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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修晏道:“须江既然已到了动用邪崇之力增长修为的地步,想必修炼已达瓶颈,况且单是炼魂便会耗费他大量精力,恢复起来没有这么快。”
玄曦仔细回忆前世,她记得那时候须江常常闭关,难以寻觅其踪迹,现在想来,应当也有他在调养生息的缘故。
她环视周围一圈,计上心头。
“慕师兄,我有法子引他出来,或者说,让他知晓这里出现了纰漏。”
玄曦看向大门:“咱们就利用住在这里的一家三口,让须江五日内赶到长安。”
***
夜色正浓,离长安繁华的灯市不过三条街的距离,悄然坐落着一个静谧的古宅,远远观之十分气派,但行人经过宅子时都是低眉敛气,步履匆匆。
一个推着满车杂货的货郎正在走街串巷叫卖,他初到长安,心中满是成家立业的憧憬,趁着夜市人多,他在四处推销自己的货品。
货郎经过古宅时,朝门口奇怪的看了一眼,不知为何,面前这个一切正常的宅子竟让他莫名心中发憷。
货郎稳定心神,决心敲门去碰碰运气,可他刚刚走至门口,就像被什么拌住似的,狠狠摔了一个跟头。货郎还以为是自己近日来劳心猝力的缘故,他摇摇脑袋,正欲重新敲门,可他将要走到门口之际,如同踩空一般,径直摔至台阶之下。
货郎心中瞬间升起浓浓的恐惧,他近乎逃命一般逃离古宅,他推着小车正要离去,忽然见一个中年男子携着妻儿正前往古宅方向。
好心的货郎急忙喊住中年男子:“这位兄台,请等一下!”
中年男子听见他的呼喊,回过身去。
货郎气喘吁吁的跑至他面前,指着古宅断断续续道:“这所宅子可不同寻常,方才我前去敲门,结果在门口莫名其妙摔了两个好大的跟头,诡异的很。”
中年男子面露诧异:“当真如此?”
货郎道:“我骗你作甚,你还带着孩子,就别在这附近走动了,赶紧回家去吧。”
中年男子的脸上浮上笑容:“多谢兄台提醒。”
货郎只觉得中年男子这笑容中透着几分古怪,他的后背立马泛起寒意,货郎不由打了个寒颤,嘀咕道:“我今日这是怎么了?”
货郎挠挠脑袋,带着满腹疑惑正要离去,他捡起方才因为着急而撞落在地的货物,无意中回头一望。
中年男子单手抱起孩子,捏了捏孩子的脸颊。
瞧见这温馨的一幕,货郎打消了疑惑,悬着的心正要放下。
但中年男子随即信步向古宅走去,他稳稳地踏过台阶,什么怪事都没有发生。
他身旁的女子似有所感,回过头对着货郎一笑。
虽是十分姣好的容貌,但货郎只觉悚然,他不敢再耽搁,就连掉在地上的货物也不去捡,飞速推着独轮车离开了这条街道。
直到奔过一个拐角,货郎才长吁一口气,抬手擦了擦早已冷汗涔涔的额头,他回望向宅子方向,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竟然看见古宅附近起了一堆蓝色的火焰,货郎使劲眨眨眼睛,方才看见的情形却再也没了踪迹。
货郎揉揉眉心,嘀咕道:“真是撞邪了,明日一定要去寺庙拜拜。”
恰在这时,一阵疾风刮过,顿时驱散了货郎心中的燥意,他眯起眼睛,望向繁华的长安,不禁发出感叹:“起风了。”
第46章 、入瓮
月至中天, 星汉迢迢。
坤虚。
浩荡的云雾聚集在延绵的山脉,茫茫云海间,壁立着数十座错落有致的楼阁殿宇。而在这之中, 最气派的当属掌门须江的寝宫,他不仅一人独居在松梓渊,且所处之地风光旖旎, 常年冬暖夏凉,又有皓泽仙气润泽, 是绝佳的修仙胜地。
须江此刻正在凝神打坐,近日来他时常感到莫名的焦躁不安, 修为没有增长不说,单单是压制住体内劲升的魔气都耗费他大量精力, 逼得他不得不推说闭关不再见人,再这样下去,待到魔气更盛,坤虚的其他长老一定会发现自己已经堕入魔道。
须江驱散掉心中乆拾光的燥意,快入定时, 他忽然感觉右手传来阵阵火烧般的灼痛。须江睁开眼睛,只见手臂上结契的图腾悄然泛红, 且触之凹凸不平,正在冒出星星点点的细小血珠。
须江眯起眼眸, 朝图腾内注入灵力,试图召唤守在聚魂地的仆从。
良久, 一个青灰色的淡影才现身,跪倒在地。
他上去分外诡异, 整个身子活像蒙上了一层透明的雾气, 竟只是一缕魂魄。
“主主人。”
须江打量了一眼跪倒在地的身影, 皱眉道:“丁平,长安那边发生何事?你为何如此狼狈?”
被唤作丁平的人抬起头,赫然是住在古宅中的中年男子,他语带慌乱:“回主人,出、出事了,宅子里起了一场大火,将您的东西都烧、烧了。”
须江脸色一变,大声斥道:“你们是怎么做事的,为什么会起火?我放在里面的残魂呢?”
丁平简直像要哭出来般:“都、都没了,那场火十分怪异,火焰竟然是蓝色的,眨眼就烧光了。”
须江瞳孔骤缩,怒道:“抓到是谁了么!”
丁平忙磕头道:“请主人饶恕小人无能,一切发生得实在太快,小人没有看清,急着来回禀主人,就”
须江大怒,将手掌对准丁平的额间,骇人的黑气顿时覆于掌间:“你既然这般废物,那我留你还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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