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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闻钟辩解道:“我没有拿你们家的钱,你不要血口喷人。陈老师,你不要听他们胡说,我是清白的。”
陈老师扶了扶眼镜:“你说这位同学拿了你们家的钱,你有什么证据吗?”
李三顺一直沉默着,他抬起头用一双饱经风霜的眼睛直直盯着江闻钟;“江闻钟,你要是有良心,就把钱还给我们,那可是开林的手术费啊。”
江闻钟眼圈红了,如同受了天大的委屈:“大爷,我真的没有拿你家的钱,你们不要污蔑我。”
陈老师扶了扶眼镜:“既然你们没有证据,那现在请你们离开。”
刘大银反口问道:“你是学校的领导吗?我要见你们学校的领导。”
高诚白了她一眼:“学校的领导是你说见就能见得。”
刘大银转身朝女儿耳语了几句,李莲花点了点头,看了江闻钟一眼,快步离开了。
刘大银:“谁说我没有证据,我有证人,他们一会儿就来。”
江闻钟心里根本就不相信刘大银会有证据,姐姐是在家里把钱给我的,当时除了姐姐和我,就只有母亲在场,母亲怎么回来给她作证呢。
李莲花去了好一会儿还不回来,去吃饭的同学们三三两两陆续回来了。
人类的八卦天性是何时也不会磨灭的,尽管有老师在,还是有人偷偷的向高诚打听后续情况。
高诚带着轻蔑地笑:“那家人说有证人,这不他女儿去找证人去了,可到现在还没回来。我就好奇了,你说要是有证人,他们怎么把一开始就把证人带来呢,非得等到无话可说了才找证人来。”
江闻钟表现的很大度,还为李家人说好话:“大爷大娘他们也是没有办法,才打上我学费的主意,毕竟开林身体不好。”
高诚好奇道:“你喊他们大爷大妈,他们又说你的姐姐,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江闻钟对着同学一贯是笑脸的,“他们的儿子是我的姐夫。”
高诚拉长声音:“哦,原来是这样啊。姐姐的公公婆婆打上儿媳妇弟弟学费的主意,可真不要脸啊!”
不要脸三个字被他说得格外响亮。
李三顺是个老实人,这么大岁数了,第一次被人说不要脸。
他涨红了脸:“你这个后生怎么说话呢?”
高诚:“我这个人性格直,就是这样说话。”
刘大银拉了老伴一把,示意他再忍一下。
他们此时站在宿舍门口,人来人往的。
很快整个男生宿舍就传开了,有一个新生的亲戚来学校找他要钱,要的还是这个新生的学费。
这个年代,能出一个大学生十分不容易,他们往往都是一个家族,甚至一个村子的希望。
为了一己私利,让一个前途光明的大学生交出学费,放弃大好未来,这是人干的事?
男生宿舍楼门口聚集了很多学生,他们纷纷讨伐李三顺夫妻。
“真不要脸,要钱要到学校来了。”
“学弟,有老师在,你不要害怕,老师会为你做主的。”
“要是在我们那里,有人这样做,周围人的唾沫星子就能淹死他们。”
“他们要是怕唾沫星子,还能来这里。”
“学弟,你不要怕,我们都支持你。”
“学校的保安呢,怎么还不来啊?赶紧把这两个人‘请’出去啊。”
……
刘大银站着不动,周围人的声音她一概不理会。
为了给小孙子攒钱治病,比这更难听的话她都听过了。
学校的治安队姗姗来迟,治安队长抹着脑门上的汗,先笑着和陈老师打了招呼。
等对着李三顺和刘大银,他面色严肃:“你们扰乱了学校的秩序,请你们快点离开。如果你们不主动离开的话,那我只好采取强制措施了。”
李三顺挺直腰杆子,态度难得的强硬起来:“我们是来要钱的,钱要不到,我们不走。”
治安队长:“你跟谁要钱?”
李三顺:“江闻钟拿了我家的钱,我来找他要钱。”
治安队长问他:“你说江闻钟同学拿了你们的饿钱,有证据吗?”
李三顺语气弱了下来:“没有。”
“既然没有证据,那你们拿什么证明江同学拿了你们的钱?”治安队长问道。
刘大银:“没有证据,可我们有证人,他们一会儿就来。”
陈老师一直没走,他听完保安队长和李三顺夫妻的对话,考虑一下说道:“你们站在这里,很影响同学们,还是去办公室吧。”
刘大银:“不行,证人很快就到,我们就在这里等着。”
李莲花终于回来了。
她后面跟着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
李莲花气喘吁吁,显然是跑回来的。
“娘,我报警了,警察来了。”
刘大银拉住警察的手,哭诉道:“警察同志,你可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有人偷了我家的钱,那可是我小孙子的手术费,是救命钱啊!”
这两位警察就是证人。
这一家三口不是开玩笑吧。
这两个警察是大学门口不远处派出所的,他们之前根本就不认识李家三口,也不认识江闻钟,怎么给他们作证啊?
警察扫视一眼:“这里不方便说话,我们去老师的办公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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