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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莫名其妙一结巴,硬是“你”不出什么来了。
朕的帘幕!快将朕的帘幕找来!
季无艳无奈地发现,自己不看着她的脸时,可以说出各种好听的话,可是,一看到她的脸,他就开始结巴了。
真要命。
华裳挣扎地坐起身,却扯动了肩头的伤口。
她皱了皱眉,照样坐起,被子褪到她的腰部。
季无艳瞪大眼睛,“啊”了一声跳了起来。
活像是他被调戏了似的。
华裳上半身赤着,只缠着厚厚白布,她在军营里治伤的时候,这种样子习惯了,并没有觉察到什么不对劲儿的。
华裳皱紧眉,喃喃:“臣在昏迷的时候,似乎听城里的孩子在唱歌谣。”
季无艳背过身,“原来你听到了。”
他朗声道:“狼王箭下死,首领手中擒,大周边关定,突厥火中平,若问天下谁能赢?唯有现世战神华长明。”
华裳的脸色全白了,嘶哑道:“陛下,臣并无此意。”
她一把掀开被子,就要跪地请罪。
季无艳连忙回身,将她按回被子里。
他脸色发红,眉眼似是裁出的一段春。
“好好的,跪什么跪,以后你谁都不用跪,对朕也是。”
“可是……”她按住他的手臂,仰头望着他的脸。
季无艳柔声道:“朕认识你这么多年,即便猜忌天下所有人,也不可能猜忌你,朕最信你。”
华裳抿紧唇,“臣有愧陛下的信任。”
季无艳笑了一下,整张脸就更加生动了。
“不,你、你不会,你对朕……真的极好,你不会负朕的。”
华裳忍不住面露感激忠心的神色。
谁料,他竟叹了口气,小声喃喃:“可惜只是在朝堂上,唉——”
他转而道:“你此次立了大功,朕赏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况且,那只是无知孩童编的歌谣而已。”
华裳摇头,“孩童怎么敢称臣为长明?”
长明是什么,是日当空,日是什么,是指天子,岂不是在污蔑她生了野心?
她生怕陛下误会她功高盖主,生有二心。
然而,季无艳却并不是十分在意。
“边城百姓现在都称你为长明战神,称赞你守护着这方土地安宁,他们还计划给你立一座生祠。”
“这……这怎么能行!”华裳大惊失色。
季无艳看了她一眼,“有、有何不可?朕、朕倒是觉得华裳你受得,朕还嫌他们建晚了。”
华裳仔细察看陛下的神色,不知道他说的是实话,还是在说反话。
他垂下眼,神色温柔,劝说道:“你不必介怀,他们感念你们华家才这样做的,朕觉得做的挺好,长明这个名字也好,华裳你便如朗朗乾坤之日,常伴朕,为朕照亮一方前路。”
他轻轻念着她的名字,声音缠绵的很。
“长明……长明……”
他似将日光含在嘴中,当作蜜糖饮下。
华裳听着他的叫唤,只觉得头皮发麻,心尖儿发抖。
陛下……有些不一样了?
还有,他之前与王问之说的那番话又是何意?
华裳捂着嘴,轻轻咳嗽几声。
季无艳轻抚她的后背。
他的视线徘徊在她的嘴角,唇轻轻抿起,慢慢低下头。
“吧嗒——”
华裳低头看着手背上掉落的那滴血花,还未说话,就见季无艳立刻捂着鼻子站了起来,手足无措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吧?
陛下,您为何如此激动啊?
华裳怕他尴尬,没有说话。
正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李娴的喊声——
“陛下,不好了,王太师和孟军师打起来了!”
哎?
哎哎?
这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是如何凑合到一起打架的?比什么?王八拳吗?
华裳既觉得好奇又感到莫名其妙。
作者有话要说: 华裳:比王八拳?
王问之:某不是!
孟离经:我没有!
王问之、孟离经:才不要当绿帽王八!
☆、第101章
华裳乍闻,简直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她恍惚片刻,见季无艳也是一副复杂难辨的神情,这才意识到:哦,似乎自己没有听错啊。
这两人……王问之是陛下亲近的重臣,孟离经却没什么官职,有的也不过是她亲口承认的军师一称呼罢了。
不妙,孟离经怕是会吃亏。
华裳刚准备下地,季无艳突然转身,神情微变:“你要做什么?”
“臣……”
季无艳撸了撸袖子,露出一截雪腕,将华裳又推倒在床上。
“躺回去,躺回去,你伤还未好利索。”
华裳握住他的手腕,像是握了一团雪,她根本就不敢用力。
她无奈道:“陛下,臣又不是瓷罐子。”
季无艳盯着她的手背,轻声道:“朕知道,你是蜜罐子。”
华裳脑里一根筋儿瞬间绷紧了。
这是陛下又想出的笼络群臣的法子吗?怪肉麻的。
华裳只得“哈哈”傻笑。
季无艳闷了一口气在胸口,气闷道:“往日也不见你脑子这么不灵光,你怎么就……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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