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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弯起了唇:“好啊。”
朕天天见鬼
叶静初得到了周挽筠的首肯,在心底欢呼一声终于不用和朝臣命妇后宫嫔妃挤在一起看别的男人大出风头了。
他上前几步,刚想也挑选一匹大宛驹,旁边的苏将军见状,突然脸色沉了下来。他上前几步,把叶子宁拉到身边,又压低了声音:“皇后娘娘,您在做什么?”
叶静初道:“正想着挑一匹宝马,不知苏将军有何贵干?”
苏将军闻言,眉头都皱了起来:“你是皇后,该陪在皇帝身边才是。”
后半句话他没说出口:天天陪着太后,像个什么样子?!
周挽筠入宫三年不得先帝宠爱,连带着苏桃桃也开始学着避宠了。
这周挽筠和苏桃桃未出阁前就关系相近,耳濡目染之下,说不定她就是这么被带坏了。
想到这里,苏将军面色更沉:“陛下现在正在落星湖边,娘娘快些去吧。”
叶静初皱了眉,这苏将军对他说起话来怎么没大没小的?
他看向不远处的周挽筠,她也能听到他们的对话,但她却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想来是苏家的两代男人都攀上皇亲国戚,就以为能够只手遮天了。
叶静初巍然不动,面色却沉了下来:“苏将军,本宫来问你,为人臣者,最重要的是什么?”
苏将军的表情微有错愕,苏桃桃一向最听他的话,就连当上皇后也会规规矩矩地喊他父亲,什么时候用过这样冷厉的语气同他说话?
但碍于太后还在场,苏将军不得不答:“天地君亲师。”
“天地君亲师——君在前,亲在后。”叶静初声音冷得仿佛浸了冰霜,“本宫乃是大梁皇……后,可见到本宫,苏将军却连礼都不行,苏家真是好教养!”
最后一字喝下,如同当头一棒,苏将军下意识地跪下了:“娘娘恕罪。”
“在这好好地跪着,看好本宫的兔子。”叶静初随手把胖兔子扔到他的脚边,“丢了本宫拿你是问。”
说完,叶静初一秒变脸,挑了匹顺眼的马,跟着周挽筠走了。
周挽筠欲言又止地看着他,表情一言难尽。
叶静初:“母后在看什么?”
周挽筠收回目光:“哀家只是好奇,你什么时候转了性子?”
苏桃桃从前最听苏将军的话,愚孝得很,可今天她不仅把苏将军一顿呛声,还罚他下跪。
难道苏薇薇进宫对她的刺激真有那么大?
叶静初道:“他们已经有了苏薇薇做棋子,不再需要儿臣了。”
周挽筠道:“可你毕竟还是苏家的人。”
和他们撕破了脸,对他没有好处。
叶静初笑了,他纠正她:“儿臣是大梁的人,是叶氏的人。”
顿了顿。
“也可以是母后的人。”
周挽筠停住,苏桃桃这么说,是想投靠自己,让她来当靠山了?
叶静初心想,朕的情话如此撩人,朕就不信你不动心!
半晌,周挽筠终于拿定主意,轻声道:“既如此,哀家会护你周全。”
叶静初:“儿臣谢过母后。”
周挽筠微一颔首,策马向前。
叶静初紧跟其后。
马蹄声声,溅起瑟瑟秋叶。
*
秋狩的时候,不分君臣,自由狩猎,猎到的动物即归自己所有。
在和周挽筠秋狩之前,叶静初是很期待秋狩的。
和天底下的所有男人都一样,总想着要在自己的女人面前大出风头,最好是能英雄救美。
然而事与愿违,叶静初从前因为身体病弱的缘故,不用学习骑射,以至于现在临时上阵手忙脚乱。
一箭射出,不说是两手空空,至少也是铩羽而归。
周挽筠怕他不开心,就问他:“你想要那只麂吗?”
叶静初还忙着找那只麂在哪里,周挽筠已经拉弓搭箭,不多时,就有侍卫把死麂奉上。
叶静初:“……”
大出风头是不假,出风头的是周挽筠。
更别提英雄救美,照这么个形势看来,他好像当不成“英雄”,他更像是那个“美人”。
暮色将近的时候,众人回到营地,叶子晖今日猎到了一头肥美的大角鹿,是绝佳的好头彩,群臣都跟在他的身边,竭尽全力地大肆吹嘘。
只有叶静初盯着那头大角鹿,只觉得它甚是眼熟。
从前他主持秋狩的时候,好像也猎到过一头大角鹿,而群臣则在吹嘘他:“陛下技压群雄,必能逐鹿天下。”
正这么想着,太子太傅的声音就响了起来:“陛下技压群雄,必能逐鹿天下。”
叶静初:“……”
这么敷衍的吗?连套话都不改改?
倒是叶子晖很是受用的样子:“将这头鹿的鹿肝取出,朕与众卿分食之。”
叶静初趁着他们赞叹那头鹿的时候,悄悄地退了出去,打算去找苏将军要回他的兔子。
他可还惦记着和周挽筠一起烤兔子呢。
谁知叶子晖突然叫住了他:“皇后。”
叶静初深吸一口气,转身行礼:“陛下。”
“皇后要去哪里?晚宴可就要开始了。”
叶静初道:“妾身去取妾身的兔子。”
“是这只?”叶子晖微一摆手,立刻就有内侍将那只大胖兔子奉上,不过这次,那只胖兔子已经被剥了皮,血淋淋地放在盘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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