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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她近的江闻钟和高诚首当其冲,耳朵嗡嗡直响。
江闻钟被喊懵了。
她怎么敢说自己“偷”!
“闻钟啊,我知道你家里穷,没钱交学费。可你也不能偷我们家的钱啊!那可是开林的手术费,是他的救命钱啊!”刘大银眼泪哗哗的下来了。
一想到那么可爱的孙子会像那本书里写的那样,因为病情加重,没钱手术而夭折,刘大银的心就如同刀割一般。
眼泪也止不住的流。
从刘大银扯住江闻钟的袖子,李莲花就懂了母亲的意思,她抓住江闻钟的另一只袖子,也大哭道:“闻钟啊,我知道你是一时糊涂,太想上大学了,才犯错的啊。你就把钱还给我们吧,那钱可是开林的手术费啊。”
李莲花是刘大银的二女儿,性子和她一样泼辣。
这次来省城,刘大银专门喊上了她。
江闻钟和李家三人的恩怨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又变成江闻钟偷了他们的钱了,围观的学生一时摸不着头脑。
高诚没想到这三个人还会往老五身上泼脏水,他脾气暴躁,江闻钟合了他的眼缘,他不相信好脾气的老五会做这样的事。
“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老五偷了钱?要是你们再胡说八道,我就替问闻钟报警了。”
“我们胡说八道,江闻钟,你有没有良心?你娘干不了农活,挣不了多少公分,你娘和你是靠谁养着的?你高中三年的学费谁谁替你交的?因为没钱,我弟弟为了给你交第一年的学费,还去卖过血。可你是怎么报答我们李家的,你偷走了开林的手术费!江闻钟,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开林可是你的亲外甥啊!”李莲花扯着江闻钟的胳膊,哭着大喊。
弟弟,什么弟弟?还有外甥,这好像和江闻钟说的不一样啊?
这不是江闻钟大伯大伯母吗?弟弟应该就是堂弟吧?
围观的同学支起耳朵,好听个清楚。
“我没拿你们的钱,你们不要污蔑我。”江闻钟后退了一步,把胳膊从刘大银和李莲花手里扯出来。
他的脸上带着怒气,胸膛剧烈地起伏。
刘大银叉着腰,放开嗓门喊道:“好,那你说说,你的学费是怎么来的,是谁给你的,你要是能说出来,我就给你磕头谢罪。”
江闻钟再次后退两步,脸色由红变白。
高诚见他脸色不好,以为是刘大银的态度吓到了他:“闻钟,你不要怕,我给你撑腰。你的学费是怎么来的,告诉他们。”
江闻钟低下头躲避刘大银的目光,“我,我的学费是我姑姑给我的。”
“你胡说,”刘大银继续喊道:“你姑父骑自行车摔倒了,在县里的医院动了手术,他们家里才没钱给你呢。”
高诚翻了个白眼:“怎么,你问闻钟他姑姑了,人家家里交了手术费就不能剩下钱了。人家兴许家里有钱呢?你怎么就知道人家家里没钱给侄子交学费啊?”
刘大银冷冷笑了一下:“我来的时候还真问了,他姑姑说了,是给他钱了,但只给了十块钱,你交学费要好几百,剩下的钱怎么凑齐的?”
她当然没去问江闻钟的姑姑,她之所以知道,那是因为那本书是上写了。
因为江闻钟的姑姑只拿了十块钱,江母可是十分不满,跟江安妮唠叨好久呢。
第3章 年代文里的婆婆
刘大银步步紧逼,江闻钟反而镇定下来:“大娘,我考上大学,县里奖励了一点,村里奖励了一点,我娘又给村里人借了一点,这才凑够了学费。”
刘大银:“县里奖励了五十块钱,村里奖励了二十块钱,你娘从村里人那里借了两百多块钱,可你来了省城就买了一块两百多块钱的表,剩下的钱还够你交学费吗?”
这是刘大银最气愤的地方,所谓的“面子”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围起来的这些学生里,穿着旧衣服的比比皆是,有一位同学的衣服上甚至还打着补丁。
江闻钟刚好了一些的脸色刷一下白了,她怎么会知道我买了表,我明明到了省城才买的。
下意识的,他把戴着新买手表的左手放到了背后。
江闻钟狡辩:“我的表是一个长辈送的。”
他对新认识的同学都是这样说的。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都聚在这里,不去吃饭吗?”
一个中年人推开人群走了过来。
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这么热的天扣子都扣到了最上面一颗。
刘大银不识字,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这人一看就知道是个文化人。
学生们都跟他打招呼:“陈老师好。”
“陈老师好。”
“陈老师好。”
陈老师不断点头,走到围观人群的中心,扫视一眼:“都堵在这里干什么,不去吃早饭?”
这个陈老师好像很有威严,围观的学生很快走了个干净。
高诚没有走,他抢先对陈老师说道:“陈老师,这三个人污蔑闻钟偷了他家的钱。”
“我们才没有污蔑他呢,他就是拿了我家的钱。”李莲花没好气地说道。
“老师啊,你一定要给我们做主啊!江闻钟拿的钱是我孙子的手术费,是救命钱啊!求求您了,老师,您让他把钱还给我们吧!”刘大银哭着大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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