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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朱衲也回头看她,卿如许拱手向着宁帝皇后道,我方才见朱大人沉思,想来大人心中对此案也有些许疑虑,我心中亦有不明之处,想求一解。
因朱衲是卿如许的上司,卿如许贸然出列,还需周全朱衲的面子,便以见朱衲也有疑虑为由头开口。
宁帝道,说来听听。
卿如许便转头问晚晴道,今日发现凤印丢失之际,你们可有在屋中找寻?
晚晴点头称是。
卿如许问,那么那时,你们怎么就没有发现架子底下的玉坠子呢?
众人听见,也都怔了怔。
卿如许解释道,一般人丢失物品,都会因为心中焦急,立刻在附近翻找,即便是不太可能的地方也会翻上一番。东西掉在地上、掉在夹缝里也是常有的事,故而人们找东西时在地上查看,也是惯性之举。
晚晴回忆道,我们确实也有趴在地上找过,但是但是好像真的没见到有那个玉坠子。
宫人每日打扫屋舍,又有嬷嬷管教,又有女使督办,犄角旮旯的地儿便是首要查看的地方,宫人自然不敢懈怠。若说这玉坠子是前些日子就遗落在这里,也不大可能。卿如许抬起一根手指,这便是第一处疑点。
其二,韵嫔娘娘卿如许朝韵嫔一揖,道,您心里是不是也很惊讶,为何您只是心疼婢女受罪,随口扯谎说了一处藏东西的地方,结果就真的在那里找到了凤印?
韵嫔本伤心欲绝,此时抬头见卿如许面色和善,说出她心中所惑,觉着她同别人不一样,便点了点头,像看着救命稻草,哀诉道,真的,真的不是我。
卿如许朝她微微点头安抚。
如若韵嫔娘娘当真是盗窃凤印之人,眼下凤印的去处便是她的保命符,她又怎会轻易说出一个正确的私藏赃物之处,好让所有人亲眼见证她被捉赃呢?
虞妃见卿如许竟为韵嫔开脱,便道,这刑具都上了,溪杏这细皮嫩肉的,韵姐姐一向体恤她,如今受了惊吓,什么都吐露出来也是有的。
宛淑仪见好不容易有人替韵嫔说话,虞妃又出来作妖,便回怼道,但溪杏不过受了枷刑,韵妹妹都心有不忍,她又何来的胆量去盗窃凤印?这可是牵连家族的大罪啊。若是要盗取凤印,必然是要有所计划的,怎么能这么轻易地就承认了呢?
虞妃又道,做了事,又后悔了,没有那个胆量了,天下这样的人还少见么?作案的人也不是都是聪明人啊。为什么做,怎么做,这便是见仁见智了。
虞妃这便是暗指韵嫔愚笨冒进,偷窃了凤印,却没有能圆谎的智慧。
宛淑仪顿时气得一拍桌子,你她顾及上头宁帝和皇后还在,也不敢公然指责虞妃。
卿如许笑呵呵朝虞妃拱手,虞妃娘娘说的极是。
虞妃见卿如许也夸赞她,面上也显出几分得意。
谁知卿如许只是怼人前先搭个跳板,下一句已经等着她了。
臣也想请教,不知虞妃娘娘觉得,这盗窃凤印的聪明人,又会怎么做呢?
虞妃眼见着被卿如许这一问,众人的目光都看向她,她这才想起自己本也被案件牵涉其中,身上亦有嫌疑。
她说韵嫔做事不聪明,那韵嫔又是不是被更聪明的拿来顶缸的呢?
卿如许轻飘飘的一句问话,怎么就把脏水往她身上引了来?
我虞妃顿时被噎了一噎,此时说多错多只会愈描愈黑,她只好说,这我怎么知道。
宛淑仪见虞妃吃瘪,心中畅快,也来落井下石,既然虞妹妹什么也不知道,还是闭上嘴吧,别耽误卿大人办案了。若再多说两句,只怕这自诩聪明的,也要变得不聪明了。
虞妃瞧见帝后都在看着她,宁帝脸上已有不虞,承瑛也给她使了使眼色,她也不敢再逞口舌之快,便不做声了,只在心中暗暗恼怒着卿如许。
承奕瞧着承瑛跟虞妃使眼色,又见卿如许面上也是一副无辜的样子,仿佛她方才的问题真是出于好奇,他的嘴边也牵起一分笑意来。
这滑头狐狸扮起兔子来,倒也挺像那么回事的。
卿如许又继续道,我还有一个疑问,是想请教丽妃娘娘。
嗯?丽妃方才见得卿如许三言两句间便制住了虞妃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此时听到她又说请教二字,心头也突突地跳了跳。
怎么又突然问到丽妃身上了?众人也是不解,都纷纷等着卿如许提问。
谁知卿如许的第一个问题是
娘娘不能受寒,现下身子可有不适?
众人便看看卿如许,又看看丽妃。心道这卿如许跟丽妃什么关系?怎么说着说着正事,倒开始关心上她的身体了。
丽妃也不知卿如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想着她应该是看到自己手里的暖炉,这才出声问的,便温言道,多谢卿大人关心。我还好,确实是不大能吹风,所以一入秋我出门就都带着暖炉。
第一百零三章 邪门怪事耸人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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