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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眼眶一下就红了:“哥哥被锁了起来,出不去屋子,我只能钻狗洞过去看哥哥。可是娘亲让爹把狗洞给堵住了,我钻不过去了……”
说着,女孩愤恨的攥紧了小拳头,一圈砸在了树皮上。
许是用的劲儿太大了,女孩原本泛红的眼眶,一下蓄满了晶莹的泪水。
沈楚楚哭笑不得的看着女孩,而后转过头看了一眼墙头。
其实墙头不算高,看着也就是不到两米的样子,如果她脚底下垫着点砖头,想来是可以看见隔壁的。
说干就干,她刚要去搬砖头,前方的破土屋里传来了妇人的声音:“吃饭了!”
女孩一溜烟的跑了进去,没过一分钟,又从土屋里跑了出来。
她小小的手心里握着一只鸡蛋,晶莹剔透的双眸含泪看着沈楚楚:“姐姐,你要是能帮我见到哥哥,我就把鸡蛋分给你一半!”
说罢,她一手攥着拳头,另一手拿着鸡蛋往拳头上轻轻一磕,在院子中破旧的石桌上滚了一圈,轻松的将鸡蛋皮剥了下来。
沈楚楚看见女孩的动作,微微一怔,脸上的笑容凝固了起来。
她从小到大就喜欢这样剥鸡蛋皮,她长这么大也没见过第二个人这么剥鸡蛋。
这女孩怎么跟她剥鸡蛋的动作一模一样,连一点细节都分毫不差?
第77章 七十七条咸鱼
沈楚楚想要问一问这个女孩, 是谁教她这样剥的鸡蛋,可沈楚楚的嘴还没张开,眼前的事物就模糊扭曲了起来。
像是有一阵强大的水漩涡, 又像是一个强力吸盘吸住了她,太阳穴处传来被撕裂的剧痛,她面目痛苦的抱住脑袋。
沈楚楚蓦地睁开双眼,额头上布满了薄薄一层冷汗,她张了张嘴, 只觉得喉间干巴巴的,有一丝铁锈的血腥味。
她呆滞的望着榻上垂下的桃花红帷帐, 呼吸略显急促, 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
不知为何,她感觉那不单单只是一个梦。
那个女孩的一举一动, 都透露出一股淡淡的熟悉感,就仿佛她曾经见过那些举动一样。
每当她想要深究之时, 便有一面墙挡在她面前, 那面墙像是高山断崖一般难以翻越,阻止她去寻求那埋在深渊里的真相。
到底她错过了什么?
空荡的宫殿中, 响起了一阵低沉的脚步声, 沈楚楚闭上眼睛, 心情久久难以平复。
“碧月,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她张了张口, 声音有些嘶哑。
预想之中碧月的声音,并没有响起, 耳畔边传来的, 是司马致惫懒的嗓音:“戌时三刻,天色太晚, 朕让碧月回去睡了。”
沈楚楚微微一怔,而后用胳膊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皇上……”
司马致坐在榻边,按住她的手臂:“你昏睡了两日,将临妃吓坏了。”
他薄唇抿成一条线,有一句并未说出口,他比临妃吓得还厉害。
她昏迷的这两日,他几乎时时刻刻守在她身边,生怕错过了她醒来。
皇宫里的太医,他信不过,为了防止太后作祟,他从皇宫外头找到了一个医术很好的大夫。
他让人将那大夫打晕了,套着麻袋连夜送进了皇宫里,大夫脑袋上套着麻袋给她诊的脉。
大夫战战兢兢的把了脉,只说她身体无碍,昏迷只是因为受了惊吓,很快便会醒过来。
如今那大夫还被套着麻袋藏在乾清宫里,每天晚上都会被送过来给她诊脉。
沈楚楚抬头看向他,只见他面色苍白,眼底一圈淡淡的青色,似乎很憔悴的样子。
她想起来那日击鞠比赛,他用身体护住了她,也不知他哪里受了伤,鲜血顺着衣袖不断的往下流淌,骇人的很。
“皇上的伤口,今日可换过药了?”她望着他的右臂,犹豫着开口问道。
司马致将手臂往后挪了挪,他这两日要忙政事,还要日夜守着她,哪里有功夫去换药,再重新包扎。
他受伤有多严重,并不想让旁人知晓,所以他包扎伤药都是亲自来。
偏偏那伤口伤在了肩胛骨上,他自己看不清楚伤口,伸手又够不到,上一次药都要花费至少半个时辰的时间。
他嫌太麻烦了,除了两天之前,包扎上过药,这两日都没有换药。
沈楚楚看到
他那个细微的动作,一下便明白过来,他还没有换药。
在她的印象中,他似乎一直都是工作狂的形象,便是生病时,也不会好好休息,反而会带病批阅奏折,处理国政。
她心里有些愧疚,若不是因为她,他也不至于被马蹄子踩到,受这种罪。
“臣妾给你换药吧。”沈楚楚坐了起来,认真的看着他。
司马致沉吟片刻,摇了摇头:“你两日未曾进食,先用些膳。”
说罢,他垂在身子左侧的手臂向上抬了抬,露出了手中提着的食盒。
沈楚楚又是一愣,他不知道她会什么时候醒来,但他却能在她醒来后,第一时间拿出食盒……所以这食盒,莫非是他一直随身携带着的?
她觉得又好笑又心酸,他没空换药,倒是有空时时刻刻挎着一个食盒到处走。
只是为了让她醒来后,吃上一口热饭。
沈楚楚忍不住红了眼眶,她微微仰起头,不动声色的将在眼圈打转的眼泪憋了回去。
她不能哭,最起码不能在他面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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