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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担心的是这个,那大可不必了,朕这病不会传染给他人。”
“可是……”
“孟离经,你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来人啊,请孟军师出去冷静冷静。”
“陛下……”
左右侍卫上前一步。
孟离经冷冷瞅了他们一眼,淡淡道:“不必了,我自己出去。”
华裳感觉到孟离经的灼热的视线在自己的脸上逡巡了一圈,才慢慢收回。
这是怎么了?为何一觉醒来感觉自己换了个世界似的?
孟离经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季无艳道:“李娴,你先出去,突厥可汗虽死,各个部落各自为政,不过,天山脚下那个突厥国都却还是要攻下的,朕希望不久的将来这片草原成为朕的疆域,什么突厥国都也不过是大周的都护府而已。”
李娴虽然还心系华裳,却还记得正事要紧,便恭恭敬敬应了一声“是”。
李娴离开后,季无艳又看向了王问之。
王问之此时抬起了头,竟一反往日的守礼,大胆地直视陛下龙颜。
季无艳也并无恼怒,任由他望着。
王问之道:“臣有一事不明。”
季无艳面色冷凝:“朕知道你想要问的是什么。”
王问之:“那段时日……臣的梦是真的?”
“梦?”季无艳掀起衣摆,在华裳床边坐下,“若真是梦,那朕这几年岂不都是在梦中过的?”
“这……这……”王问之面色复杂,他藏在官服下的手掌紧紧攥拳。
季无艳胸腔气血上涌,他捂着嘴咳嗽了几声,掌心竟然有星星点点的血迹。
王问之慌张道:“陛下!”
季无艳挥手,“无妨,只要你保持心境平稳,自然不会影响到朕。”
王问之不解:“为何会如此?”
华裳眼皮一跳,她总感觉自己好像听了什么不该听的东西。
季无艳沉默片刻,缓缓道:“等日后,朕会对你说明……你的情况不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朕私自出宫,才导致了这样的结果。”
“陛下的意思是,同样的事情,以前也发生过?”
王问之似乎想到了什么,“也跟冠军侯有关?”
季无艳沉默以对。
然而,他的沉默已然说明了问题。
王问之也沉默下来。
闷热的房间里只能听到两人浅浅的呼吸声。
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华裳急的抓耳挠腮,再也忍耐不住,一下子瞪开了眼睛,却与季无艳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他的视线温柔又深情,把她的身影按进他眼中无边无际的大海中,她挣扎着,海上起了风,一个巨浪又把她拍了回去。
华裳连忙躲开视线。
季无艳顿了顿,伸出手,按住了她,“你醒了。”
华裳咳嗽几声,清了清嗓子,“是,陛下怎么会在此?”
季无艳:“朕一直等着你醒过来。”
华裳摆出诚惶诚恐的神情。
季无艳无奈地握住了她的手,“在朕面前,不必如此。”
他转头看向王问之。
王问之行礼,告退。
“吱呦”一声,阳光被门扉挡在了门外。
华裳原本打算把手抽出来,季无艳却握的更紧了。
明明他是主动的那一方,华裳却感觉到他的掌心湿热,似乎流了不少的汗。
华裳暗自好笑,明明有这么美的一张脸,这么高的权势地位,为何他会如此紧张?该紧张的是她才好吧?
“你、你还好吗?”
他用另一只手拂开黏在她脸颊上的碎发,深深凝视着她,“你消减了。”
华裳迟疑片刻,问:“请问陛下,臣睡了多久?”
季无艳眨了一下眼睛,有些茫然。
华裳惊奇道:“陛下不记得臣睡了多久?”
难道她还能一觉睡了几十天,让他连数数也数不清了吗?
你以为你是楚江仙吗?
季无艳张了张嘴,神情越发紧张了,他低声道:“没,没多久吧。”
听着他不确切的说法,华裳皱起眉。
“一、一会儿朕找人问、问问。”
“陛下怎么还结巴了?”
方才他与王问之打哑谜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
季无艳紧紧闭上了嘴,唇抿的发白,面上闪过一道羞惭。
他扭过头,“你晕倒后,就被快马加鞭送到边城,朕见你受伤,一时心火攻心,吐了口血,晕了过去,今日,朕也是刚刚才醒来,还未来得及问日子。”
华裳心神一动,忍不住反手握了他的手一下。
可是,她因为受伤,又躺的比较久,手上失了力道,一下子用力过猛,把陛下的手背捏出了一块红痕。
华裳连忙松开手:“请陛下恕罪。”
季无艳却不肯松开,“朕不恕罪。”
华裳:“……”
季无艳:“你有罪,你可知?”
华裳满脸问号,她仔细想了想,小心翼翼问:“是不是城内有了什么流言蜚语?”
季无艳又气又无奈,“朕的冠军侯啊,你以为你的流言蜚语还少吗?”
华裳挠了挠脸颊,很是无辜,“可是,臣什么也没做啊。”
季无艳轻轻掐了一下她的脸颊,盯着她明亮的眼睛,“你、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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