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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话肯定是不会说的,她总不能跟傅寄舟说,那台子就是个相亲角,用心极为不纯,别靠近那。
傅寄舟见她愿意低声哄他,在帷帽底下弯了弯唇角,点头应了一声“嗯”,但心里决定他还是要看的,他不能拦着温茹练武,也不能替温茹痛,但是他要看着她,知道她在痛,他心疼她。
“乖啦。”温茹闻言,语气轻快又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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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晨,温茹像个没事人一样,辰时三刻出发,将傅寄舟送到了竹兰阁,自己则在人走后,对着明理书院“哼”了一声,大步款款地直接奔着练武场去。
刚走到半路,匆匆跑来的小厮,却告诉她,出了大事,家主在书房等她。
温茹眼皮一跳,直觉一定跟明理书院有关。她不告诉温年月,温年月还是很快就知道了。真是——
温茹态度极好地推开温年月的书房门,脑子里已经想好了,进去就装死,笑不离脸,乖巧认错,坚决不改。
可等她一进去,她才发现书房里不止温年月一个,还有一个穿着灰褐色短打衣裳,像是护卫首领的年轻女子站在堂前。看她和温年月脸上的表情都格外肃穆,温茹心里方才想好的应对之策,瞬间萎了。
事情有这么大吗?
温年月见她进来,便让暗卫长站在一旁等着,对着温茹出口的语气有些严厉:“锦衣,说罢,昨日你做了什么?”
这态势不免让温茹噤若寒蝉,站在堂前正中央,偷觑温年月脸上的表情,斟酌着自己怎么说,才能显得她不那么混。
事实是,她确实没来得及做什么啊,因为无知而起的冲动,不是被桃红和刘先生一起很快摁下去了吗?
“好啊,你不说,那你听宋卫长说。”温年月眉宇一凛,给了站在一旁的暗卫长一个眼神示意。
宋卫长抬手行礼后,用平铺直叙的声音说道:“外面皆在传,温家嫡女不学无术,凌|辱斯文,欺凌家学中的寒门学子。”
温茹一双眼瞪得极大,言语气愤:“她们瞎说,我没有!”
温年月瞥她一眼:“将人堵在路上,言语针锋相对,还将人赶了出去的人不是你?”
“我……”温茹被问得沉默片刻,那确实是她,再开口的底气便没方才那么足了,“但我说的又没错,她们当着我的面非议咱家,还不许我生气啊。”
温年月轻哼一声,宋卫长继续说道:“温家嫡女和那俩寒门学子齐齐被赶出家学的事也被传得沸沸扬扬,说温府一代不如一代,幸亏温家主和刘梁慧刘先生是个明理的,未曾有所包庇……”
温茹听得拧了拧眉毛,这怎么踩着她,夸上温年月和刘先生了?
温年月看她站在堂下歪着头,满脸困惑,无奈地扶额笑了两声,叹了长长的一口气:“平素我让你好好上课,你不听,刘先生想必早就不想看你惫懒地留在书院,一找着空子就把你赶了出来。偏这样,我们母女还得谢她保住了咱家的声誉,提前堵了那两学生的嘴,让她们暗地里搞不了小动作。”
刘梁慧那厮分明有更好的办法解决,偏把锦衣推出去,让她好好的女儿小小年纪就领了个纨绔的头衔,她倒是知道她用心,但她温家还不至于要靠这个来谋取今上信任。锦衣昨晚未曾告诉她分毫,今早毫无准备地听到暗卫传来的消息,还真是让她气笑了。
温茹听温年月说完,领悟的瞬间满头黑线,想起昨天刘先生一副“你已出师,自去修行吧”的样子,便觉得刘先生那人,腹黑的很。
“事已至此,你有何打算?反正你的老母亲我是不可能为了这事,专门找人到市井之中帮你肃清流言的。”温年月食指轻敲了一下桌子,说话语气有些促狭。
虽然这事让人哭笑不得,但听了下属转述,她还是有些老怀安慰,好歹女儿没白养,言语机敏,知道护着家族荣辱,而后去练武场,也肯勤勉。
温茹沉默,半晌才赌气道:“我才不稀罕那书院,我自己便能学好。”她又不是没学过,有基础,以后自己读书钻研一定也能行。
温年月闻言一挑眉:“自信大抵是好事,往后除去练武场的学习时间,再加一个时辰读书,一个时辰去铺子里跟管事学管账。”
安排得如此紧凑,温茹听得就心累,这要真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温年月便是妥妥的揠苗助长吧。不过她没什么可抱怨的,她本就有心强大起来,为未来诸事做好准备,遂略略思忖一下,毫不犹豫地应下了。
温年月心内微讶,没想到女儿未曾与她讨价还价,目光随之柔和许多。挽君的孩子像他一样,看似柔弱,但还是有其韧劲在的。
“累了便告假。”温年月眉目间暖暖柔光。
温茹听得稍暖,对温年月的孺慕之情更深刻了些,对守住温家百年荣荫的决心也更坚定了些。
“大人,四小姐求见。”竹笙敲门进来,弯腰请示道。
温年月和温茹闻言,齐齐抬首看向门口,只见温夕桦不待听到回复,就一脸粲然地跑进来,一开口便是:“家主婶婶,我也想跟堂姐一样被赶出书院。”
温年月脑子里忽然想起宋卫长方才转述的那句温家一代不如一代,不会是真的吧。
第22章 四年后的女儿节,七月初……
温茹、温夕桦两个一前一后从温年月的书房出来,温茹走在前头,听见落后她半步的温夕桦穿着硬底翘头履踩踏出愉悦的脚步声,心里有些忍不住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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