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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来,滚出来,混蛋。”
    卢蜓进入内室就看到一张床榻,床榻上躺着人,但被褥完全掩盖身体,但从被褥陷下去的痕迹来看,床榻上躺了两个人。
    姚荺从被褥里钻出头,嘟起唇道:“你在找谁?我这里没有混蛋。”
    话音落下,司马御就在被褥里笑得腹痛,他怕笑出声,只好掩着嘴,但是身子却笑得乱颤。
    卢蜓陡地见到姚荺猛吃一惊,这女子头发散乱,未梳洗,可是那张脸却如艳阳一般灿烂,眉目如画,竟比生平见过的女子都要美上几分。
    虽然震惊于姚荺的美貌,但很快卢蜓就镇静下来,她见被褥微微起伏,便知有人躲在里面笑,遂道:“我找一个满脸大胡须的男人,看着三十来岁的样子。”
    “他是长得丑还是俊?长得高还是矮?长得胖还是瘦?”姚荺一连问了几个问题。
    “你问这么多干嘛?”卢蜓皱着眉头。
    “女郎,问清了我好告诉有没这个混蛋嘛!”
    “你怎么知道我是女子?”此时卢蜓仍作男装打扮。
    “男人怎会是你这么好看的样子呢?声音也不会像你这样动听嘛!”
    卢蜓扁了扁嘴,姚荺的恭维并没让她开心,毕竟一个长得比她美的女子赞美她美,多半是假话,遂道:“这个混蛋长得丑也不丑,俊嘛,就那样,一般般吧,高还是挺高的,不胖也不瘦,很壮的一个男人,反正这个男人很坏,你最好告诉我这个人在哪里?”
    “不知道。”姚荺摇头。
    顿时卢蜓勃然大怒,道:“你问这么多又说不知道,你是故意消遣我吗?”
    “你说的太模糊了嘛,村里的男人都符合这个要求。”
    司马御在被褥里笑得揉肚子,他的小女郎太可爱了。
    卢蜓见被褥又在起伏,心知里面有人在偷笑,道:“我知道了,是不是我要找的那个混蛋在你的被褥里?我可要掀开看看。”
    “你可不要掀啊!我男人他没穿衣裳。”
    霎时司马御在被褥里面笑得捶床榻,姚荺居然说他没穿衣裳。
    卢蜓不敢掀了,如果里面的男人真的没穿衣裳,那岂不是羞煞人。“你赶紧让你男人穿上衣裳,我要瞧他是不是我要找的混蛋。”
    “你在房里他怎么穿衣裳,你先出去一会。”
    卢蜓盯了姚荺一会,道:“你可别耍滑头,否则没好果子吃,我给你们一盏茶的工夫,赶紧把衣裳穿好出来。”说着,她走出内室。
    姚荺等她出去后,赶紧起身掩上内室的门。
    “这个女郎好凶,你快起来。”姚荺掀开被褥,拉着司马御起来。
    “起来干嘛?”司马御没把卢蜓当回事。
    “你把胡须给刮了,那就不是那女郎要找的混蛋。”
    姚荺的想法总是与众不同,司马御摸了摸胡须,其实他并不想刮胡须。
    “来刮胡须。”姚荺推他坐下,拿来剃刀,用水湿了胡须,三下两下便把满下巴的胡须给全刮了。“这些胡须要收起来,埋在地里才行。”
    司马御对镜自看,刮去胡须后他又变成原来的样子,有几分杀气。
    “出来,快滚出来。”卢蜓又在外面叫骂。
    “你快出去。”姚荺推他出门。
    司马御走了出来,院子外面围着一群人都在看热闹。
    卢蜓顿觉眼前一亮,只见一名光彩照人的男从从屋中出来,他额头宽广,一双丹凤眼十分威仪,唇若涂丹,虽未说话但满脸肃杀之气,不怒自威。
    “你……”
    卢蜓仔细打量司马御,此时司马御的模样与昨夜改变了不少,但卢蜓记得司马御的眼睛,因为丹凤眼太少见了,而且标准的丹凤眼更少见。
    “就是你,你刮了胡须我也认得你,昨夜就是你欺负我。”卢蜓的声音里俨然有哭腔。
    李族长挤了过来,道:“卢公子,这位就是我向你说的马兄弟,马御,他帮我们村杀了不少鳄鱼。”
    “昨夜已经见识过了,也不怎么样嘛!”卢蜓故意嘲讽。
    “我确实不怎么样,所以杀鳄鱼的事就拜托卢公子了,请卢公子早日除去鳄鱼,还清水河村宁静。”司马御心情很好,不想动怒。
    卢蜓咬着嘴唇,道:“我一定告诉我阿父,让他把你抓起来。”
    司马御冷笑一声,看来自己真的要会会这个闽州刺史卢俊章,他拔出剑,高举在手,剑光被日光一照发出一阵阵黑色的剑气。“回去告诉卢俊章,问他见过此剑没有?”
    卢蜓的眼睛被剑光刺到,赶紧伸手挡住,等她再放下手时,面前已不见司马御。
    “你这么傲,我非得让你跪在我面前不可。”卢蜓咬牙切齿。
    下了山后,卢蜓带着随从直奔闽州,清水河村虽属闽州地界,但相距甚远,有两三百里的路程,中午时卢蜓才回到刺史府。
    卢俊章的正妻王氏在生卢蜓时难产过世,卢俊章怜惜女儿刚出生就失去母亲,对这个女儿倍加疼爱,以至于养成卢蜓刁蛮任性的性格。
    “蜓日,你跑哪里去了?阿父昨日派了不少人去找你,吓死阿父了。”
    “我去清水河村了。”
    “你去清水河村做什么?”
    “杀鳄鱼嘛!”卢蜓心里有气,她堂堂刺史的千金,居然被一个山野渔夫看不起,不过那个男人确实长得很俊,他多半就是仗着他长得俊,才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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