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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了一下午的船, 虞晚章有些累了,今天效果一点都没能达到预期, 她也懒得像个傻子似的露齿笑,她微微扯了扯嘴角,眼角流露出失望。
贺杨感觉自己手指在发抖,他连说对不起的勇气也没有, 到最后含混地吩咐司机送虞晚章回家。
虞晚章太累,没有吃晚饭就回屋洗澡铺地毯睡觉,应悦平还在那写作业,对于她提前回家没有特别惊讶,似乎情理之中。
她本来还想刺激虞晚章一下,没想到在她睡觉前,反倒是虞晚章对她笑笑,那笑容中带着点她并不知晓的可怜。
*
寺庙清晨,天堪云破。
提岸乖顺地跟着一众师兄弟在药师佛前虔诚诵经,如此多人聚集在一起,方室内低语靡靡,烟火缭绕,显得拥挤狭窄。
前厅进进出出不少人,撩开挡风的门帘,露出外头明亮光景。
提岸看到苦航师父正陪着应老太太从殿前走过,身边跟着应珈楼和其它仆从。
他继续跟着念经,大约半个多小时,诵经结束,提岸率先从药师佛殿出来,冲到灵谷寺门口。
那时,在素容绿叶间,他只见到应珈楼和应老太太的身影,他们说了一会儿话,应老太太才离开。
提岸立马跑过去,喊了一声师兄:“老太太这么早就走了?姑姑的忌日仪式完成了?”
以往每年这个时候,应珈楼姑姑的忌日总是由主持苦航师父主持,办得隆重,怎么今天才来了半天就走了?
应珈楼立如长松,眉眼淡淡:“今年家里有点事耽搁,下半场明天下午再来。”
应老太太到了这个年纪每年都要为了女儿的忌日操劳,想来心里必定怀思深重,提岸对应老太太只有敬佩。
两师兄弟慢慢走回去。
提岸忽然想起明天就是浴佛节,寺里少不得要替佛祖灌洗金身。
“师兄,明天寺里又要做乌米糕了。我早上的时候就看到厨房买了不少乌梅树叶子。”
乌米糕是由糯米做的中式糕点,软软绵绵,还有淡淡的乌梅酸甜,提岸很爱吃。
“你到时候给老太太也拿点,老人家都爱吃。”
应珈楼穿着宽松白衣,衣角联袂,他在提岸面前停住,眼含笑意。
“你是不是还忘了一个人?之前她可没少给你买吃的。”
提岸一想到明天就有好吃的,脑袋快乐得转不动。
在应珈楼笑意盈盈的注视下,提岸像是犯了错似得抬不起头。
最后,猛拍光秃秃的脑袋:“对哦,居然忘了晚章施主了。”
***
虞晚章和梁声雁在食堂吃过饭,微信上忽然跳出了微信电话。
她正聊着天,目光随便一瞥便看到应珈楼的名字。
心忽然猛跳一下,几乎都快拿不稳手机,随后很快拿袖子遮住屏幕,不愿意其他人看出端倪。
上次他们在暮云里打牌的时候有个女生起哄要加他微信,于是虞晚章顺理成章有了应珈楼的联系方式。
那次回去,她还特意翻了一下,应珈楼连朋友圈都没有开通,头像也是平平无奇,加上之后两人也没说上话,算是就此躺列。
这次微信上这样突如其来的打来电话,她有点不知所措。
虞晚章特意走到离梁声雁远一点的地方才接。
“晚章施主,下午有时间来寺里么?”
涌进耳朵里的是提岸稚嫩轻快的声音,她忽然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比起时应珈楼,虞晚章现在反而更喜欢和提岸说话。
她略略放下心。
“有时间,不过你怎么用他的手机给我打电话。”
“哦,吓到你了么?晚章施主。我还没有手机呢,师兄正好有你的联系方式我就给你打了电话,没有打扰到你吧?”
提岸一口一个晚章施主,说话有礼有貌,真是可爱。
“没有,我刚吃完饭在休息。”
“那就好。”提岸低低笑出来,随后让她下午的时候来寺庙里拿乌米糕。
两人略微聊了一会儿才挂了电话。
提岸按下红色按钮,正要把手机还给师兄,结果一转身,师兄正坐在廊檐下呢。
也不知道刚才他打电话被师兄听去多少。
真是的,一点隐私也没有。
“师兄,给你。”他有些生气,嘟着嘴要换手机。
在应珈楼要接过时,提岸忽然想起贺杨这个人来。上次他们玩得还算开心。
这样想着,提岸转了弯没把手机交出去,他问:“师兄,你说我要不要也给贺杨施主打个电话让他来拿乌米糕?”
一般他们庙里会多做一些来分给庙里的香客,广结善缘。
应珈楼眉眼笑笑,“我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阿?”提岸惊讶,“你居然没有同班同学的联系方式?”
他不可置信地把手机还回去,应珈楼手掌白皙细腻,从容接过。
“嗯,我与他们不太联系,所以也没加。”
应珈楼又按亮手机,屏幕还停留虞晚章微信的聊天界面上。
他坐在嘉陵书院的廊檐下,那一方池塘泛着浓绿春色,映着他的眉眼清浅。
手指划到通讯录一侧,找到贺杨的微信。
只听到不远处传来提岸清脆的稚嫩声:“哦对,等会儿可以给晚章施主多点,让她带回去给贺杨施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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