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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下,他由一个自由的,洒脱的,无有束缚的贵公子,被另外一个处处比他优秀的男子擒住,毫无任何抵抗力的成为了阶下囚。而这人还偏偏是这天下之主,便是心里有怨不忿,也只能咽下苦水。
可现下,从她这个身份关键又敏感的人口中说出此番话,只是此一个胜负欲,便定能让他起了兴致。
纪妤童看着他异常灼亮的眸子微微一笑,语气淡淡却不容轻视。
“我与天子有一个为期五年的赌约,而赌约的内容,便是在不动摇国本,不祸乱民生的前提下,与他争权,一较高下。”
“......”
“争权?难不成你是想要?”
这太大胆了,也太惊世骇俗了,一个女子,她竟是想要,做女皇?而那位强势铁血的帝王竟会同意与她定下如此玩笑般的赌约?
周洺修当真是被惊住了,古往今来多少年,多少朝,历来皆是男子执政,而女子柔弱愚笨不堪大事,便是有那高门贵女习得诗书能做得一当家主母,在各司其职的奴仆协助下管一管府中中馈已是极大的本事。
且女子言谈间多是夫君孩子,珠宝首饰,后宅八卦,似天下局势这等宏观大论,她们根本一窍不通如闻天书。又怎能担得起一国之政?!
可她的话,仿佛一道天雷劈开了他脑中固有的思维,令他新门大开。而他本就是离经叛道不拘泥于世俗之人,不论她话中真假亦或是男女情趣,只这一赌约内容,便已令得他升起十二万分的兴致。
试想一下,若当真有一女子将这高高在上唯我独尊的帝王压下一头,那场面,定然见之死而无憾。且亦定是将被奉为经典,百世流传!
纪妤童并无效仿武皇之举,她只是单纯的想要掌握到能令缪靳心生忌惮而不得不放手的权势。且她自认亦没有那个本事能管理好一个国家,遂她只需要尽可能快的组织起一股势力能助她脱身,也令他不敢擅动即可。
“我的底细你是知道的,孤身一人别无依靠。但半月后,便是我与他大婚典礼,礼成的那一刻,便是我手中与帝王同等权力生效的一刻。所以,我虽一无所有,却也可是,天下尽可为我所用。”
纪妤童神色郑重的看着他,“若你有意,那么我需要你帮我做的,便是将那些听于皇令之人,改听于我之命。只要我在,你便尽可以任意施展无有后顾之忧。现在,你便可以做出选择。”
周洺修早已心潮澎湃,亦迫不及待。但与此同时,心中更是升起一股涩意,早在那时凤凰城外他便知她已被当时还是北疆王的天子拢在身侧,而今,纵她不愿不甘,可她依然,终究是要做了他人之妻。
他只怪自己明白得太晚,亦是一念错过,而与她失之交臂。心中隐隐窒闷中,又有因她不是真心情愿待在帝王身侧,和与天子赌约,与自己联手的幸灾乐祸。而那时他审问自己时脸上唯男人看得出来的不得志,求而不得,更是令他心中解气。
如此机会,只怕百年难遇,若再错过,他当真是要悔憾终生啊。
遂,他饮下杯中贡茶后深吸口气长身而起,退后两步于她身前临风而立,后出其不意的撩起衣袍,垂下头,单膝跪下,拱手扬声恭拜:“旦凭娘娘驱使!”
纪妤童虽心中微惊,却是稳稳坐着将这一拜收下。因从此刻起,她二人便不再只是朋友,而是主从关系。
“起身吧,这些时日,你且好好调养身子,我有许多事等着你来操作,你需得养精蓄锐,身强体壮才行。”
周洺修顺势起身,却是未再与她对面而坐,因从这一刻起,他便已是她手中剑锋,任凭所指。
“娘娘之意我已明白,我会替娘娘将各中情形摸个清楚,亦会好生计划日后如何行事。大典那日我无有资格见那盛况,便只先预祝娘娘,心想事成。”
第113章 劫定双更合……
缪靳好似真的说到做到,对她今日所为未做微词,他于她有那般强烈的占有欲与掌控欲,竟能忍得下她与其他男子于宫中独处,而面上未见任何异色,亦未问她所谈何事。
纪妤童本是如此以为的,可夜间二人安寝时,在他一遍一遍亲吻厮磨她的唇瓣,一遍遍用了力道摩挲她曾给人号脉的手指时,她便知,他不是看开了,而是将那些情绪压得更深,再以如此方式将它们释放出来。
及至最后,她的唇已麻木到隐隐作痛,手指亦被搓得不遑多让,那道低哑的嗓音才似消了些微怒意缓缓响起:“妤儿你需记得,朕给你权力,给你时日让你施为,但你始终都是朕的女人,朕的妻子,天下唯朕可以触碰你,其他任何人都没有资格配得到你的垂怜。”
纪妤童撇不开来他的禁锢,便安静下来冷眼看他:“看皇上现下行径,便知是于我白日里的行踪尽在掌握。如此,便仍是监视于我,那这帝后同尊待之之语还有何意义。还是说,从一开始你就是在骗我,敷衍我?”
缪靳眸中一滞,面对她的质问,他竟有两分心虚之意,却是迅速掩过不欲被她察觉,微不可察的哑然后,认真说道:“加盖玉玺的圣旨都已交于你手,何来欺骗敷衍一说?且朕亦并未派人监视于你,只知你今日所见何人,依你性情予以猜测罢了。”
纪妤童对他的巧舌争辩并不在意,只淡淡暼了他一眼后兀自转身合眸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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