喻戚恍惚之间以为自己在批奏折,已经快泛起困意。
当下喻戚面前的质地绵韧纸面上刚刚竖列了几排小字,骨气兼蓄,气势溢秀。
上头都是过了喻戚眼的贵京女,数来近有十余人。
其中鄞都最为出众的便是廷尉李惇启之女李怀柔,宗正周旭期之女周箬芷,喻戚早些日子看的话本子里还提到过这二人。
鄞都双珠,容貌上佳,文辞也隽永。
还有陈家的两个姑娘,看上去也不错,喻戚又提笔将陈泠泠和陈迢迢的名字题了起来。
看着这十二人,喻戚重重的舒了一口气。
她已经将不错的都圈出来了,剩下来的就交由陛下自己选了。
搁置好芙蓉乌鹊笔,喻戚轻轻举起纸页,脑袋凑上去轻轻吹干了上面未干的墨迹。等墨看透了,喻戚揉揉发僵的脖颈,她这脖子不能长时间低垂着,否则极易酸痛了去。
想起那日顾舟寒为她按脖子后,她宛若脱胎换骨的感觉,喻戚心间直痒痒……
她都给顾舟寒送了把剑了,以后就趁着教顾舟寒剑术的由子来继续拉近他们之间的关系。
喻戚已经想好了,到时候顾舟寒学得愈是生涩,她愈是要温柔相待。
届时她都表现那么好了,顾舟寒一定会为她所感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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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心有所念,喻戚收拾好鄞都女子名册去昀宸宫时,刚好顾舟寒也在。
但顾舟寒脸色凝寒,收拾银针时候手骨青筋暴起,而自家皇弟则撅了个嘴,气呼呼的模样。
不论怎么看看,氛围都不算太融洽。
喻戚行礼后惑道:“陛下这是怎么了?嘴上都可以吊瓶子了。”
“朕无事。”喻琅气恼地偏过头去,视线落在顾舟寒身上后便很快翻了个白眼。
他才不会和皇姐说他不喜顾舟寒呢!
他可已经听宫人说了,皇姐不但把欺寒剑送给顾舟寒,还送了六片的银叶子。那十二个银叶子是母后送给皇姐的,皇姐怎么能随意就给了顾舟寒一半。
再一结合万寿日顾舟寒还和自家皇姐坐在一张席位上,宴会上说说笑笑,可亲密着呢;而他当时一个人坐在龙椅上,底下人看他就和看猴一样,喻琅越想心里越酸溜溜的。
喻戚闻不见少年天子心中已然醋浪滔天,当下见胞弟不愿多说的模样,她也不便多问。
毕竟皇弟年纪到了,有了自己的小心思也实属正常。
思及此,喻戚不免唏嘘叹惋,见顾舟寒一一收拾好医匣子准备离开,朱唇榴齿蓦然而动,矜持的下了个命令:“舟寒你留下,给本宫按按脖子。”
顾舟寒手骨泛起的筋脉略微回凝,悄然红着耳尖。
喻琅见他面上倒是淡然的推着轮椅过去,眼刀子不要岁银的一刀一刀丢了过去。
这人肯定对他皇姐有心思!
不只是他,还有许多对他皇姐有念头的人,就算原来没有,上次万寿日宴会他皇姐一露面,那么多男子的眼神都落在他皇姐身上,那眼神都那么露骨了。
他还听说了皇姐突然离席,是有人同皇姐自荐枕席。
不知廉耻!
大好年华不多读书,每日瞎想什么男女之事。
喻琅心里从不喜顾舟寒慢慢演变到了斥责整个鄞都年轻儿郎。
心里甚至暗暗思衬着待他上朝了,就下令书院加大课业,凭甚他每日要批阅如山的奏折后还要看书习字,那些人就可四处寻欢,还敢把心思打在他皇姐身上。
喻戚不懂自家皇弟的腹诽,少年的手按在她脖颈处的穴位,温热的指腹力道刚刚好,舒服到她差点忘记了正事。
“殿下瞧瞧,这些都是鄞都贵门人家出来的女子。”
喻琅接过从自家皇姐怀袖里抽出的纸页,她皇姐素来喜欢熏香,但近来身上的各色花香味道消失不见,转而萦绕着的味道同顾舟寒身上的一模一样。
喻琅又回神将眼刀子下在皇姐身后的男子身上。
批了一上午的奏折,他早就染了满身的浓墨气味。
一闻,哪有那二人身上好闻。
而且眼前这两个人味道都是一样的,就他不一样。
喻戚揪紧了名册,恍恍惚惚之间只觉得自己才是个外人……
而这头,顾舟寒自小就从师母那学了这套按压手法,整个郝云谷的人他近乎都按压了遍,早就熟练到如何控制手下的力度;即便如此,顾舟寒依旧紧张。
修项秀颈近在眼前,香娇玉嫩,尽管他的力气用得不大,但他指尖掠过的滑腻之处都起了红意。
“力可大些,本宫不怕痛。”感受到顾舟寒的僵硬,喻戚友善提醒道,同时脖颈向后靠去。
顾舟寒陡然惊颤,指腹擦过风池穴,眼前人纤细的脖颈尽数落入他掌中,原本澄明的眼眸之中掠起氤氲的深意。
“嘶!”
顾舟寒掌心的凉熨刺激着被卡着脖子的喻戚偏过头,等喻戚不自意躲开后,她回头看着顾舟寒笑道:“你的手可比本宫的脖子凉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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