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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说到底能不能治咳嗽,徐兰芝惊讶地问:“这不会坏??”
她的哮喘是老毛病了,到了冬天就厉害,舍不得抓药有时候就买点甘草止咳,实在顶不住了才去抓三副中药。
每年冬天,高奶奶和李素珍看她更加不顺眼。
“妈,您就放心吧。”陈秧有把握的很,沙梨生吃难吃,醇化过的沙梨到了冬天在炉子上加热,滋味绝了。
徐兰芝的病除了舍不得花钱拖成哮喘的原因,另外是营养跟不上,还有心情不舒展的原因。
能吃能喝,心情好,病都不会找上门。陈秧边嘀咕边洗净手,开始腌制臭冬瓜皮和南瓜皮,顺便将南瓜仔都留下来。
夏奔没帮上忙,因为陈秧已经给他布置了一大堆作业。还戳着他的额头安慰他:“这叫培优,还是一对一培优呢。”夏奔只得回房拼命读写她布置的作业。
忙乎着干活的陈秧没想到,她今天在动员大会上的事迹还没等到过夜,已经传到大队书记耳朵里了。
第23章
“今天是吹了什么风?这么早就过来了。”公社书记刚进办公室,发现李力稳稳地坐在他的办公室里。
李力听了陈秧在动员大会上讲沼气后,连夜修改工作汇报。
来不及等盘书记上班,他自个坐到办公室,倒了一杯茶坐等半天了。
李力被盘书记调侃的禁不住“哈哈”大笑,又拍着手里的笔记本低声道:“一晚上没怎么睡就记着给你汇报工作呢。有好事,就看你敢不敢拍板。”
盘书记笑出声来,“嗬,咱俩在战场的时候,你推我进战壕里沾了一身野猪粪,也说是好事,这帐还记着呢。”
李力露出讪讪的表情:“好汉不提当年勇,嘿嘿。”他掏着一包烟,递了一支给盘书记。
盘书记点燃烟,调侃他:“你还记得当年你刚到战场的时候不?”
李力点头,怎么能不记得?那是他一身最热血的时刻。他家里在本地是大姓,兄弟姐妹众多他又是大房长孙,他偷了家里的户口本偷偷跑去报名参军的。
望着李力笔挺的身姿,盘书记发出感叹:“周首长问你的话,我记得特清楚。”
他模仿周首长的语气:“小----鬼,是不是偷着跑出来的?有没有十八岁?”“你来了一句,报告首长,我今年十八岁零一百二十天,在场的人都哄笑。”
后面的事两人都清楚,当年的小鬼跟着当年的盘营长,后来又做了周首长的警卫员。
盘书记大有感触地笑了笑,“真是羡慕你啊,战事那么紧你还能学英语,难怪周首长点名要你,现在又闷头钻研农事。”
“哈哈哈,那也是被逼的没办法,前几年大队工作不顺当,都是因为脑瓜里装的东西太少。”
李力边笑边把沼气的事向他做了口头汇报,又将陈秧在动员大会上的事说了一遍。
最后,他感慨地说,“要这个陈秧是个男娃多好,我也不用愁了。”
他是全公社下属大队里有能力有魄力的书记,肯定不会一直窝在茅山村。
加上又是茅山村土生生长的,不管到哪里都是希望家乡发展的更好,所以他一直想培养接班人。
说完,他将笔记本递给盘书记,盘书记打开笔记本,专注地看起来。看到重点处又和李力你一言,我一语地谈开了。从沼气的使用范围,到后续的作用,再到投入的补贴等等。
“就这么定了,补贴的事我来解决,但是,这事不能有任何闪失。”盘书记凝重地下了命令,
沼气这事,要打响头仗,不然后面社员们有抵触,县里不信任很难再继续实施下去,风险与责任是并存。
李力明白此事的重要性,一改在盘书记面前随意的表情,郑重地点头保证。
临走的时候他又嘻笑着问了一嘴:“老盘,我可是放出话了啊,我大队选广播员你会亲临现场。”“滚滚滚,又不是选美,对了你说提出沼气的那个姑娘叫什么来着?”
“陈秧,秧苗的秧!”
“嗯,好名字,晚稻收割了后让她脱产参加沼气修建工作,工资按公社农业技术人员工资标准发放。”
“收到。不过你可别和我抢人。”李力扔下一句话,满意地走了。
今天是各生产队割晚稻的第一天,晚稻要抢在霜降以前全部收割完,任务紧得很。他带着仓库保管和妇联主任查看了好几个生队的收割情况后,最后才来到六队。
金色的稻浪翻滚,割谷的人一字排开,一手搂稻谷一手割。收谷的人跟着后面捆好稻谷,等着壮年汉子挑到稻场里。
“咚咚咚----”黄队长每隔一个时辰就会拿起铜锣一顿猛敲,嘴里喊着:“大伙抓紧点啊,女的-----割谷捆谷,壮汉子们------挑草头啊!”
他喊完话,老远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又猛敲了几下铜锣,迎了上去:“李书记,你咋来了?”
往年双抢的时候,书记会下队去检查工作,一般情况他不来六队,因为六队每年都是超额完成任务。
“怎么,不欢迎我来啊。”李力边笑边看向远方稻田。
陈秧正领着知青们在收割,哎,割谷也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先用着再说吧。
不过,沼气这事还要给老黄打打气说一下,这事年前就要筹备,年后就动工不耽搁第一季庄稼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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