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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殊笑看着她:“那你们打听得不全啊,没听说我把亲女儿,亲女婿都给赶出去了吗?你说是自己生的女儿亲,还是大哥亲?我对自己的女儿都这么狠心,我就是个无情无义的人。行了,齐管家,将人拖出去,以后别让他们进来!”
两口子不料许殊说着说着又变脸,恼怒不已。许万宏大声嚷嚷道:“许殊,你对自己亲哥都这么绝情,我不会放过你,出去我会给所有人说说你是怎么对自己亲哥的……”
许殊抬手:“你尽管说,齐管家,待会儿整理一下,将许老爷这些年从咱们府上要了多少银钱财物都整理出来,贴在大街上,让大家评评理,到底我许殊哪里对不起他了!”
许殊此举,直接把两口子给打懵了。别人都怕家丑外扬,她倒好,竟然说要将家丑摊在太阳底下给大家看,就不怕丢人?
直到被推搡着赶出了齐府,两口子都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杨氏回头看了一眼齐府的牌匾,万分不解:“相公,咱们不过走了一个来月,你妹子咋变得如此狠心绝情了?半点都不顾忌兄妹情谊。”
许万宏一甩袖子:“肯定是有小人在她面前说了咱们俩的坏话,过两日再来找她,我就不信了,她真不认我这个哥哥!”
“也是,肯定是哪个小蹄子怂恿了她。她一时没想开。”杨氏也这么希望。
两口子骂骂咧咧地走了。
齐府被他这一闹,气氛也不好。
齐管家小声给许殊汇报:“夫人,小的已经吩咐过门房了,以后未经通报,不会让许老爷夫妇踏入府中。”
许殊点头:“好,齐管家,将这些年咱们花在许万宏身上的银钱都统计出来,一笔一笔记清楚了,张贴出去,多贴几张。”
“啊,夫人,真要贴吗?那齐许两家之事定然会成为全城百姓的谈资。”齐管家提醒许殊。
许殊又如何不知道这点:“贴,许家如今是个空壳子了,许万宏就指望打秋风过日子。今日从我这里没要到钱,他不会罢休的,一直要不了钱,他肯定会在外面给齐府泼脏水。与其等着他污蔑我们,不如咱们主动,将这事说开,以后他再说什么也没人信了。”
更重要的是,这么一表态,许万宏也能看到她的决心,知道她不会给钱了,省得他三天两头过来要钱,麻烦,浪费时间。
齐管家想了一下许万宏的为人,夫人顾虑的事情还真有可能发生,这个舅老爷,要不到钱,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他点点头:“好,一会儿小的让账房将这些年舅老爷支取走的钱统计出来,明日就张贴出去。”
“嗯,还有一事,你派个人去打听打听,许万宏这次为什么会突然回来。”许殊拧着眉说道。
刚才杨氏说他们是在街上突然听到一个妇人在议论此事,就急匆匆地赶回来了。可坪沟县与玉州两地相隔两百多里地,如今交通、通讯都不发达,而且出门要路引,各地人员流动并不频繁。尤其是坪沟县是个小县,不临运河,本地也没有什么独特的商品,外地客商去的都不多,此事却能这么快就传到坪沟县,还好巧不巧地被杨氏给听了个正着,可真够巧的。
许殊直觉不对,秉着谨慎的想法,便让人查查。
齐管家赶紧下去吩咐人办这些事了。
——
次日,街上好几个地方张贴出了一张白纸黑字。
最近没什么新鲜的乐子,很多看到有告示,便凑上去看,但绝大部分人都不识字,便催促那识字的念一念:“刘二,你不是念过两年书吗?上面的字认识吧?念给咱们听听呗……”
“等等,我看看啊!”
这样的声音在城里好几个角落里响起。人都有凑热闹的天性,看到那么多人围在一起,路过的人也都跟着凑了上去。
许万宏吃完早饭出门找乐子时,不巧正好就看到这一幕。
他背着手,嘴里哼着小曲,挤到人群后面问:“看什么呢?最近城里有什么新鲜事吗?”
“你安静点,咱们都听不清前面念什么了!”在他跟前那人伸长着脖子,小声斥道。
什么玩意儿嘛,这么稀奇?许万宏没事干,跟着踮脚往里凑去,可惜前面已经被挤得水泄不通了,他也看不见,只模糊听到人在念xx年xx月xx日,多少银两等等。
听了一会儿,他就觉得没意思,这报银子的事,有什么好听的,这些个土包子,没见识。
许万宏正欲转身就走,忽地,人群里有个认识他的人看见了他,大声喊道:“许万宏,你也来啦!”
听到“许万宏”三个字,前面的人齐刷刷地回头,定睛瞅着他,一个个跟看耍猴戏的猴子似的,嘴里还念念叨叨。
“他就是许万宏啊?”
“看不出来啊,长得牛高马大的,怎么不学好,天天去亲戚家打秋风呢,好意思吗?”
“这许家以前也是大户啊,家里有好几百亩地的,城里也有好几个铺子。”
“都被他败光了呗,真是个败家子。”
……
许万宏耳朵模糊听到了一些,再看这些人的表情,他感觉很不妙,抬起手摸了摸脸:“你们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还是最先叫住他那人,面露同情地说:“许万宏,你还是看看这张贴的告示吧!”
咋回事,怎么好像跟他有关系?许万宏往前面挤,这次人群主动给他让开了一条路。他很快就到了告示前,一眼就看到了告示的内容,上面先写了昨日他上齐家要钱,兄妹俩发生了争执,然后下面将这些年他从齐家要了多少钱,一笔一笔全罗列了下来,最后还总结了一个总数:三千五百四十六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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