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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楚楚的唇瓣轻
    颤着,她咬住下唇,动作僵硬的摇了摇头。
    他见她似乎是受到了惊吓,一只宽厚温热的大掌,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低声喃呢着:“没事了,朕在这里。”
    司马致的手臂每动一下,肩胛骨处都会传来难忍的剧痛,有鲜血从布料中渗透出来,顺着明黄色的衣袖缓缓淌下来。
    即使他不用看都知道,后背被马蹄子踩到的地方,应该已经血肉模糊了。
    一般来讲,马匹的钉马掌边沿的铁片都是经过打磨的,但这匹纯血马的钉马掌锋利的却像是刀片,就算有衣裳挡着,却也被伤的不轻。
    他十分庆幸受伤的人是自己,若是这一蹄子踩到沈楚楚身上,怕是要将她踩进鬼门关里。
    司马致扶着她站了起来,沈楚楚小腿肚子还一阵阵的发软,她朝着身旁看去,只见那匹纯血马浑身抽搐的倒在了血泊里。
    马脖子上插着一柄马球棍,从上至下贯穿了它的脖颈,粘稠的血液不断从伤口处滴滴答答的落下来,像是没有拧紧的水龙头。
    和马一同倒在血泊里的,还有脸色苍白的姬钰。
    他一身黑色缎绸被血浸透,惨白无血色的面上迸溅上一丝殷红的鲜血,呼吸断断续续的,仿佛随时都会咽气似的。
    姬钰看了她一眼,见她平安无事,无力的勾起唇角,无声的笑了。
    这一次,算是司马致赢了。
    他早就知晓那匹纯血马的来历,也闻到了沈楚楚身上的紫芳草香。
    几日前,太后给他传信,将此事告知于他。
    太后在信中写道,她知道他已经识破了姬七的诡计,但她要他将计就计,试探沈楚楚对司马致到底有多重要。
    她不是商议,而是命令。
    如果他不听从,太后就会让沈楚楚人间蒸发。
    这并非是威胁,他知道她说的是真的。
    他这一生,都被她紧紧操控着,她不会允许有人打破她的计划。
    便是为此,他才会从沈楚楚的生活中消失十年之久,他要努力变强,强大到有一天可以保护沈楚楚。
    直到收到那封信,他幡然醒悟,只要他还活着,这辈子就都会被太后操控着。
    他心有不甘,却只能选择臣服。
    当马蹄朝着她身上践踏而去时,他毫不犹豫的忤逆了太后之意,将马球棍刺入了纯血马的脖颈。
    纯血马疯狂的扭动这身躯,做着临死前的挣扎,以他深厚的内力,他本可以毫发无损,但他松开了缰绳,只任由它将他重重的甩下马背。
    太后想见血,那就见他的血好了。
    五脏六腑像是一块被摔碎的豆腐,火辣辣的灼痛着,他已经习惯了疼痛和忍耐,甚至不会因此皱一皱眉头。
    幸好司马致护下了她,幸好他停下了手,幸好……她还活着。
    沈楚楚被那血泊刺红了眼,她太阳穴处传来一阵阵眩晕,像是有一双看不见的大手,用力撕裂了她的
    大脑。
    她眼前一片空白,姬钰惨白的脸庞,与一张陌生的面容重合。
    头疼欲裂的感觉,令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眩晕感侵蚀着她的神智,她费力的喘息两声,终是无力的倒了下去。
    晕倒前,她似乎听到了司马致焦灼的低吼声。
    沈楚楚坠落进一片无尽的黑暗中,她好像什么都看不见,又好像什么都能看见。
    她用力的揉了揉双眼,再睁开眼睛时,黑暗被刺眼的光芒所取代。
    “楚楚!”略显严厉的嗓音,在不远处响起:“你怎么又爬到隔壁去了?!”
    “娘说了多少次,隔壁那男孩是个又傻又病的,他爹娘将他锁在屋子里,就是怕他出来伤人!你若是再去找他,娘也将你锁起来!”
    沈楚楚捂住双眼,渐渐适应了那阵白光,那女人絮絮叨叨的声音,将她吵得脑袋都大了。
    当她放下挡住眼睛的手掌,女人念叨的声音不见了,只有一个蹲在大树底下,郁闷的用手指头在地上画圈的小女孩。
    沈楚楚记得这个女孩,上一次赏花宴被雷劈,她晕倒之后做了一个梦,梦里就有这个女孩。
    没想到,这个梦还是连环梦,跟电视连续剧一样,还分上下集的。
    反正是个梦,她一时半会也醒不过来,倒不如陪女孩说说话去。
    沈楚楚走过去,蹲在了女孩旁边:“你怎么啦?”
    女孩听到她的声音,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娘亲说不要跟陌生人说话,你是谁?”
    沈楚楚:“……”
    合着这女孩也跟跟她不在一个次元,她能衔接上次见面的记忆,但这个女孩却不记得了。
    “算了,我最讨厌娘亲了,娘亲不让我说,我就偏要说。”女孩梗着脖子,脸蛋红通通的。
    沈楚楚被逗笑了,这小姑娘还是个暴脾气,倒是跟她小时候有点像。
    “你被娘亲骂了?”她笑着看向女孩。
    女孩点点头:“娘亲不让我和隔壁的哥哥玩,但那个哥哥是个很好的人,根本就不像娘亲说的那样是个傻子。”
    沈楚楚其实有点好奇,从上一次她看到女孩钻狗洞,她就想知道,狗洞那边的人是谁。
    能让女孩钻狗洞也要去见的人,一定有特殊之处吧?
    “你能带我去见见你的哥哥吗?”沈楚楚露出了犹如诱拐良家妇女的笑容,声音微微有些发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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