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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如此,南王又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怨气?
但是敲御鼓入金殿,委实需要南王在场,若是靳月真的吃了宋岚的大亏,南王便是最后一道关卡。谁知最后的最后,倒是让曹居良抢尽风头。
叹口气,君山转身进门。
“公子!”君山行礼。
傅九卿站在炉边,葱白的指尖捻着铜剔子,满脑子都是之前,靳月把玩铜剔子,戳着火炭玩的情景。行为很幼稚,却是那么顺眼。
“南王没说什么吧?”傅九卿半垂着眉眼,神情依旧淡然。
君山摇头,“南王殿下与公子是生死之交,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哪怕连夜把他从城外拘回来,也没见着半句闲话,知交知交,便是如斯!
傅九卿玩腻了,铜剔子搁在边上,发出一声脆响,“牢里呢?”
“有太后娘娘在,扒皮拆骨都不在话下!”
君山俯首,“听说是两位秋嬷嬷去审的郡主,想必真的会捞点东西出来,燕王府大门紧闭,顾侧妃被赶出了王府,这会应该是回夜侯府去了!”
事情都在既定的预料之内,傅九卿的面上自然没有任何波澜,“他们既然纠缠不休,那就这样一件件的讨回来罢了!”
君山垂眸。
是该讨回来了!
夜侯府……
顾若离大半夜的回来,倒是将夜侯夫人给吓了一跳,以往顾若离回来,都是白日里大张旗鼓的回来,大半夜的倒是头一遭。
丁芙蓉不解的瞧着自家女儿,“你的脸是怎么了?”
“没事!”顾若离垂着眉眼。
丁芙蓉拽开顾若离的手,瞧一眼她面上的红印,这分明就是巴掌打的,“谁?谁干的?我的宝贝女儿怎么就吃了这么大的亏?是……是那个元禾公主靳月?”
顾若离依旧没说话。
“琥珀,你来说!”丁芙蓉怒然。
琥珀战战兢兢的开口,“回夫人的话,是、是燕王妃打的!”
“什么?”丁芙蓉面露怨色,“这老毒妇真是变本加厉,我早前怎么说来着?让你千万不要轻易答应宋宴那小子,男人只有知道难,才会珍惜你。
可你倒好,捞了个妾室一直不得扶正,现在还挨了打?不成,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娘!”顾若离哽咽,“宋岚被抓起来了,燕王妃爱女心切,这才迁怒于我。娘,这事儿我不会就这么算了,但是现在,您可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丁芙蓉吩咐底下人,去煮了两个鸡蛋,拽着顾若离坐下,“这事儿我听说了,你爹也不知道死哪里去了,家里出了这么大事,永远都不见人影。离儿,你与母亲细说,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看娘能不能帮上你!”
“谢谢母亲!”顾若离低声哽咽。
一番言语,倒是将事儿说得七七八八,琥珀当时不在场,也不知道自家主子说的是真是假。
顾若离聪慧至极,既然有心要将事儿遮掩过去,那就不能说实话,即便是自己的母亲又如何?秘密只有烂在自己的肚子里,才算是真的秘密。
说的是当日策马东山,然后昏迷,醒来之后已经在燕王府之事。
有关于郡主让她「作伪证」之事,顾若离含糊其辞,一笔带过,未带任何的嗔怨之气,显得落落大方。
“可恶!”丁芙蓉拍案而起,“郡主之事乃是咎由自取,陷害他人,栽赃嫁祸,还要唆使你作伪证,她燕王妃有什么资格动你?”
“母亲!”顾若离泣泪两行,“让燕王妃冷静冷静便是,您可莫要……”
丁芙蓉咬着后槽牙,面色黑沉得厉害,奈何夜侯府无主,她一个妇道人家没有最基本的倚仗,夜侯府自然不似昔年光景,她根本折腾不起来。
夜侯顾殷,已经很多年不曾回来了,似乎是从两个女儿嫁出去之后,他便消声觅迹,明明是夫妻,最亲近的枕边人,可现在却比陌生人还不如。
“娘?”顾若离拭泪。
“乖女儿,别哭了!”丁芙蓉叹口气,疼惜的抱了抱顾若离,“娘是个妇道人家,昔年还能仗着你爹的面子,如今你爹……娘也是没法子。”
顾若离点头,“只要娘好好的,若离便心满意足了。”
“放心吧,回头娘进宫去求一求你姐姐,她一定会答应的。”
丁芙蓉眸色微沉,“离儿,娘教过你,不管做什么事都必须要沉稳,要沉得住气!”
顾若离敛眸,“女儿一直记得!”
“若不是如此,你娘我……也不可能嫁给你爹,做夜侯夫人。”丁芙蓉苦笑两声。
她曾经风光过,在刚刚嫁给夜侯为续弦的时候,几乎可以用光宗耀祖来形容。
小门小户家的女子,得夜侯救命之恩,委身给夜侯夫人当了奴婢,好在她足够隐忍,熬着熬着,终于熬到了如今的位置。
“娘?”顾若离皱眉。
丁芙蓉缓步走到门前站着,瞧着外头黑漆漆的夜色,“咱们女人,总得给自己找个好靠山,寻一条好退路。心不狠,站不稳,前提是你得有这本事!”
光狠是没用的,还得有脑子。
顾若离点头,“娘,我在家里住两日。”
“你迟早是要回燕王府的,正妃之位,早晚也是你的。”丁芙蓉转头看她,“离儿,你忍了两年,也该有个结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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