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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酌风问完便不再说话,剩下几个神武卫中也有人对宫哲那支亲卫不甚了解, 顶多算是略有耳闻,便缠着挑起这个话题的人讲讲这支传闻中跟随宫哲上战场御强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亲卫。
    那人见状嘿嘿一笑, 扯过一张板凳来坐下, 大有说书评天下之势。
    “要说那支亲卫啊,也是来之不易。哎, 十七年前咱大越和祁国打的那场仗你们都还记得吧?”
    听到祁国二字,众人皆是义愤填膺, 愤慨地攥了攥拳头。
    “但是咱王爷这支亲卫, 可是在那之前就已经开始筹备了, 这就得说王爷未雨绸缪, 眼光看得比常人远多了。”
    “我听展侍卫说啊,王爷最开始筹备这支亲卫的时候,也才不过七八岁, 还是个半大娃娃。你们想想,你们七八岁的时候在干嘛?撒尿和泥,上树掏鸟,要么就比谁迎风尿得远。王爷呢?王爷那个时候远在宿州,就已经觉察到咱和祁国那冯昶小儿不对付,两国之间呀早晚得打一仗。”
    “可是王爷对咱大越的战斗力心知肚明,当时那些当兵的都是平日里不训练,只知道吟诗作赋附庸风雅的玩意儿,真要上了战场,真刀真枪干起来,不得一个个吓尿裤子?”
    “可是王爷那时候没实权,暗中练兵那肯定不行。”
    “所以啊,王爷就开始观察宿州一群半大娃娃,谁游泳游得快,谁爬山爬得高,谁弹弓射的最准,谁脑子动得最快,王爷都悄悄记下来了,然后去跟那些娃娃比赛。那咱王爷是什么人啊?天生栋梁,这些东西是样样精通,把那十里八乡的孩子赢得呱呱叫,都心服口服地跟着王爷学本事去了。”
    “这一学就学了好几年呐,刚学的差不多了,祁国那群狗娘养的果然就杀过来了。当时其他藩王重臣挨个上战场,结果都让尉迟岭那老头子给打得哭爹喊娘,最后还是咱王爷带着这支亲卫勤王,才解了陛下的儋州之围。”
    “后来啊,这支亲卫跟着王爷,把鹰骑打回了他们老窝儿去,陛下回京以后第一件事儿,就是给这支亲卫挨个封赏,准许他们留在王爷身边听用,直到年初王爷回来,才把他们编进咱神武卫里,不过这群人神秘得很,平日里也不跟咱一起训练,你们不知道也是正常。”
    那人一口气说完,抓起个杯子来咚咚咚灌了好大一碗水才放下。
    其他人听得入迷,脸上纷纷露出神往的仰慕神色:“王爷真乃神人也,才那么小就能看出两国局势,而且还能早一步做准备,真是神了!”
    “谁说不是呢,王爷可是老天爷赐给咱大越的救星。”
    讲故事那人看着众人七嘴八舌的感叹,故作神秘地笑了笑:“过些日子,你们八成就能瞧见那支亲卫了。”
    “怎么说?”
    “我家老爷子前两天下朝回家,说祁国的淮胜公主就要来了,咱王爷要护卫公主安全,那到时肯定要派那支亲卫去负责呀!”
    “淮胜公主?是我想的那个淮胜公主?”
    “不然还有哪个淮胜公主?”
    众人噤声一瞬,顿时炸开了锅。
    “那可是淮胜公主啊,鼎鼎有名的大美人!我要是在那支亲卫里就好了,到时候就能亲眼一睹公主的风采了!”
    “哎,别长他人志气,祁国有淮胜公主,咱大越还有德阳公主呢!那也是一等一的大美人,天女下凡都比不上呢!”
    世上不缺美人,也不缺权力地位,可权力地位和美色兼备的,放眼天下只有德阳和淮胜两人。
    一众神武卫聊得兴起,也不知是谁提了一句,昨天陶老弟带来的小娘子也漂亮得很,只是打扮得有些素净了,不过也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
    其余人一听立马脸色一变,悄悄看了陶酌风一眼,压低声音道:“那小娘子怕是与咱王爷关系匪浅,我看他们挺乱的,咱还是别议论了。”
    说完又提高了声量,像是有意说给陶酌风听得一般:“那个,时候不早了,该训练了,走了走了,别打扰陶老弟睡觉。”
    其余人反应过来,也附和着走出了营帐。
    陶酌风一直背对着众人躺着,他们说的话一字一句都未逃过他的耳。
    等到众人都走了之后,他一时睡不着觉,又觉得肚子里空的难受,便坐起身来,从床下拿出了清秋昨天送给他的食盒,里面还有半块她亲手捏的米糕,虽然凉的有些咬不动,但闷在嘴里焐热了,还是香甜得紧。
    他双眼放空,一下一下揪着米糕,机械般的咀嚼着。
    关系匪浅。
    关系……很乱?
    *
    宿州,昭王府。
    这是宫哲在宿州的府邸,古朴庄严,典雅大气,虽不及上京王府气势恢宏,却更多了几分岁月沉甸甸的厚重。
    院中一棵树上挂着个彩绳编成的秋千,树梢早就落了厚厚一层雪,秋千上坐着个绝色倾城的女子,两只小脚尖蹬着地面微微摆动,抖落枝头碎雪落在她发上。
    这秋千是她十三岁那年和绿璃一起做的,两个小姑娘都不会爬树,只能随便挂在一根最低的树枝上,结果树枝太细,承受不住她晃动的重量,没荡两下便咔嚓一声断裂开来。
    绿璃在一旁惊呼公主,她却吓得小脸煞白,连尖叫都忘了。
    就在身体失去平衡,眼看就要甩飞出去的那一刻,一只温热有力的大手突然从树上伸下来,一把抓住了她细弱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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