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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靳月……”顾若离抿唇,“她现在是太后亲封的元禾公主。”
丁芙蓉笑了,“傻孩子,只要她不是当年的靳月,那就只能是傅家的儿媳妇,不可能再当燕王府的小王妃。
与其迫使她承认,倒不如让她彻底忘了,男人……得不到的总惦记,得到的又不会真的去珍惜。今日有靳月,明日兴许还有阿猫阿狗爬上小王爷的床榻。”
闻言,顾若离眸色暗淡。
“与其用美色,倒不如用点别的。美人弹指老,容颜这东西是最靠不住的!”
丁芙蓉轻哼,“顾白衣的母亲,那是何等绝色,顾殷不还是娶了我?”
顾若离捏紧手里的帕子,指尖泛着瘆人的青白,“娘,那我该如何是好?”
“把事儿办得妥妥的,与其成为窗台上美丽的花瓶,不如做个不可或缺的燕王府一部分。”
丁芙蓉软声教导,“娘这些年怎么对顾白衣的,你都亲眼看到了,我为什么对她比对你好,你还不明白吗?人都有软肋,找到它,扎下去,就行了!”
顾若离扬唇浅笑,“女儿明白!对了娘,爹一直没回来吗?”
“我知道他在京都城,我没让人去找。”提起顾殷的时候,丁芙蓉的面上有了些许动容。
顾殷对她没感情,可她对顾殷呢?初初相见,怦然心动,是真的动过情的!
“为何不找?”顾若离不解。
丁芙蓉苦笑两声,“给彼此留点脸面。”
顾若离:“……”
当中到底发生何事?
无人知晓。
夜里发生了太多事,以至于这夜都变得格外漫长。
燕王府灯火通明,夜侯府亦是如此,多少人辗转难眠。
后门安安静静的停着一辆马车,余晖行礼,“侯爷,您不进去吗?”
出了这么大的事,按理说也该回去一趟。
“进去作甚?”顾殷轻轻瞧着车壁,“天一亮就出城!”
“是!”余晖颔首,他以前听过一个传说,过家门而不入,如今倒是成了真。
不过……这还真的怨不得侯爷,有些事越是后知后觉,越是恨得甚深,恨得咬牙切齿。
天亮之后,顾殷就出了城。
宫里的侍卫军已经将宋岚和顾若离出事的一带围着,不许外人随意进出,顾殷下车的时候,沈林当即迎了上来。
夜侯虽然不在京都城,可这名声还在,沈林身为宫中侍卫军统领,岂会不认得。
“侯爷?”沈林行礼,“您怎么……”
“我怎么回来了?”顾殷抬步往前走,目光一直落在前方,“是那棵树吗?”
沈林明白了,夜侯是冲着矶城匪寇之事而来。
“是!”沈林颔首,“只不过……”
“我就看看,不会插手!”顾殷开口。
沈林敛眸,顾殷这人向来一言九鼎,绝对不会出尔反尔,所以他说不会插手,那就绝对不会插手。
是以,沈林冲着围拢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当即让开一条道。
“侯爷,这边请!”沈林在前面带路,“当时就是在这颗大树下,郡主和顾侧妃被一道发现遭袭。曹将……军说,令牌就是距离此处不过数米远的一棵树下发现的,大致位置就在咱们标注的那里,树上的确刻着四个字。”
所以,曹居良没有撒谎。
“下官准备回宫复命,侯爷您看……”沈林虽然跟顾殷接触不多,但也听得不少有关于这位夜侯的事迹。
年轻的时候,夜侯骁勇善战,替先帝征战沙场,可谓军功卓著。
此人性子刚烈,治军严格,处事一丝不苟,为军中人人敬仰的百战将……军。
只是现在嘛……
“你照章办事。”顾殷的确没有插手的意思,只弯腰细细的看着树上的一行小字,幽幽的叹了口气,“不用顾忌我,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沈林行了礼,“多谢夜侯!”
直起腰,顾殷又叹了一口气,背着手慢慢悠悠的离开。
底下人不解,“统领大人,侯爷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不管他看出了什么,都不会出尔反尔,这事儿他不会管的。”沈林深吸一口气,“他说出去的话,那就是板上钉钉。”
“可此事关系到了顾侧妃,难保夜侯不会爱女心切。”
沈林摇摇头,什么爱女心切,昔年顾侧妃出嫁,夜侯消失无踪,这事儿全京都城的人,至今还拿来当笑话说。夜侯如此对待顾若离,还谈什么爱女心切。
只是,对于夜侯的突然出现,沈林还是很吃惊的,毕竟这夜侯爷消失了太久,久得……满朝文武都快以为,他死在外头了。
顾殷回到车内,“走吧!”
余晖颔首,驱车离开,走出去一段距离才敢开口,“侯爷,您是觉得有什么异常?”
“异常的地方多了,我犯得着一个个检查过去?”
顾殷揉着眉心,声音略显疲倦,“我只是担心,矶城的匪寇……真的又出现了!”
余晖敛眸,他当然知道,矶城匪寇不只是朝廷的耻辱,而已是夜侯心里的死结。
当年是夜侯亲率朝廷大军前往矶城救女,谁知道:匪寇跑了,靳月死了,唯一被生擒的匪寇却被一箭射死。
都在猜测,矶城之内有细作,但最后没有人证没有物证,无从可查,只能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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