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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会死。
也不用让虞明渊受伤。
只需要微妙的调整,就能既没有违背关键剧情,也能够顺畅地进行到下一处剧情。
所以郑沅才这么施施然,她需要等到一个完美的时机悠悠转醒,然后在关键时刻冲上去就行了。
于是在系统里磨磨蹭蹭,看时间差不多了,郑沅便申请重新连接神经元。
【已重新连接神经元,任务世界感知已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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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还是很冷,似乎又下雪了。
四周出乎意料的安静,只有风吹动窗棂的轻微声响。
郑沅缓缓睁开眼睛。
这是一处她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地方。
房间很大,装饰得十分华贵,这房梁上仍有几把铁剑组成的纹饰,让她知晓自己仍在万剑山庄之中,但却并非她常住的偏僻小院。
窗外的白雪红枫如此眼熟,这房间怎么有些像前院应北之专门用来招待贵客名为枫林晚的客院?
郑沅懵懵地坐起身来,被她自己咬破的手腕上的伤已经被仔细地包扎上药了,衣裳换了一套干净的,原本盘在她腰上的那条蛊蛇也不见了踪影。
虞明渊不会真的把那蛇杀了吧,那蛇真的是她一点一点喂大的,说是天下奇珍都不为过,就这么杀了挺可惜的。
门外传来一个轻手轻脚的脚步声,沈阿婆畏畏缩缩地推门进来,她脸色苍白,腿脚还有点发抖,端着一盆热水绕过屏风才发现床上昏迷了一日的阿月姑娘竟然醒了。
“阿月姑娘!”沈阿婆脸上立刻浮现出喜气,差点摔了盆,“你醒了!你终于醒过来了!天可怜见的,你若是再不醒,庄主只怕要被那些魔教贼人一刀一刀活剐了。”
“……”
郑沅头顶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不对,好像和她预想的不一样。
“我得赶快告诉他们去,说不定还来得及救庄主一命!”沈阿婆放下木盆,提着裙子向门外狂奔,“阿月姑娘醒了!阿月姑娘醒了!”
“阿婆……等等……”
沈阿婆已飞快地叫嚷着跑得不见踪影。
郑沅呆坐了会,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是不是来晚了?
怎么可能?
那她【金钟罩】不是白买了吗!
没过一会,虞明渊便急切地动用了轻功飞掠而来,他身上血腥气浓重,满脸煞气,但所有的一切都在看到她之后如冰雪般消融。
他闯入屋子,看见郑沅拥被而坐,匆匆向着她的方向走了几步,竟然走得磕磕绊绊,他像一只受伤的鹤,在床边伏下身子,紧握住了她的手。
“阿月……”他似乎一天一夜没有合过眼,眼里全是血丝,像个虔诚的信徒,望着她喃喃自语,“我控制不住想杀人,我差点杀光了他们。”
郑沅低头看他,另一只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脸,小心翼翼地问:“你怎么了?”
虞明渊低低地笑出声来。
他身上像是缠绕着黑色的气息,让人感到堕落又危险。
郑沅下意识去探他的脉门。
虞明渊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幽暗深邃的眸子望着她。
手指下探查到的气息紊乱而狂暴。
像是关了一只咆哮不止的野兽。
郑沅眼眶一热,连忙抱住他。
他走火入魔了……
怪不得,她忽略了这一点。
她好像把这个世界想得太简单了。
她以为她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洗白自己。
她以为这次任务她也会完成的很好。
但现在她发现,虞明渊是在乎过去她的背叛,但他更在乎的是阿月本人。
而她一直以来既把自己当成阿月,也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阿月。
或许她从一开始就错了。
她自相矛盾,想维持清醒的头绪,把这一切当成任务,但这一切对虞明渊来说却是真实的。
如果有一天他会彻底失去阿月,那么他会怎么样?
郑沅似乎有了答案。
他会拉着整个世界堕入深渊。
“我好好的,阿渊。”郑沅试图安抚他,将头靠在虞明渊的肩头,手不断地抚摸着他后背,“你上来陪我睡一会好吗?你是不是一直没睡?”
虞明渊无声无息地垂下头,郑沅感到肩头一重,他也流露出一点脆弱,想要依靠着她的肩膀。
他跪在床下,上半身都倚靠过来,两人静静地相互靠着没有说话。
良久,郑沅才轻轻地拉开他:“阿渊。”
她这样小的力气,却轻而易举地把虞明渊拽了起来,他顺着她的动作坐到床边,又顺着她的动作躺在她身边,但他被她拉起来后,却只是更加用力地紧密地抱着她,哑着嗓子说,“你不让我杀的人我都没杀,那个多嘴多舌的婆子,那些守门的童子,还有你的牛,还有那条该死的蛇……还有应北之,你不让我杀的人,我都没杀。”
郑沅的眼泪忍不住落下来,把脸埋进他的胸膛里:“对不起,阿渊。”
“我怕你醒来了会生气,我怕你一生气就不醒来了。”虞明渊更像是喃喃自语。
郑沅把手抬起来,微微地撤开身子,用指尖摸了摸他的眼角。
那里有一颗痣,是这些世界里,曾是他们与傻大个之间最明显的联系。
但在虞明渊身上却很容易让人忽略那颗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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