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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下,天帝已将悠悠众口堵住,又选在如此时机公布,众人便是心中非议,也无人敢于此时不长眼的多嘴坏这喜庆之典,且当今气势强盛乾纲独断,御令既下,便断没有收回的可能。
遂,天后之名,与天后之尊,便已成定局。
“臣等,恭贺天帝,天后娘娘,大婚之喜。祝天帝,天后娘娘,寿与天齐,万寿无疆。天帝万岁万岁万万岁,天后娘娘--万岁万岁万万岁!”
及至此刻,纪妤童半悬着的心,方算平稳落下。因着地位的不同,这道封后圣旨她甚至不需起身,就这般于凤椅位上稳稳端坐着,那御前大总管,便双膝跪地双手托举将圣旨恭送至她抬手可得之处。
她抬手将那代表着她权力开端的圣旨取在手中,就这般侧头对着目光一直看着自己异样灼亮鹰眸,微微一笑,“天帝果然金口玉言,一言九鼎。”
一旁恭立的庞青见此,便扬声对百官唱道:“百官,拜天后娘娘!”
殿下文武百官不得直视凤颜,虽对这位宠贯今古的天后万分好奇,却无人敢冒着大不敬抬头去看,便再次齐声拜贺:“天后娘娘万岁万岁万万岁!”
帝后大婚百姓同乐普天同庆,就在这一片欢腾时,金銮殿中天帝御言天后与之同尊之言不知何时掺杂其中并迅速蔓延开来,一时间便连帝后大婚之庆都压了下去。
“天后?就这尊称可当真是至高无上了吧?还要公告天下,天后与天帝同尊?!果然不愧我天启帝王恁地霸气,也真真可见天帝对天后有多爱重,天帝天后,果然般配!”
“我可是听说那金銮殿上百官恭贺时,喊天后都是万岁了,乖乖,这可是有史以来头一遭吧?后妃竟也能被尊呼万岁?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当成天帝对待了。不过有天后娘娘救世济民的天花解方,又与天帝有搭救之恩,这天后之尊,确是得配!”
“可我记得那天花解方是自南州传出,而天后娘娘乃林州纪家贵女,一个林州,一个南州,相距百里,这说不通啊?且这多少大夫都破不了的绝症,竟被咱们天后娘娘给解开了,这难道就是,年少英才?”
“这你就不懂了吧?如今年纪轻轻便官拜三品户部尚书的钟昌闻大人,便是南州人,而天后娘娘与这钟大人又是近亲,遂天后娘娘在走亲时于南州救下天帝,又是在那时听闻南州有天花传出,所以才施降解方救治万民。咱们天后娘娘不好名利有多少本事你当然不会知道!就不说别的,若天后娘娘非那品德才华极出众之女子,那英明神武的天帝会如此爱重吗?”
周遭听闻这话的百姓因着对天帝天然的尊崇信任,便都无不赞同的点头称是:“不错不错,咱们天帝英明神武,能得他如此爱重,天后娘娘定然非一般贵女,就这济世之功,我等便万分拜服!”
“是极是极......”
许是因着对天帝由衷的崇敬,又有对天后娘娘破解天花绝症的诚心感激,所以这道本应是听起来令人深觉不可思议,以一女子之身同享天子之尊的御令,便被天下百姓无有争议,且极其赞同的接受了,这也以致后来以天后之名颁出的凤旨,便也被百姓以遵圣旨般恭敬听从。
而现下,这天下同等尊贵的夫妻二人,正于被布置得奢华喜庆的天帝寝殿内,行着大婚最后一项仪式。
此刻,纪妤童头上被盖上了一件绣着龙凤吉祥的红盖头,手握如意端坐于龙床之上。耳边听着喜婆喜庆洋洋的说着什么百子千孙,夫妻恩爱琴瑟和鸣等吉祥讨喜的话,双眸静静地看着眼前遮挡视线的喜庆红色,明明是凤冠霞帔,洞房花烛,应是万分期待与羞涩紧张的时刻,可她却只觉讽刺压抑,和想要逃离的欲望。
与她不同的,是缪靳被她穿着新娘喜服,娴雅美丽的静坐于自己龙床上的样子,看得心肠柔软爱意顿生,亦看得浑身的血液都因喜悦而燃烧沸腾,那一双锋利深邃的鹰眸中尽是为得到她而毫不掩饰的欢愉之色。
甚至于他拿着金玉称欲要挑开她凤冠上覆着红盖头的手,都有些无法抑制的颤栗。他深吸口气,压下胸膛中即将喷涌而出的炽热,在喜婆请挑新娘喜盖声中,坚定而强势不可挡又带着两分急切的挑开了盖头。
肤白如雪,莹润光洁,明眸善睐,眉若远山,红唇娇艳,妩媚动人。
盖头下的女子,淡时如皎洁皓月,浓时如富贵牡丹,如斯佳人,浓淡皆宜倾国倾城,足可魅惑世人。
明明每日里与此绝色女子同床共枕,现下她腹中更是已有了他之骨肉,可看到她如斯美艳倾城的一面,缪靳仍是忍不住满眼惊艳。
将金玉喜称递到一边,微弯下身,双手轻轻将喜盖揭下,万分爱重的握着娇人双臂令她起身与自己对面而立,在喜婆恭请夫妻共饮交杯合卺酒时,将两只红玉酒杯一并取来,将其中一杯盛着果参的红玉杯放于纤纤玉手中,主动与其挽臂,凝着她淡冷的眼,手臂用力,便将二人手中酒杯各置于唇边。
“妤儿,”
缪靳看着她眼中不容错人的抵触,心中微涩,却是掩盖不了更多的欢喜。饱含柔情的低声叫她,“饮下合卺酒,朕以天帝之名予你承诺,爱你护你,此生唯你一人,绝不负你。”
纪妤童手臂被他带着,根本无以挣脱,且今日婚典,亦是经了她首肯,以权交换,事已至此,已成定局,便再没有临阵后悔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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