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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数字,极大地震撼了看热闹的百姓。
这么多钱,够五口之家生活用几百年了。
当妹妹的做到这份上,已经可以说是仁至义尽了。
许万宏脑子里嗡嗡嗡作响,不用仔细听都知道外人是怎么在说他的。他恼火地一把撕下了告示,用力撕成了碎片,丢到地上,恶狠狠地瞪着路人:“滚,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路人纷纷往后退,看他的眼神更不对了。啧啧,他恼羞成怒,想要打人吗?真不知羞,用了齐夫人那么多钱,不知足,还威胁齐夫人。齐夫人那么好的人,怎么摊上这么个兄长哦。
许万宏这一瞬仿佛被人扒光了衣服丢在大街上,又气又恼,可这么多人,他也没法把他们怎么办。
抿了抿唇,他转身离开,准备去找罪魁祸首算账。好个许殊,竟这么对他这个亲哥。
可等他到了齐府外,门房却说什么都不让他进去。他跟门房吵了起来,引起了路人的注意,不少人闻声过来看热闹。
“怎么回事?这是齐府的舅老爷吧,今儿怎么被关在了门外?”
“你还不知道吧?齐夫人这次算是硬气了一回,将两家的账贴在了城里,让大家评评理!这几年,他问齐夫人要了三四千两银子,还说齐夫人对不起他。”
“早该这样了,这个许老爷成天只知道在赌场、青楼里打转,家里那么多的基业都被他败光了,然后就三天两头来缠着齐夫人。齐夫人是个好性的,换我,早将他打出去了!这种不成器的兄弟拿来干什么?”
……
一句句,砸在许万宏的脸上,令他颜面尽失。
许万宏自诩是个老爷,到底要脸,被这么多人笑话,齐府的家丁又坚决不开门,不让他进去,他最终只能悻悻然地走了。
可这一到街上,到处都在议论这个事。
大部分人都不认识他,却说得那个唾沫飞溅,他走到哪儿都能听到旁人议论他的声音。
哪怕别人不知道说的是他,许万宏也呆不下去,恼怒地跑回了家,打算回头再找许殊算账。
这个事传得沸沸扬扬,不到半天时间,几乎是全城皆知了。
贾修文听说了此事,赶紧过去找寇正元。
寇正元前些日子丢了脸,又连累其他学子不能去书院了,最近除了贾修文,都没人理他,他也不怎么出去了,整日呆在院子里读书,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样子。
贾修文料定了他不知道此事,兴冲冲地跑过去说:“寇兄,你听说了吗?许老爷回来了。”
提起许万宏,寇正元就没什么好脸色,他没忘记,这位纨绔舅老爷每次上门是怎么奚落他,又是如何在许殊面前吹风的,他落到今天这地步,也有这位舅老爷的功劳。
看寇正元脸色不对,贾修文连忙说道:“寇兄,好事,许万宏丢人丢大了,现在全城都知道他三天两头上齐府打秋风,要了好几千两银子,还不知足的事,如今许万宏就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寇正元脸色稍缓,冷笑:“他也有今天!”
一个天天吸亲妹子血的人,还好意思指责他。他花的都不及这个许万宏的皮毛。
贾修文乐呵呵地说:“可不是,他如今声名狼藉,寇兄也能出口气了。”
寇正元跟贾修文抱怨过几次许万宏的不厚道,因此贾修文知道两人的恩怨。
寇正元放下了书:“只是不知此事是怎么爆出来的?”
贾修文兴奋地说:“寇兄,你绝对想不到。这事啊,是齐府主动爆出来的,还在全城好几个地方贴上了告示,将事情的缘由说得一清二楚。那许万宏听说了齐贾要建免费的学堂,不答应,到齐府上闹,要钱,齐家不允,双方闹了矛盾,齐府干脆将这些年许万宏上齐家要了多少钱,都一一例了出来。一笔一笔清楚得很,那许万宏贪心不足,如今成了全城百姓唾弃的对象。”
贾修文说得起劲儿,没察觉到旁边的寇正元握紧了书,浑身紧绷。
许殊对她亲兄长都如此狠心,那更别提自己这个不讨喜的赘婿了。若是许殊也将他这三年花了齐府多少钱,一一张贴出来,弄得全城皆知,那他根本没法在玉州城呆下去。
“原来如此。”寇正元力持镇定,轻轻抿了抿唇,说道,“贾弟,为兄有一事相求,还请贾兄给指条路。”
贾修文豪爽地拍了拍胸口:“什么事,你我兄弟,这么客气作甚。寇兄有事尽管说便是。”
低咳了一声,寇正元道:“贾弟,为兄已在你这里叨扰许久了。如今玉州也不许我参加科考,因此,为了前程,为兄恐怕得另做打算,去其他地方想想办法了。”
贾修文点头:“应该的,寇兄学识渊博,文采斐然,在学院众学子中也是拔尖的,若非出了意外,寇兄早就高中了。不管寇兄做什么打算,小弟都支持你!”
寇正元这么说,本是指望他能够主动提帮忙的事,贾家富贵,在官府也有些关系,有他帮忙,一切都会很顺利,接下来几个月自己也能认真念书,参加明年的乡试。
可贾修文不知是不是没听懂,半句都没提钱的事。
寇正元要面子,也不好主动问贾修文要钱,只能憋着气,强挤出一个笑容:“谢谢贾兄!”
贾修文摆手:“你我兄弟,如此客气做甚?寇兄近日一直埋头苦读,辛苦了,不若今晚咱们出去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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