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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许知推开门进去,走到他身后,低头问:“还没好吗?我来弄吧,东西是不是很多?”
梁立野带上微笑,扭过头道:“不多,不多,你去休息,就这么些东西,我五分钟就整理完了。”
“渴吗?我去给你倒水。”
“那我要你喂我。”
焉许知点点头,“行。”
“用嘴喂。”
“……”
焉许知去接水,拿起烧水壶晃了晃,里面已经没水了。他走到外面走廊的饮料投币机前,买了一瓶矿泉水,“咣当”一声,他弯腰去拿时,边上有人比他快了一步。拿出了水递到他手里,焉许知愣了两秒,抬起头看到任凯,他点点头说谢谢。
任凯投币进去,拿了一瓶罐装的咖啡,他扯开拉环,喝了一口,而后问:“焉医生,你们和好了?”
“是我想通了。”
任凯的目光落在焉许知清减了不少的脸上,他犹豫道:“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你知道神经末梢病变综合征吗?”
焉许知愣怔,捏紧了手里的矿泉水瓶。任凯见他的变化,便立刻道:“我不是故意去偷窥你的信息的,我就是再拿病人报告的时候恰好看到了你的检查。”任凯抿了抿嘴,低声道:“这种病虽然罕见,但也不是没有,我以前读书的时候,在哥伦比亚的医学实验室里接触过这个病,我们成立了一个项目组,专门研究这个病症。”
焉许知侧目,任凯停顿了几秒,缓声道:“就在前一个星期,一位患有神经末梢病变综合征的病患用了新药后,病情逐渐好转了。”
“真的吗?”焉许知强装着的镇定瓦解,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任凯点了点头,随即道:“我能帮你联系实验室,但是……”
焉许知轻轻眨眼,黑白分明的眼中倒映出任凯犹豫的脸,任凯说:“但是因为每一个患者的身体情况不同,要研发出完全契合Omega信息素的药物需要花费很长一段时间。”
“需要多久?”
“之前的患者在实验室里呆了整整五年。”
“太长了。”焉许知喉咙发涩,眼底的光逐渐暗淡,他压低声音说道:“用五年去换一个未知,我做不到。”
“但这有可能让你痊愈。”
“可……梁立野该怎么办?”焉许知握紧拳头。
“他如果爱你,就会理解你的。”
“不是,我知道他会支持我,是我没有勇气。”焉许知抬起手覆在后颈上,“我得这个病已经三年了,这三年里光是药我就换了不下百种。我也和国外的研究所联系过,和他们一起研究该怎么攻克这类病,但是很难的,真的很难,一次次希望后是一次次的失望。”
“那个能够痊愈的人很幸运,可我不是,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幸运的人。”
梁立野见焉许知没回来,理好了箱子直接推出去,就看到走廊里焉许知和任凯面对面站着。熊熊燃烧的占有欲又“腾”得升上来了,他有些上火,三两步走到焉许知身边,搂住肩膀,不悦道:“怎么又和他说上话了?”
焉许知把手里的水给他,“我们走吧。”
梁立野“嗯”了一声,揽着焉许知转身就走。任凯站在原地没动,有护士从他身边经过,见到他的手,不禁惊道:“任医生,你手里的咖啡都洒了。”
任凯回过神,低头看去,手里拿着的咖啡罐被他给捏扁了,淡褐色的咖啡洒了一地。
拒绝他的焉许知,然他想到了那个不肯手术的孕妇,这些人究竟都在顾虑什么?
任凯在心里长叹一口气,脸上露出标志性的笑,对护士说:“谢谢,我刚想事情想出神了。”
被捏扁了的罐子,跟他的好意一起,随随便便一同丢进了垃圾桶里。
梁立野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揽着焉许知的肩膀,边走边嘀咕,“你们说了什么啊?”
焉许知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梁立野“哦”了一声,看着不怎么高兴。走到电梯口,排了一长串队伍,他们走到后面,等电梯到了,随着人群进去。电梯里挤满了人,梁立野的箱子抵在墙边,焉许知被他护在身后。
后背靠在电梯墙上,梁立野一只手撑在焉许知的脸侧,空气有些闷,焉许知仰起头,视线落在梁立野突起的喉结上。
Alpha的气味很好闻,可能是把自己的Omega接回来的缘故,在穿着打扮上终于没那么随便了。黑白相间的条纹毛衣和灰色的外套,洗的很干净,衣服上残留着焉许知喜欢的味道。
被气味吸引,焉许知忍不住仰起头,踮起脚,凑了上去。
发丝擦过脸颊,梁立野觉得下巴上有些痒,刚想说话,脖子上就拱上来一团热乎乎的,低头看去,焉许知闭着眼,睫毛颤抖厉害,鼻尖抵在他的颈侧,不知道在嗅着什么。
梁立野一愣,脸立刻就红了,余光四散,幸好没人注意到这边。他吞咽唾沫,缩了缩脖子,想要退开,腰却被焉许知揽住,猛地靠近。梁立野心跳加速,低下头嘴唇磕在焉许知耳边,压低声音道:“都是人,你克制一些!”
电梯到了一楼,里面的人鱼贯而出,梁立野僵滞着没动。焉许知张开手搂住他的脖子,整张脸都埋在了他的脖颈里,深深吸了一口气,嘴唇微张,热气喷洒,他问:“梁立野,你身上好香。”
梁立野面红耳赤,呐呐重复道:“焉许知,你……你……要克制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