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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哑见他若无其事,便不再说,重又转身。
就听身后又道:“找东西把头包起来。福儿不会怪你的!”
清哑再“嗯”一声,心想这人还真心细。
她确实顶不住了,又狠狠打了几个喷嚏,两太阳穴生疼。
钻进被子,将自己裹紧了,感觉身上难受得要命。
外面,青年汉子听她不断打喷嚏,满眼忧色。
幸好福儿回来了,于是给清哑喝红糖姜汤,又找包头巾给她包头,又搬出一床棉被加盖发汗,都安置妥了,叫她只管安心,有事来告诉她,才出来了。
见了青年汉子,她紧张道:“外头好些人,挨家找人呢,说是郭姑娘的人打伤了他们的人,要找她算账。”
青年汉子肃然,眉间风云汇聚,眼中隐现怒火。
刚才他对清哑说“避其锋芒”,这会子想到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之下,对方竟然如此嚣张搜人,便觉得愤怒外加耻辱!
他眯了眯眼,真要躲着不出去吗?
他对福儿道:“我去看看!你帮她熬些米粥。有红枣放些更好,没有的话红豆也行,都没有就熬白米粥,快好的时候放些生姜。”
福儿点头,怯怯道:“你衣裳湿了,要不我找我爹的给你换了?”
他摇头道:“刚烤了一会,快干了。换了人家反疑心。”
说完就往外走,又叫福儿关门。
福儿只得由他去,关上门去熬粥。
青年汉子出去后,外面果然人喊狗叫,都乱了。
他循声找去,见一家门前围了好些人,忙挤进去看。只见几个汉子正凶狠地对主人说,有人打伤了他们的人,要搜她出来;旁边阮秀等人立即反驳,说他们欺负人才是真,却不见细腰和细妹两个。
他冷笑,这么蹩脚的理由也拿来用!
忽然他凝视其中一个汉子,心中一动。
正想事,有人从后拍他肩膀。
他转头一看,却是他大哥。
他忙退开,到一旁和他说话。
两人嘀咕一阵,又到人群外。
那几个汉子见屋主不肯让开,越疑心,领头的上前一掌推开他,就要强闯,忽听人群中有人高声道:“是周庄的!我认得那个人,是周庄的!”跟着有人附和“是周庄的,我也认得他。”
周庄,离五桥村还有好几十里,属另一个镇。
汉子们一惊,跟着怒道:“谁是周庄的!”
又一个道:“老子不是周庄的!”
马上有人回道:“不是周庄的你慌什么?”
五桥村的人一看,果然对方有些慌张。
为什么会慌张,他们则不去细想。
总之,“周庄”二字令对方忌惮,这就够了。
于是,不管认得不认得的,都一口咬定他们是周庄的。
有人高喊:“去找里正。他敢乱来咱们去衙门告周庄的人,干什么在五桥村闹事?再不找上门去!”
人群中响起一片应和声。
领头的汉子眼中凶光一闪,却强自忍耐。
最终他指着阮秀等人道:“你们敢包庇他主子,你们等着,将来有你们哭的时候!老子今天不跟你多说,回去找人来帮忙。你们就等着哭吧!”
撂下这狠话就带着一帮人匆匆走了。
青年汉子看着他们背影,目光深沉。
大哥低声对他道:“知道是谁,就好办了。”
弟弟不语,静静沉思。
阮秀见那些人处心积虑闹了这一出,强势不肯罢休,却听见“周庄”二字就望风而逃,诧异不已,忙逮着一人问周庄怎么回事。
问清楚了,却又没什么特别的,兀自纳闷。
第349章 众星
忽想起清哑来,再顾不上管这事,赶紧去找。
大哥忙上来,领着他们去福儿家见清哑。
隔着房门,亲耳听见清哑声音,阮秀等人不禁喜极而泣。
清哑听说他们和细腰细妹失散了,再躺不住。
细腰细妹是她贴身丫鬟,若无事肯定会来找她。
怎么武功高的细腰不见了,细妹也不见了,阮秀等男儿除了受些腿脚伤外都无事,还找来了呢?
她不顾头晕爬起来,在堂屋坐了,细问详情。
原来她跳水后,那几个汉子自然要追赶,细腰便竭力阻拦。一番纠缠混战后,众人再看河面,已经不见她身影。有人问卖鱼的那大哥。大哥满脸茫然,说刚才还看见的,他只顾看他们打架忘了神,不知这会子去哪了。双方想当然都以为清哑上岸了,只不知在何处上的岸。
于是一方寻找,一方再阻拦,再次混战。
混战中,细腰和细妹很快跑不见。
这是阮秀等人的说辞。
卖鱼大哥忙过来告诉清哑说,他看见那两个姑娘边打边跑,打的是不让对方安心找人的主意,没有受伤也没有被捉,叫她放心。
放心?
清哑如何能放心!
阮秀羞惭万分,恨不能以死谢罪才好。
在家早晚跟请来的师傅练武,也算勤勤恳恳,对付三五个庄稼汉不在话下,走在村里便神气活现,自以为了不起了。谁知真遇了事,竟一点不能抵挡,害得姑娘跳水不说,连细腰姑娘也不见了。
他要如何向东家交代?
正一筹莫展之际,先前去观音庙找福儿的男娃跑进来,把一张折叠的字纸和一个金葫芦耳坠交给清哑,说是一个叔叔叫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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