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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个朋友,在国外时是江梅生的室友。那江梅生可是朵高岭之花,不好亲近。但他独独对一个人好,那就是跟他一起来国外留学的屈致……”
江梅生原先是跟屈致一起租公寓住,两室一厅,后来屈致搬走,江梅生这才招了新室友。后来屈致跟贺晴光谈恋爱,有一回闹分手,屈致连夜搬离贺晴光的住址,无处可去,下雪天一个人坐在街上,是江梅生冒雪来找他,邀请他跟自己一起住。
公寓只有两间卧室,一间室友住了,江梅生只能和屈致挤自己这间。据室友说,两人住在一起有一年多吧,同进同出,形影不离,室友猜测,两人应该是在谈了。
后来临近毕业,江梅生家里似乎出了点什么事,急匆匆地回国。屈致一个人留在国外,室友发现他时常夜不归宿,后来有一天早晨,屈致搬走了,室友只看到楼下停着贺晴光的车。
等江梅生两个月后回来,已经是人去楼空。室友也不知江梅生究竟和屈致之间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那阵子江梅生形销骨立,精神恍惚,匆匆毕了业便回国了。
傅玉真没想到,会从别人的嘴里听见这么一个故事,又是生气,又怨江梅生不争气,如果是他在屈致手里吃了亏,别管怎么着,先叫人狠狠揍他一顿再说。
而屈致回国后,居然还敢来找江梅生,也实在是出乎意料啊。
这个人居然还气势汹汹来警告自己,他有什么资格,站在什么立场?
盯着屈致,傅玉真语带恶意:“你这次回来找江梅生又是为什么?又被贺晴光伤了心,来找江梅生疗伤吗?你拿他当什么了?”
屈致沉默了一会儿,看着傅玉真:“我为什么来找梅生,和你有什么关系?既然知道我和他过去的事,那你应该知道,他有多爱我吧。”
傅玉真冷笑:“你这样强调江梅生爱你,是因为已经没有底气了吧。他现在真的还爱你吗?”
他靠近屈致,满腔恶意毫不遮掩:“江梅生锁骨下的那颗红痣,真好看。”
屈致宛如被人打了一巴掌,脸刷地白了。傅玉真冷笑一声,扬长而去。
屈致在原地站了片刻,仍觉得头晕目眩,不敢想刚才傅玉真说的话意味着什么。锁骨下面那般隐秘的地方,傅玉真怎么会看得到?他们……
他不由自主地抓紧了裤子口袋,忽然捏到了一只盒子。
屈致怔怔地取出盒子,里面还有一枚碧玉耳钉。
江梅生回到家,往沙发上一瘫。文已经完结发给了出版社的编辑,接下来他可以好好休息看书看剧了,新文目前只构思了一个雏形,他想写科研行业,但要做好充足准备,有一定了解后再行动笔。
他还不知道,自己轻轻松松把完结章往存稿箱里一丢,究竟又掀起了多大的风浪。
他昨天刚挂上完结章,各个阅读平台和短视频平台就被推文热潮席卷了。江梅生收尾收得好,整个故事剧情圆满,环环相扣,前面埋下的伏笔,后面都一一对应上了,让读者大呼“卧槽”。
这文还没完结时便卖了版权,现在完结后再吸一波流量,版权方自是眉开眼笑,跟着营销了一波即将开拍的剧。
酸的人也不是没有,甚至有人试图拿《封妖图鉴》网络连载时的热度来打脸,自然是被群嘲了。《封妖图鉴》粉多,不满自家宝贝被拿来打脸网文,《第一妖师》的粉也不甘人下,嘲讽《封妖图鉴》一个坑掉的漫画就别来碰瓷了,真是好一番热闹景象。
江梅生对此一无所知,也不想知道。他躺在沙发上看剧,差不多到十点了,便开车去学校接江羽生。两人回到家,各自进浴室洗澡。
直到这时,江梅生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左耳的耳钉。他对着镜子,把耳钉摘下来,欣赏了一会儿,屈致弄这么一对精致漂亮,价格不菲的情侣款饰品,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他记得读大学的时候,他买了一对情侣款手镯,但一直不好意思送给屈致。后来屈致跟贺晴光分手,江梅生得到消息,冒着大雪去找屈致。
走过一条又一条街,最后在离公寓不远处找到了屈致。他茫然地坐在一条长椅上,行李箱就搁在脚边,已堆了不少雪花。
江梅生迟疑片刻,走到屈致跟前。
屈致没抬头。
江梅生深谙屈致的性格,他那般骄傲的人,流落街头也不会低头的。他不舍得让屈致吃苦头,有些话自然得主动说了:“没地方去的话,就先住到我那里吧。”
屈致便跟着他走。
那栋公寓原先本是两人合租的两室一厅,屈致搬走后,江梅生找了合租的室友,住进了屈致原先的那间房。他只能让屈致住到自己的卧室里来。
那天晚上,情伤失意的屈致亲了江梅生。
江梅生想,他们俩这样就算交往了吧。
第二天,他把手镯找出来,戴在屈致的手腕上。
屈致无所谓,江梅生给他,他就戴着。两人重新回到了曾经形影不离的亲密关系中,江梅生感到安心而窃喜,直到他听闻父母车祸,匆忙赶回国内。父亲过世,母亲躺在重症监护室内,江梅生疲于应付,与国外的屈致便疏于联络。
一个月后,母亲也过世了,江梅生料理好双亲的后事,回到国外时,他和屈致居住的那间卧室却已然人去楼空。
他送给屈致的手镯,放在书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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