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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秧搂着她的胳膊,撒娇地笑:“妈,人家花木兰还替父从军呢,说不定您养了一个陈木兰呢。”
“去去去,哪学的贫嘴,你将来嫁个好人家我就满足了,我去做饭了啊。”徐兰芝颦眉说道。
“小鱼仔我来做,奔奔呢?”陈秧屋里屋外加后院找了一圈,跑到灶间问徐兰芝。
徐兰芝一边切腌菜一边朝窗口瞧了一眼,“一早就上山挂蜂箱了,怎么还没回来?”
“我出去看看。”
“哎。”
脚力快,又没带东西,爬山很快。她顺着川石坡方向找了过去,在一个凹坡处看到了夏奔,人家头带树枝编的发圈,悄声不吭地趴在地上。
陈秧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在他后背轻轻一拍,“奔……”刚说一个字,就被夏奔食指放在嘴边“嘘”的停顿了。
夏奔指了指野坡,轻声说道:“快趴下。”
陈秧趴下后,他才将眼神转向前方。
陈秧顺着他的眼神的方向望去,四周都是树木,只有窄窄的空地,空地上还用绳子半吊着一个箩筐。
这是捉什么?麻雀?不像啊,陈秧看向夏奔,他屏住呼吸,眼神专注地盯着对面,丝豪不受外界影响。
陈秧学着他趴在地上半晌,刚想扭动一下身体,“嘭!”随着夏奔拉动手中的绳子,空地上的箩筐盖上了,夏奔弓起身体冲了出去,压住箩筐。
透过箩筐的缝隙可以看到,是一只肥硕的麻兔。
“它肚子里还有小兔子呢?”夏奔拎起麻兔的耳朵,眉开眼笑。
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将兔子塞给她:“给你养着玩。”
“我不但要养着玩,还要繁殖。”陈秧一把捉过麻兔子,又问他:“蜂箱都挂好了?”
“嗯,放心,按你说的位置烧了蜂蜡挂好了。”夏奔边收绳子边说。又从灌木堆里拖出另个箩筐,“还找到了这些板栗和沙梨。”
大半箩筐的带青刺的野生板栗,让陈秧回忆起甜糯的糖炒栗子。沙梨的看相不太好,陈秧拿起一个咬了一口,“噗!”硬得像干涸的泥土不说,还一嘴泥巴渣子。
不过,还是留下了,沙梨生吃没法吃,做成糖心梨不但好吃还能润肺止咳。
夏奔在后院给麻兔做了简单的窝,让它好好生养下兔崽子。
陈秧在灶间揉腌菜,腌菜其实就是酸菜,只是每个地方用的菜不同,有的地方用大白菜,有的地方用雪里荭或者萝卜缨子。
炝上油锅,再扔进晒得干干的小鱼仔,不停地炒动小鱼仔散发香味后,陈秧倒入控干水的雪里荭腌菜和青辣椒继续翻炒,小鱼仔和腌菜自带咸香,盐都不用放的。
菜烧好后准备焖饭,今天她要做白米饭不带红薯南瓜的那种。
大锅里的米开始翻滚,她用筷子夹起一粒米放进嘴里咬了咬,才用瓢将浓稠的米汤盛出来继续盖上锅盖。
等到锅里半生不熟的米开始噼里啪啦地响,揭开锅盖,米饭清香和锅巴焦香迎面扑来。
麻利地盛出蓬松喷香的米饭,留下锅巴。趁着灶里的温火,倒进米汤。金黄的锅巴“咕噜咕噜”开始冒泡,变成土灶锅巴稀饭。
“开饭啦。”陈秧冲着门外喊了一声。
没分家的时候,高奶奶管家管的严,哪会焖白米饭吃,一年到头能吃上三四回都不错了,没吃饱还不敢再盛。
每个面前放着一碗冒尖的白米饭,“秧秧,这太浪费了啊。”
陈家平锄完地进灶间看到白米饭喉结上下动了一下,又心疼起来。
陈秧把他拉到小桌前,笑得嘴角弯弯:“您就只管负责种地咱家的菜地,其他的事我来操心就行了啊。”
徐兰芝劝他,“家平,咱又不是天天吃白米饭,赶紧趁热吃,奔奔你也赶紧吃,忙乎一天了。”
等在大家都动了筷子,陈家平才捧起碗,狠狠扒拉了两口白饭,在嘴里慢慢地细嚼。
一辈子在地里刨食的人图个啥,不就是图一口白饭一顿白面饺子。
夹起一筷子腌菜焖小鱼仔埋进饭里,再一口扒进嘴里,没嚼几下就急着吞咽了下去。
不一会,碗里饭就被他扒个干净,“嘿嘿,今天的小鱼下饭的很。”陈家平见其他人都还没吃完,他自个吃得连一粒米饭都不剩,有些过意不去。
陈秧见陈家平不好意再添饭,拿起他的碗给他又添了半碗。
长期吃得半饱的人不能突然吃的太撑,会伤脾胃。
又吃了半碗,陈家平才觉得满足了,自个去盛了一碗焦锅巴稀饭,一边沿着碗边呼哧呼哧喝稀饭一边夹起小鱼仔放进嘴里送。
一碗热腾腾的米汤锅巴稀饭下肚,焦香爽口,他满面红光感叹起来。
“每年上堤的时候,看到船上人捧着铝饭盒吃白米饭,饭里还埋着肉片。我心里都在想,不要菜白口吃饭也成!”
要求这么简单?回头每顿让您老吃白米饭,饭里不但要埋肉片,还要埋鸡腿呢。
陈秧边听他讲小时候的事边想。
饭后,陈秧找出闲置的粗陶缸,先在缸底垫上一层茅草,小心地将沙梨挨个放进去后,又铺上一层茅草,再放沙梨。
“这是做什么?”不光夏奔好奇,连陈家平都好奇地问。
陈秧用泥巴将缸口封住后,搓了搓了手中的泥。
“这是封糖心梨。”她估算了一下时间 ,大概二三个月就可以吃了,“过年的时候就可以吃了,治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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