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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云砚低头,下巴轻靠在陈愿头顶,说:“那我多吃点。”
陈愿应声,“等我好了再为你下厨, 阿砚,我哪儿也不想去,你在哪里我在哪里。”
萧云砚笑笑:“你别哄我, 我会当真的。”
陈愿抬眼:“若我是真心的呢?”
萧云砚伸手刮了刮她的鼻梁:“先养好身体再说, 不然怎么陪我东西南北。”
他起身要把陈愿放到榻上,却被她勾住脖颈:“别走。”
萧云砚耐心哄道:“我很脏, 洗干净再来陪你。”
陈愿看了眼自己衣袖上沾染的灰尘,第一次撒娇道:“你抱我,我也要沐浴。”
萧云砚无奈笑道:“好。”
“我抱。”
……
宫内有专门供帝王泡澡的一池浴汤,是活的温泉水,常年清澈温热,雾气升腾环绕。
萧云砚屏退宫人,抱着陈愿走过一重重殿门,来到纱帘后的浴池,把她放进水里。
他自己则光|裸上身,穿着长裤下水,还叮嘱陈愿:“你身子不好,别勾引我。”
他怕她受不住他的元阳。
陈愿点头,伸手去剥黏在身上的外裳,最后只剩下心衣,裸|露出雪白的肌肤。
萧云砚本来背靠着池沿,双手平放闭目养神,无意间瞥见了,只好以手遮眼,当看不见。
陈愿也没说话,她深吸一口气,整个人都没进池子里,萧云砚听见水声,连忙过去捞她。
这一捞,就被缠上了。
陈愿紧紧抱着他,萧云砚根本没有定力推开,他年轻,血气旺盛,又和陈愿分开了那么久。
温香软玉在怀,是个人都忍不了。
萧云砚没挣扎太久,恭敬不如从命,他克制着温柔一些就好。
他永远拒绝不了陈愿。
萧云砚转身,让女子的腿方便缠在他腰间,他捧着她的脸颊轻吻,低声道:“姐姐,说你喜欢我。”
陈愿不知是怎么,竟转了性子,贴着他耳朵说:“我爱你。”
萧云砚睁大眼睛,不可置信道:“你是假的吧?”
他被凶习惯了,面对突如其来的柔情似水,还有些惶恐不安。
陈愿不再说话,只低头亲吻他的喉结,让萧云砚耳朵红了起来。
情到浓时,他得寸进尺,明明已经是男人还带着少年的稚气,哑声哄道:“阿愿,说你要我。”
陈愿勾住他的脖颈,身子靠近贴了贴,不服气道:“你说。”
萧云砚扬了扬唇角。
“我要你。”
情之一事,要学会认输。
他只输给陈愿。
……
温泉池的烛火亮了整夜。
没有人知道里面的旖旎,也不知道除了温泉池,池边的软榻上,置书的檀木架旁,甚至于光亮的桌面,都留下了疯狂的痕迹。
众人知道的,只是事后陈愿睡了一天一夜,再醒来连嗓子都是哑的,以及萧云砚破天荒罢了早朝,在朝云殿小憩。
他年轻,很少觉得累。
这次是真的过了。
兴许是想着以后再也见不到了,所以拼了命地做|爱。
想把那个人狠狠揉进自己的骨血,想和她亲密无间,长相厮守。
可他还是跑不过时间。
三个月的期限转瞬即逝,萧云砚把所有事情都做完后,才准备启程去栖霞山。
上师来信说,栖霞山是天然的龙脉,在此山中开天门是为地利,至于天时,只等夜幕降临,星象生变。
临行前,萧云砚亲手写了一道遗诏,传位给他的皇叔萧绥。
在这偌大的南萧,无数皇亲贵胄里,他也只信得过萧绥。
萧云砚也不知道此行成败。
为防万一,做最坏的打算,假如他死了,天门也没大开,陈愿无法回去的话,就拜托萧绥领着陈愿上空隐寺,寺里是她的师父师叔以及师兄弟,总不会见死不救。
只要陈愿能活下来。
她忘了他没关系,但不能忘得太快,至少要为他守节一年,之后就算她再嫁他人,嫁给萧绥,萧云砚都不会怪罪。
当然,这是最坏的打算。
萧云砚还是想拼了命为她打开天门。
他走的时候,殿内的陈愿悠悠转醒,在身后喊道:“阿砚,你要渡劫了吗?”
萧云砚回头,笑道:“当久了皇帝,还是觉得人生无趣,想搏一搏,变成神明长生不老。”
他只让她知道他想成神。
却不说成神是为了打开天门,送她回家。
陈愿没有阻拦,她总不能毁了他的前程吧,那次汤池温存过后,萧云砚没有再碰她,好像是已经腻烦了。
他对她也肉眼可见的冷漠。
陈愿找不到答案,递信去空隐寺问了,陈祁御回信时也只说不知道,陈愿试着同萧云砚坦白,他却总是很忙。
莫景春和李联那也难打听出口风,只隐约知道,萧云砚悄悄去过姜府,见了姜昭好几次。
他莫非想吃回头草?
陈愿从前以为自己不会多疑,可她真的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会生怕萧云砚不喜欢她了。
毕竟她并非倾国倾城,性子也清冷,学不来小意温柔,对他还凶,最主要的是,她没法给他留下子嗣。
他其实是很喜欢小孩的。
但他从不在她面前表露,陈愿能发现,都是悄悄观察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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