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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李长明将刀刃往里送了送,冷笑道,“想让人去追他们?你试试啊!看看是你令下得快,还是我杀你快。”
官员瞬间从表情到身体都变得极其僵硬,忙道:“下官不敢,下官不敢。您冷静,冷静……”
“好。”李长明轻轻一笑,挑眉道,“那就劳烦大人带路吧。”
说罢他挟持着官员往前走了两步,周围官兵齐齐一退,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官员急道:“没听到吗?愣着干什么?带路啊!”
他话刚说完就是一声尖叫,整个人居然被李长明提着飞上了马,落下时摔得还有些疼。整个身体往前倾去,一道冷光却又把他吓得硬生生控制住了身体。
李长明一手持缰绳一手拿刀,那柄刀依然横在他脖颈前,他往前一点就能身首分离了。
“带路!带路!走!”官员惊魂未定,连连喊叫。
众官兵见李长明只是挟持上司,没有要撕票的意思,这才稍微放心,领命回城。任谁都没有想到,今日竟会是这种结果。明明是奉旨缉拿,结局竟然是案犯劫持了官员,自己骑马跟着回去的。
太后以时疫为由,把小皇帝控制在紫极宫三日,等得到了魏王已被缉拿归案的确切消息,这才放小皇帝出来上朝。
李煦回到太极殿,看着丹阶下的群臣,脸色阴沉得可怕。
“臣有本要奏。”复朝后,常尚书第一个站出来。
李煦根本不想听他说什么,只冷冷一哼。他被折了面子,有些尴尬,清了清嗓子道:“数日前,安州来报,发现境内有一队人马在避开检查运送一批辎重,打开竟有火器在内。火器为朝廷严格管控之物,按理来说不当在民间出现。当地官员生怕是军中运送而自己未得到消息,以致生出误会,还特意将这批火器与现用火器比对,最后确定这批火器并非军中所用。”
他说到此处,群臣已然哗然。一批非军用火器,出现在民间,这是何等大事,一旦查出幕后之人,必定要判大罪,不知又要牵连多少人。
常尚书继续道:“兹事体大,安州官员不敢擅自裁断,便将此事回禀京城。而微臣命人细查之下,发现那领头运送违制火器之人,竟是魏王麾下将领,徐世杰。”
一听是竟与魏王有关,此时许多朝臣表情随之大变,有的惊,有的疑,有的怒,有的不敢喜,只能把那点痛快藏于心中。
“因此微臣怀疑此事与魏王有关,连忙调请京城巡防到魏王府中,请魏王协助办案。不料魏王竟已不在府中,早已离京多日!京城巡防入府遭到魏王府上夫人阻拦,不敢贸然进入亲王府邸。而太后听闻此事,担忧社稷安危,立即下旨令王府众人开府接受盘查,巡防卫兵这才得以入府搜证。在魏王书房之中,恰好就寻到了与这批火器形制相同的图纸!”
常尚书停顿了一下,仿佛还给群臣留了点相互议论的时间。
“然宫中时疫,臣等无法禀明陛下,请陛下裁决,又不敢玩忽职守,知情而无所作为。只得先在可能与徐世杰接头之处设下埋伏,细查魏王行踪,先将魏王缉拿。现涉案之人已经在押送回京路上,还请陛下下令,立案严查!”
此时太后一党的官员纷纷站出,躬身附议。
“火器本就为朝廷严格管控之物,私藏已是大罪,竟还私下改装,简直视我大虞律法为无物!臣请陛下立案严查!”
“魏王谋反之意太过明显,全然藐视陛下天威,臣附议!”
“事关社稷安危,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请陛下立案严查!”
那丹阶之下,一瞬间站满了人。李煦面无表情,眸光从他们身上一个个扫过。
为了社稷安危,呵,说得好听!
这些人,一个个……朕都要你们付出代价!
23 刑部狱
私运火器,谋逆,这两个词,随便摊上一个,都可以被处以极刑。
朝堂上群情激愤,又有证据在,太后党羽再推波助澜一下。李煦再想保住自己这个弟弟,也扛不住如此压力。
立案是一定要做的,身为天子,即便没有面对这来自多方的压力,也不能如此明目张胆地无视法度。
为了此事,朝堂上又接连吵了几天。原本认定魏王谋反,罪大恶极之人占了上风。吴士忠都认为李长明这次已经必死无疑,没有转圜余地了,没想到情势竟然还有改变。
兰贵妃那位父亲,现于中书省任侍郎。那日夫人进宫探望女儿,回来后便向他说了小皇帝被太后控制的消息。从那时起他便隐隐觉得有大事要发生,复朝后便明白了。
于是在右相王昌彝相助之下,派人连夜翻找中书省文档,终于在三日前呈上了先前由中书省草拟却屡次被门下省打回的,有关研制新武器的文书,力证魏王不曾有谋反之心。
于是原本不敢相信,却又因证据确凿而不得不信,以为魏王的确有谋反之心的中立大臣,此时念及魏王昔年军功,又觉得魏王做出此事情有可原。
然而,就跟当初仅有一份图纸,还不能证明李长明就是运送那批火器的幕后主使一样。仅仅是一份中书省草拟的文书,也不能证明魏王制造并运送这批火器的目的是什么。
你说魏王早就有心改配军中武器,只是因为草拟的文案到了门下省就被驳回,不得不暗中行动,其实还是为了家国社稷,边境安危,不过是未得允准擅自行事,并无大错。我也可以说魏王一开始提这个方案就已经包藏祸心,本想方案通过门下省之后,打着陛下的名号为自己筹备军火,结果不得通过却依然暗中私制火器,违反朝廷法规,其心可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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