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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大清早,舒便带着三十个族人,背上空的大背篓,跟着蒙她们几个,朝着山崖族方向出发。
赤岩族附近的果子,因为离家门口近,采摘方便,熟了的那些都已经摘光了。如今山崖族需要大量果子,赤岩族又要安排人送过去,且摘果子的地方跟山崖族在同样的方向,为了避免来回奔波折腾,自然是背上背篓,边赶路边摘果子。
一行人白天摘着果子赶路,晚上在树上歇息。
三十个赤岩族人加上蒙她们五个,也是很大的一群,有长矛又有弓箭,森林里的野兽都不敢靠近,也算安全。
她们避开了游鱼族的地界。
原本干旱便已经使得河里的水位大幅降低,对游鱼族产生了不小影响,开渠引水则让游鱼族的状况雪上加霜。原本他们进入到游鱼族的领地就已经引得不满,扒开河堤的事,彻底地触怒游鱼族。
游鱼族人经常顺着溪流河道湖泊去往下游寻找赤岩族人,虽说还没有找到赤岩族人的栖息地,但有时候赤岩族人外出狩猎采果子走得远了,便会跟深入森林的游鱼族人遇上。
双方在森林深处偶遇,都是三五几人的小队伍,人少,一方在树上,一方在水里,在树上的,逃得飞快,在水里的,见势不对就往旁边的深潭、湖底钻,都是能躲能藏的,基本上不会有什么近身接触,但因为有长矛弓箭做为远程攻击,偶尔也会造成点小伤亡,大的冲突没有,但矛盾不断加深。
赤岩族人很担心干旱过去后,游鱼族人很可能趁着雨季河水暴涨的时候进入被水淹没的森林,找到赤岩族。因此,他们近来都主动避开有游鱼族人出没的地方。
蒙一来一回,花了六天时间,才带着舒她们回到山崖族领地。
她们在途经以前的栖居地时,竟然见到有山崖族人在搬地上那些大火烧剩下的树木。
放哨的山崖族人见到蒙带着一大群背着大背篓的赤岩族人来了,激动地吹响了哨子。
吱正在山洞里清点囤积的兽皮。
大火没有烧到山洞,里面的物资并没有受损,但兽皮放久了,会坏,而且,快到冬天了,这些兽皮得发给族人过冬。她需要先重新清点好数目报给景平安,看怎么分比较合适。
吱听到哨声,放下手里的兽皮,出去后便见到舒来了,开心地迎上去。
两人握着对方的手臂,上下打量对方,发现对方都好好的,露出高兴的笑容。
舒比划道:听蒙说,你们已经迁去水草丰茂猎物充足的草泽,怎么又回来了?
吱比划着说:“听安讲,草泽底下的水很深,有游鱼族都不愿来招惹的水下巨型猛兽,住在那不安全。”她又指指天空,继续比划说:“冬天快到了,草泽没法生火,又没遮没掩,挡不住寒风。”
舒明白过来,这是山崖族先派一些人把地方收拾出来,用不了多久便会全族迁回来。
她当即吩咐族人把装满果子的大背篓放下,告诉吱:听蒙讲你们是要果干和果酒,可干旱很可能还要再持续两年,我阿妈的意思是,族里多囤些果干、果酒,给你们摘新鲜的过来,让你们自己酿制。森林里的果子,你们可以自己派人去摘。
吱点点头,先对舒和老阿嫫表示了感谢,让蒙安顿这些跟来的赤岩族人,又请舒去草泽见安。
以前,从来没有过两个族群相互交换食物的情况,更不会允许别的族群踏足自己的领地摘果实,如今这些已经超出了吱的经验和认知范畴。她知道这事情对双个族群都好,但如果有什么地方没有安排周到,很可能会使得两个交好的族群生出矛盾冲突。吱的心里没底,便决定带舒去见安。
景平安每天傍晚雷打不动地带着鲁鲁族人送柴、送砸碎的铁矿石过来,不需要派人去传信叫她,吱跟舒她们到草泽的时候,景平安跟步正带着鲁鲁族人过来,双方在河滩上碰到了。
舒和同来的几个赤岩族人见到鲁鲁族人,大惊失色。一名赤岩族人惊呼出声:“吼吼!”
景平安上前,喊:“舒姨。”又扭头喊了声:“丰!”招手,示意她过来。
丰上前,低头看向只到自己胸膛高的皮肤晒得红通通的舒,摆出一个友善的笑容。
舒瞠目结舌地盯着丰,震惊且诧异地看向吱和步。要不是当着这吼吼族人的面,她真想问一句:你们没被他们抓去吃了吗?
景平安比划着告诉舒,“吼吼族人开采山上的铁矿石,跟山崖族人交换陶器、草篓、藤框。”泥工队最近还在准备淘土,需要过一阵子才能把陶器烧制出来。为了调动鲁鲁族人的积极性,景平定已经从山崖族挪了几个炖肉的陶锅给他们。
如今吼吼族的合作意愿非常强烈,双方的交情迅速加深。首领丰爱屋及乌,对舒也表现出友善。
这冲击对舒来说,有点大,有点反应不过来。她满脸呆滞,轻轻地“哦”了声,抬起手想要比划,又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愣了下,想了想,索性什么都不说了。
野人族群间本来就是有往来的,因此,丰对于舒他们的到来并不意外。他跟野人不是一个种类,不好掺合进野人的事情里,抬手示意跟来的鲁鲁族人把背来的柴、铁矿石都放在旁边的存放处,便向景平安告辞,比划:首领,我明天早上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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