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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铜铃随着聂秋的动作而摇晃,牵动红绳向内滑去,露出手腕上那块烧痕一般的痕迹。
    明明是?“三壶月”,应该有三轮交相辉映的月亮,现在却只剩下了两轮弦月。
    聂秋的手指收紧,碎石嵌进血肉中,他却浑然不觉一般,死死地盯着手腕上的纹路,脑中在那一霎那想起的便是之前所看到的景象:弦月泣血,有一轮月亮裂成了碎片。
    他的喉结微微滚动,似是想笑,又似是想哭,最终还是没有发出一个音节。
    又重来了一次。
    聂秋感觉他的心脏似有千钧重,牵扯着他的灵魂,又沉沉地坠了下去。
    他这副躯壳,到底是活着的,还是早在邀仙台被斩首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彻底死去?
    玄圃堂,白玄,为何他仅仅只是知晓了一个名头,就被天道毫不犹豫地抹去?
    所谓的三壶月,又到底是什么东西?
    以及,这个人间,究竟隐藏了多少世人所不知道的秘密?
    种种怪异而错综复杂的思绪在深夜中纠缠不清,只留了一盏将要熄灭的烛灯给不眠人。
    作者有话要说:  天道下手比较狠,聂秋眼睛没出问题,人直接没了
    感情戏没有虐,从头甜到尾,不过该写剧情杀还是得写的
    第125章 挽风
    季望鹤被粗暴地从床上拖起来的时候,?都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这人是谁。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要动手。
    当然,是边骂边动手。
    然后方岐生的剑就这么横在了他的脖颈上,冷得他打了个寒噤,?这才清醒了半分,不动声色地将睡在里侧的小白猫往里拨了拨,拨得它惊醒过来。
    小白正要发火,?方岐生往它身上冷冷一瞥,那刚到嘴边的尖声厉啸就瞬间低了下去,小声地“喵呜喵呜”叫唤了两声,?缩成一团毛绒绒的球,?只露出双委屈的蓝眼睛,?不动了。
    季望鹤肿着一双睡眠不足的眼睛,皱眉痛斥道:“方岐生,你大半夜的不陪你那小情人,跑我房间里干什么?不知道我最近总是睡不好觉吗?你等着,?我这就去告状——”
    “就是我那小情人。”方岐生的声音哑得很,又嘶哑又低沉,?“他身上不太对劲。”
    顿了顿,又命令道:“带上你需要用到的东西,?跟我过来看看。”
    典丹从方岐生身后探出个脑袋,?唱白脸:“季门主,就麻烦您跟我们去一趟了。”
    季望鹤打了个呵欠,?擦去眼角的泪珠,又仔细看了看方岐生黑得跟锅底似的脸色,?顿时明白他这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了,不由得嗤笑一声,不过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抱怨了一句:“我脸上的脂粉都卸了,就这副模样你们还想让我出门?等我先……”
    等个屁。
    方岐生从旁边的椅子上取过季望鹤的缎带,眼神示意他再不走就要用强的了。
    那缎带很贵的,是西域的料子,从大漠深处而来,经过山山水水,这才到了他的手中。
    季望鹤心疼自己的缎带,嘴上再怎么骂,还是只能妥协,扯了张面纱遮了面庞,这才和他们踏出了特地为朱雀门准备的宅院——其他人肯定是听见了动静的,一个二个装睡装得比谁都像。季望鹤咬着牙想,他不等天亮就要把这群好吃懒做的弟子们拎起来去采药。
    方岐生所住的地方是单独的宅院,平日里很少有人,于是就方便了院中的那些肆意生长的花草,即使已经入了晚秋,仍然昂着头颅,在雾蒙蒙的天色中散发出沁人心脾的香气。
    深夜的风很凉爽,只要吸进去一口,头脑就能在瞬间清醒过来。
    从回廊走过,绕过几个弯,就是他的房间了。
    推开门的那一瞬间,所有人都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地毯上、椅子上、木桌上,全部沾满了暗红的血迹,已经凝固成了扭曲怪异的形状。
    方岐生之前着急劝聂秋,后来又着急找医师,没来得及注意这些,只是略略看了一眼,此时点上蜡烛,照亮了房间内的情况,这才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感觉心都揪了起来。
    因为那血实在是太多了,仿佛放光了一个成年人体内一半的血液。
    饶是季望鹤,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声音放缓许多,疑惑道:“你确定他还活着?”
    莫不是方岐生自己不肯接受事实,所以扯了这幌子来骗他们去医一个死人吧?
    方岐生骤然回过头去看他,显然已经起了杀意,咬着牙说道:“季望鹤,你再跟我乱说一个字,我会让你知道我之前都从常锦煜那里学到了多少折磨人的手段。”
    季望鹤指尖颤了颤,也不知想起了什么,脸上难得露出了惧色,此后便不轻易开口了。
    掀起床帐,方岐生发现聂秋听到动静后就醒了,正迷迷糊糊地看着他,脸上、身上全是血,已经辨不清面貌,只能借助那双弯弯的桃花眼来辨认这到底是谁。
    他俯下身,轻轻将聂秋脸侧的碎发捋到耳后,哄道:“忍住困意,先叫他们给你看看,等会儿他们走了之后你再睡,行不行,聂秋?”
    聂秋沉默片刻,伸手勾住方岐生的小指,应了下来。
    典丹见他不肯撒手,方岐生也默许了,于是和季望鹤对视一眼,皆是在心里暗暗叹气,只好将就着他们这个姿势,勉勉强强地站在床边去给聂秋把脉看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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