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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不轻不重的声音落在大殿里,从皇帝到下面的臣子,视线都聚到太子身上。
皇帝亦温和道,“玄儿,准备了什么东西?”
慕容大方起身,行了一礼,笑道,“父皇您朝殿外看去。”
话音落下,慕容玄朝外拍了三个巴掌。
蓬莱殿坐落在湖中心的岛上,四面环水,悠扬的丝竹声响起,众人只见,碧色的湖水中央,一只小船从山石小洞里顺着河水飘来,上面载满了怒放的荷花,荷花中央莹莹烛火闪耀。
满船星辉斑斓间,中间立着一个妙龄女子,一身鹅黄纱衣,身姿曼妙婀娜,清风扬起丝带,长发飘零,面上覆了白色面纱。
两手捻了一个飞天仙女的姿势,御船到水边,足尖在水面轻点,飞至殿内,像是九天仙女下凡而来。
身姿轻盈转动,轻纱在指尖翻转,似云霞翻腾,一举一动,美的像一帧盛世名画,那始终旋转,落在巴掌大一点地方的足尖,似是点在殿中人的心尖上。
半透的面纱下,隐约可见这张如玉面庞的轮廓,却又看的不分明,像钩子勾着人的心。而那双露出来的眼睛,又大又圆,眸色极深,像黑濯石一样黝黑,又似剪了一点烛火在里面,莹莹亮光和殿内明亮的烛火交相辉映。
灵动如狡兔,烈焰如玫瑰,贞静如银霜,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直到一舞结束,吱吱跪到皇帝御桌前,嫩藕似的两截胳膊搭着轻纱呈上来,清凌凌的嗓音响在殿中,“臣女在皇陵为祖母,母亲守灵三年归来,挟万民祝寿图,恭祝父皇万寿无疆,我婼羌世代千秋。”
皇帝收手雕花御杯翻到桌上,惊喜道,“是檀儿?”
吱吱细长圆润的指尖轻轻勾下面纱,一张精致到颠倒众生的脸露出来,“父皇,是檀儿。”
皇帝慈爱的看着吱吱,“当年太后去世,檀儿因着太过伤心,不顾身子孱弱,亲自去皇陵守丧三年,此为我婼羌之孝女典范。”
“皇儿你受苦了!”
一句话,彻底将当年的事情改了性质,满朝臣子皆起身跪拜,“恭贺长公主归来。”
慕容萱面色猛的发白,修的水葱是的指甲狠狠扣上掌心。
吱吱起身,转身,面前朝臣,“各位大臣有心了,免礼。”
刚刚吱吱是面朝皇帝的,此刻,朝臣抬起头,殿中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他们从未见过女子可以美成这样,这样遥遥看上一眼,无异于第一次看到盛放的烟花,清晨破云的第一抹阳光那样震撼。
这满殿的莹莹烛火竟都黯然失色。
“皇儿,到父皇身边来。”
皇帝朝吱吱招手,看了一眼德妃,德妃玲珑起身,“公主,坐我这里吧,妾去看看萱儿。”
吱吱捧BBZL 着万民祝寿图,越过两级台阶朝皇帝手边走,德妃和她往相反方向而来。
德妃即将经过自己身边时,吱吱身子略微侧身,撞上德妃半个臂膀,交锋的刹那间,吱吱红唇亲启,“德妃娘娘,本公主回来讨账了!”
这道声音阴冷,像舌吐着蛇信子让人头皮发麻,德妃回头,却见吱吱笑盈盈坐在皇帝下手,绝美的脸庞上,笑容纯真如清晨新开的花,清新扑面而来,哪有半点阴暗?
德妃皱眉,难道自己是幻听了吗?
下一秒,却发现自己的肩膀酸痛难受。
手扶着轻纱,朝皇帝道,“父皇,这是百姓知道父皇您国寿,感恩您开创的鸿庆盛世,让他们都能吃饱饭,自发写的万寿图,都是儿孙满堂,百岁老人写的呢。”
“东西经百官传到太子哥哥手里,我又拓了下来,亲自秀在着香云纱上,父皇您喜欢吗?”
“皇儿有心了,”皇帝轻轻在吱吱眉心一点,“父皇很喜欢。”
皇帝又很认真的看了看吱吱,扫过她的眉眼,只觉得,自己的女儿比以前更加玉雪灵动,慈爱道,“皇儿清瘦了,也出落成大姑娘了。”
他用玉勺舀起一块炖的晶莹的雪蛤喂吱吱,“这几年受苦了,得好好补一补。”
“多谢父皇。”
吱吱张开嫣红小口,小口吞下雪蛤。
皇后亦慈爱的看向吱吱,眼里蓄着泪,“皇儿,你能回来,母后真是太开心了。”
吱吱只是淡淡,“劳母后挂心了。”
吱吱移开视线,朝左边扫去。
臣子的宴席摆在两侧,吱吱一眼扫到,坐在顾朝后面的顾时幽,朝他轻轻珉了珉唇瓣,又收回视线,看向别处。
皇帝朝吱吱看的方向扫了一眼,“檀儿看什么呢?”
吱吱看一眼桌子上的菜肴,“父皇,儿臣只是觉得这道雪蛤真好吃,不如,我们都赏,”她顿了一下,“赏所有的大臣一份吧。”
皇帝咪咪眼,看向身边的总管太监,“听见公主说的的了吗?”
总管太监,“奴才这就让膳房的人准备。”
皇帝又看向太子,“玄儿今日这份礼物深得朕心,赏玉如意一对,珠宝一箱,钧瓷,汝瓷各一对。”
皇后的神色僵了僵,刚才,自己的儿子可是什么也没得到。
下一秒,皇帝又转头给吱吱念了一串更长的赏赐。
众臣子看向皇帝这幅女儿奴的样子,哪里还有不明白的,这位长公主,就是皇帝心尖的宝,要什么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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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散,这蓬莱岛要乘船才能到岸边,吱吱和皇帝供乘一船在前方,顾时幽走在人群最后面,最后一个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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