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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在王都,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做?”
    顿了顿,陶鸢娘子补充了句,“我不需要知道你要做什么,我只需要知道,有没有什么是姨母能帮得上你的?”
    姜定蓉笑得柔软:“让姨母担心了。阿年在王都自然会多小心些。等手头事情了结就会回北楚。在此之前的话,身份上还需要姨母掩盖一二。”
    她将自己陶念念的身份和陶鸢娘子说罢,俩人对了对身份,确保没有什么漏洞。
    而后忽然问道:“不知近来,国相可忙于朝政?”
    陶鸢娘子听了,微微拧眉:“这些天之琢一直忙,早出晚归,甚至留于王庭夜不归。”
    “年年,之琢与你们……”
    姜定蓉知道姨母在担心什么,宽慰她:“姨母放宽心罢了,我只是随口问问,国相是朝廷肱股,我也是关心。”
    她也不能问太多,毕竟姨母是后宅妇人,她若是问的多了,就算知道了颜之琢的具体,可是若是有个好歹,就把姨母从安全中扯入危险中。
    寻常问候,与她而言足以。
    “我只盼着你顺利承爵王位,北楚安宁,这样你与之琢就不会有兵刃相见的一天。怎么说,你们也是自小的情分。”
    姜定蓉可不记得自己和颜之琢有什么情分。些许见过一面,也许是小时候寄养在颜家时有认识过。但是那都是过去。现在的她是北楚少主,他是王都国相,两个人政见不同,若是再严重些,不是他设计暗杀她,就是她设计暗杀他。
    相安无事的可能,太低了。
    陶鸢娘子握着姜定蓉的手:“若是有什么难处,只管找姨母。姨母在王都多年,还是能给我们年年帮上忙的。”
    姜定蓉含笑颔首:“姨母放心,我不会和姨母客气,只要真的需要,我一定会开口。”
    正说着,外头似乎有点骚动,陶鸢娘子面前坐着自己身份特殊的侄女儿,一直提着心,连忙招人来问。仆妇躬身在凉亭口行了个礼。
    “夫人,听说是正门口多了些士军,宽进严出,似乎在找什么人。”
    陶鸢娘子吓了一跳,盯着姜定蓉。
    姜定蓉挑眉,几乎瞬间想到了某个人。
    石阶上,他们对视一眼,她转身走,他也并未和她说上一字。还以为他也只清楚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已经结束,没想到他居然会做出这种事。
    其实也可能是她自作多情了。一个将领,派人守着寺庙宽进严出,还有一个可能就是抓捕什么人。
    最好和她无关。
    不然,她可要狠狠嘲笑某个人了。
    对上姨母担忧的眼神,姜定蓉斩钉截铁道:“姨母宽心,此事与我无关。”
    说是如此,陶鸢娘子到底担心她的安危,劝她早些离去。
    “你如今落脚在何处,可安全,若是不安全,不若住来颜家?”陶鸢娘子提议,“你小时也是住过的,大家都认得你是陶家姑娘,不会知晓你是北楚少主。”
    当年才两三岁的姜定蓉,也是只用一个小名年年,被陶鸢娘子接在颜家抚养,颜家根本不知晓什么北楚战乱,更不知道楚王儿女被追杀的事情,只当她是陶家的小女孩儿,安心收养了她半年。
    如今若是她去颜家,身份上倒是恰到好处,有了一个天然的遮掩。
    姜定蓉点头:“我如今住在青桐坊,也住不了多久,等我时间算好,会给姨母去信的。”
    叶小戌的伤一好,他就该回到陛下身侧,没有了目标,她在青桐坊就没有意义。
    如是去了颜家,啧,是不是可以用别的身份好好了解一下,这位年轻沉稳的国相大人,对北楚究竟是什么心思?
    姜定蓉重新戴好兜帽,起身离开凉亭。
    有些时候了,也不知道叶小戌在何处。
    她一个人压低兜帽,沿着一排银杏树走,不多时,回到她定好的禅房。
    禅房内空无一人,叶小戌不在,石兰也不在。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刚刚和姨母说了太多话,有些口干舌燥。
    但是心里却是很放松。她孤身一人在王都,有一个值得信赖的亲人,无论能不能帮上她,在心理上对她而言算得上是最大的帮助了。
    小憩片刻,有人悄无声息推开禅房的门。
    姜定蓉躺在小榻上,闭着眼听见来人开门进来,而后轻轻关上门。
    那人走近了爬上床榻,紧紧抓着她的衣袖,高挑的身体蜷缩成一小点,尽力往她怀中钻。
    冰冷,发抖。
    姜定蓉睁开眼,抬手在他的后背拍了拍。
    仿佛在外受了惊吓回家的幼猫,可怜见的。
    叶小戌浑身都在颤抖,他努力控制着自己却控制不了。
    他颤巍巍抬起手,一截袖子滑落,露出雪白的手腕,他低头一口咬在自己手腕上。
    鲜血淋漓。
    姜定蓉眼眯了眯,手捏住他的后颈。
    “冷静点。”
    他找个人找成这样,看样子人是找到了,想必也让他看见了或者知道了一些什么他无法接受的事情吧。
    她有些无奈,坐起身,少年几乎是无骨地贴着她,跟着她的动作而动。
    一双眼紧紧盯着她,茫然又执着。手腕上伤口狰狞,血流不止,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痛,甚至伸出手来抓她手腕。
    就像是怕她离开。
    同时,像是在忍耐什么,又一次把满是血的手腕塞到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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