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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崽子,平时看你老实的很,这会也充上大尾巴狼?哪里来的葱,滚一边去!”
陈秧上前按住夏奔的胳膊,挡住其他人视线,向他眨了眨眼,夏奔顿时知道了,这是演戏给人看呢。
他马上换了一副面孔,委屈至极:“爸,自己从分家后,二婶家伙食比咱家好多了,二堂哥还买瓜子和糖块吃……割完谷还吃了鸡。小广还给村里的小孩说,等你以后老了,家产都是他的。”
陈秧摇晃着陈家平的胳膊,打起哭腔:“爸,你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自家闺女被人逼成这样,一向老实的陈家平像冷不丁被人打了一巴掌,太阳穴上的青筯“扑扑”直跳,徐兰芝也不屑地朝李素珍瞥了一眼。
“小野种,有娘生没有人教的东西,老娘今天要是不教训你就不姓李。”
李素珍再怒,脑子也是清醒的,她不能动手打陈秧,但是夏奔就不一样了。
她抡起巴掌,朝夏奔挥去。就在陈秧准备上前的时候,夏奔突然转身,李素珍落了空差点摔了个趔趄。
稳过神,她又举起巴掌。
陈秧一把拉住夏奔尖叫:“二婶要打我了啊,爸,快叫奶奶来!”
“住手!”被她尖叫的实在忍不下去了,陈家平捏住了李素珍的手腕。“他二婶,别老是和晚辈们计较。”
没分家前,婆婆抬举李素珍,大嫂啥事不敢言语,大伯子对她从来都是好言好语,陈秧只干话不说话。李素珍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她双脚一蹬,就地耍赖起来:“我不想活了啊,这日子没意思了,大伯子打弟媳妇了……”
陈家平松开手,气手直哆嗦,嘴里还反复就是一句话:“你乱说,不是你说的那样……”
要是平时,徐兰芝早就上前劝了,现在,她突然觉得解气的很,站在一边装糊涂也不言语。
陈秧凑到夏奔耳边简单地交代了几句,让他去叫高奶奶,然后提前回来。
夏奔嗯了一声,转身就出了门。
坐在地上边嚎边撒泼的李素珍,余光瞧见夏门出了门,她断定是叫高奶奶去了,更是放开喉咙:“……我的命好苦啊……没脸活了……啊!
二婶你慢慢表演,重头戏在后面呢。
陈秧一脸若有所思,心事落在沼事上。沼气难度不大,只是那些管道配件能买到?她记得七十年代可没有出现过沼气的,嗯,也许只是她不知道,早知道前世应该多找一些沼气的资料。
屋外传来脚步声,是夏奔回先回来了,他略放轻脚步,头微微向侧方歪了一下。
噢,有人来了。
陈秧暂停思考,跌跌撞撞地扑向李素珍:“二婶,队里的粮食还没分下来,刚分家还没有缓口气,家里也没啥好东西,你看着啥喜欢就拿走吧。你是长辈,大人有大量,你心里不过好,我也心痛----呢!”
她捂起胸口,一副心痛状。
夏奔:……
李素珍忘记嚎叫,一时间有些愣住。
徐兰芝眼巴巴地望着陈秧,满眼不相信,这是她老实巴交的闺女嘛。
只有陈家平以为闺女本性善良,不忍心才这样。他刚要说话,就被高奶奶的声音打断了:“这都是做什么?也不怕被人看笑话!”
接着她极度不满的斥责身后的小儿子:“刚才你在门外也听到了,秧秧是什么人你也看到了。你媳妇一向性子急,回头要好生说说她。”
王作平面色尴尬,儿女们可都跟着呢。
“妈,不是这样的。我……”李素珍从地上爬了起来,咬牙切齿地喊。
刚喊了一半,另一个声音利落地压过她:“奶奶,是这样的,今天早上我要去大队参加广播员竞选,二婶不知道是哪里不痛快,一大早跑来要钱要米。生产队的钱和粮食都还没发下来,又不能去偷去抢,所以我心里也急,也没啥心情参加竞选。”
相信她没做上广播员们的事高奶奶也知道了,没事甩甩锅也挺不错的。
李素珍一听就急了,冲到陈秧囔起来:“你自己没本事,还怪到我头上了,甭想着麻雀变凤凰。”
“奶奶,您听听二婶的话。刚才还没说完,晚上二婶又跑来要东西,明里暗里意思都是您的意思要双份钱和粮食,我们肯定不会信二婶,我爸虽说姓陈,那也是您的亲儿子,您肯定不会逼着儿子给双份,二婶误会我家不给,这才闹腾起来。”
陈秧挨着高奶奶,给她捶了几下肩膀:“二婶当着您的面就骂我是麻雀,我要是麻雀您不是老麻雀了?”
二婶一天来家里要两次东西,没有高奶奶的默许,她不至于这么张狂。所以解决事情还是要从源头解决。至于高奶奶为啥会默许这种事,还是她爹没儿子的原因。
本来还想嘟起嘴加强效果的,余光看到夏奔看着自己似笑非笑,有些不好意思。
“好孩子,我知道了,你受委屈了!我让你二婶先回去!”
高奶奶被她麻雀前麻雀后的逗笑了,拍拍她的手安慰她。
又使眼色让王作平去劝李素珍,因为要双份的事也是她默许的,不然给李素珍一百个胆子她
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要。高奶奶不好意思给大儿子张口,借二媳妇的说出来,这会她再站到陈秧这头,当然也要给二媳妇台阶下。
王作平很为难,硬着头皮劝李素珍:“别闹腾了,先回家再说吧!”李素珍心里暗骂了一声“老狐狸”哇地一声哭出来:“大广小广,你就看着你妈受人欺负,妈是白疼了你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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