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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他又拿出一个小罐子猛地往前冲去,在离食人花海两米的时候,食人花伸长花茎张开大嘴咬向他,他灵活躲过食人花的攻击,在一张张红色大嘴中来回穿梭,手中的罐子在地上留下几条白线。
    教官退回来,指了指地上的白线,“分好了,八个地方每人铲一块,我先走了,明天早上来验收,做不完明天白天接着做。”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
    站成一排的八人看着他远去,教官的身影一消失,六个原先打架的同学再次动起手来,这次施展的空间更大,他们打得更加起劲。
    逐溪的目光和沢村夏撞上,沢村夏冷哼一声,拿出一把电子炮朝食人花海走去,逐溪默默捡起一把教官放在地上的镰刀,挑了一个位置杀食人花。
    野外的食人花异常凶猛,她刚靠近它们便伸长脖子要咬人,手下意识抬起,一朵食人花的黑色牙齿咬在镰刀的铁片上。
    她瞪大眼睛,呆滞地看着食人花细密的牙齿一颗接一颗往下落,她嘴角上扬,正准备大笑几声的时候,手里的镰刀也断了。
    逐溪:……
    她瞥一眼堆在地上无人问津的七把镰刀,果断扔掉手中的断镰刀换了一把新的,幸好她机智一开始没用自己的武器试探,她的小破枪有一段时间没修了,要是被食人花啃上一口那可是要减寿的。
    食人花的弱点很明显,就是它们纤细的花茎,花茎一断直接死亡。
    她躲避着食人花的攻击中,手拿镰刀像是丰收时节的农夫割麦子一样认认真真割断食人花的花茎,花茎有她拳头那么大,看似柔软割起来却不太容易,同一个地方至少割上七八次才会断。
    食人花不会乖乖站着让她割,移动起来就更难击中。
    在她辛勤奋战时,旁边传来一道巨大的爆炸声,她退到安全位置后转头看去,沢村夏扛着一个火箭炮轰向食人花,尘雾飞扬,火箭炮落地的地方……食人花一点事没有。
    逐溪眨了眨眼睛,看着使劲往把自己拉长想咬她的食人花,手轻轻一晃,刀尖在花瓣上留下一个小坑。
    她又看看沢村夏,对方还在炮轰食人花。
    上学期的异植课说到过食人花的一些相关资料,食人花是星际最常见的一种异植,生命力非常顽强,在不同的环境下能变异出不同的品种,她面前的这片食人花变异的方向似乎在花瓣的防御上。
    逐溪收回视线,继续欢乐收割食人花,在她身后打架的六个同学终于打累了,结局是两败俱伤,此时全都坐在地上休息。
    过了一会儿,她两边的空地有人过来,一部分攻击她的食人花被引走。
    天色渐晚,周围能见度越来越低,她体力逐渐减少,感觉差不多了后往回退,美滋滋看了一眼自己所在的地方,这么久的辛勤劳动,想必食人花们后移了不止一米……吧?
    下一秒,笑容凝固。
    奋战许久,她割断了无数朵食人花,食人花却一点没挪动,层层叠叠地挤在一开始所在地方。
    她茫然地转头去看旁边同学的情况,一看便发现了端倪。
    食人花数量非常多,小棵食人花长在大棵食人花身下,一棵大食人花死后,小食人花就会吸收它的尸体养分迅速长成一棵新的大食人花。
    如此反复,食人花仍坚守在一开始的位置上。
    左边同学的武器好像有点问题,砍在食人花身上好像挠痒痒一般,没在花茎上留下任何一点痕迹,该同学似乎也发现了这点,动作越发快速和用力,不过一点用都没有。
    “你为什么能砍伤它?”左边的同学注意到逐溪的视线,余光一瞥正好看见食人花的汁液从逐溪手中的镰刀上滴落。
    逐溪晃了晃镰刀,将汁液甩开,“可能是你力气不够大。”
    “我已经很用力了。”左边同学从食人花的攻击中挣脱出来,观察逐溪占据的七号场地,“你这片的食人花也没有后退啊。”
    “是啊。”逐溪点头,“有点麻烦。”
    麻烦的不仅是食人花,还有她抵制不住的困意和头疼,她本该在吃完饭后回到宿舍喝药洗澡上床睡觉,而不是在这里割花。
    其他同学也累了,陆陆续续停下休息,反倒是远程攻击的沢村夏还在坚持不懈地开炮。
    同阵营的同学小声交流,特意压低的声音传到逐溪耳中只有一个破碎的尾音,她打了个哈欠,眼睛渗出泪水,刚躺下一个喷嚏便紧跟而来。
    现在正好是冷热交替的时间,温度还算舒适,再过一会儿就该变热了。
    她强打精神,握着镰刀走近食人花,割下一片片红橙相间的花瓣,食人花的形状是一整片花瓣包着中间的花蕊,花蕊也就是它的牙齿。
    要割下花瓣必须避开花蕊,镰刀顺着花蕊周边割过,她拿到一个类似圆环形状的花瓣。
    花瓣一落地便会被小食人花拽走,她只能割一片抱一片,攒够五片后把手上的花瓣先放到食人花够不到的地方,再回去割五片。
    往返几次,她便拥有了一大堆食人花花瓣,这些花瓣又大又厚很适合当毯子,她拿出一些花瓣放地上铺平后躺上去,另一半花瓣当作被子,整个人钻进花瓣堆中。
    明天的事情明天说,今天睡觉要紧。
    迷迷糊糊间,她听到周围叽叽喳喳的声音,好像还有谁推了她一下,她捂起耳朵不去听,但声音还是止不住地往她耳朵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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