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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在这个坑摔倒过一次,断然不能再摔第二次了。如今的陈氏,已然十分谨慎,不是那么容易就被忽悠对付的。
这样一番考虑,手中的信纸也快要被烧完了,陈氏对丫鬟说道:“这几日留意着一下外头的动静,若是华掌柜送什么来,要尽快告诉我。”
好歹也得让华掌柜多讨好她一阵,至少得两天吧。最好把曾经送给傅莹珠的好东西也原封不动地给她送来一份,她再决定要不要帮他这一把,那才合适。
想到当时华掌柜带着其他掌柜往傅莹珠院子里送的那些好东西,陈氏不由得心生向往,脸上的神色也变得神采奕奕许多,简直是期待极了。
她果然还是有几分当家主母的本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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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正在病中的华掌柜等啊等,简直要望穿秋水,望眼欲穿,成为“望夫石”了。
只是他焦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却迟迟等不到陈氏的消息。
一天过去了,华掌柜等不来陈氏的回信,差点没撑住,又加了药的剂量,撑住。
两天过去了,华掌柜依旧等不来陈氏的回信,真的撑不住了,药加多少剂量都是无用功,心里苦得像吃了黄连。
他渐渐变得满心绝望,心如死灰,身在病榻之上,恨声道:“无情啊!无情!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冷漠绝情的女人!”
他为陈氏谋划那么多年,虽说一时转投傅莹珠,可说到底他也没做出过真正损害陈氏的事,反倒是陈氏那边,丝毫不顾他十几年间帮她做虚账、偷攒钱的辛劳,完完全全地置他于不顾,真是好狠的心啊!
他在信上已经说了自己的处境有多艰难了,他又老又病,简直要活不下去了,面子都不要了,在信里哀求,陈氏却连找人来探望一眼都没有?
华掌柜心凉了。
本来他就是走到了穷途末路的困兽,已经无路可走了,才又找上陈氏,简直是把陈氏看成了最后的希望。
与陈氏的新仇旧怨叠起来,华掌柜的状态已经不对了。
他的日子过不下去了,他疯了。
陈氏如此绝情,置他于不顾,那他就来一个玉石俱焚。
他自己落不着个好,那陈氏也别想落着个全头全尾!他自己可以去死,但也得拉个一起垫背的!
华掌柜从病榻上强撑着起来,让人扶着他,到了书案边。
他强撑着破败的身体,如同强弩之末,哆哆嗦嗦写下来一封信。
这封信,却是写给傅莹珠的。
这华掌柜为人精明,平日里坑蒙拐骗的行径不少,他自个儿会坑人,也就格外防备着别人坑他。
对付傅莹珠和文招财这种只走阳谋路子的,华掌柜没什么办法。
要说正大光明的手段,华掌柜是没有的。
可是,若说到要对付陈氏,那华掌柜却是有办法的。
陈氏与他一样,也是爱用阴招、背地里给人使绊子的人,常言道,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陈氏多行不义,总能被抓到把柄。
华掌柜知道,他为陈氏办的事不是干净事,又知道陈氏骨子里是个不讲道义的小人,怕最后出了事,陈氏让他做替死鬼,背后对陈氏多有留意,好一番打听,手头握了个陈氏的把柄。
而这个把柄,足够让陈氏再无翻身的余地,有这个把柄在,这些年华掌柜给陈氏做不干净的账面才做得安心。
只是陈氏不知道,她做过的那些肮脏事,还有他知道,恐怕如今还在沾沾自喜,坐着美梦,以为自己还能坐稳侯夫人的位置。
陈氏既然弃他于不顾,那就休要怪他抓她一起陪葬,大家就谁都别想活了。
华掌柜的眼中露出几分阴狠来,提笔在一封信上写下了几个字,叫人带着信,赶快送往傅府,送到落芷院的大姑娘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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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府。
落芷院。
吴掌柜走了,文招财一来,几间铺子里终于安排上了自己的人,傅莹珠这些日子轻松了许多,不用操心铺子的事情,只专注自己的生活,不是今天捣鼓这个吃的,就是明天拿着买回来的字帖描了练练。
时日久了,她本来写得歪七扭八的毛笔字,竟也练得像模像样,总算是能看了。
今日,落芷院的小厨房里忙活得很。
早上,天还没亮,青桃便带着红果去码头那边买了二十来只渔民刚刚捉上来的新鲜螃蟹,带回来做蟹酿橙。
文招财这么有本事,傅莹珠知道,她这是欠了丹宁郡主一个天大的人情,答应丹宁郡主的事,自然要好好做到。
在宴请丹宁郡主之前,傅莹珠要先在自己的小厨房里试一试,免得到时候出什么差错,叫丹宁郡主失望,辜负了人家将文招财介绍给她的恩情。
这蟹酿橙的做法,是要找来几个橙子,内部挖空,等着备用。
又把刚刚运进来的新鲜螃蟹给蒸熟了,蟹肉和黄都挖出来,用提前搅拌好的酱料、料酒和橙汁一块炒了。
收汁之后,把这些蟹肉往挖空的橙子皮里塞,上笼蒸,也就成了。
只是说起来简单,做起来,手底下却要有几分火候的。
螃蟹就吃个鲜,一旦火候掌握不好,亦或者是酱料味重了抢味了,或轻了压不住腥味了,都很要命。
是以,傅莹珠和蓝莓一直寸步不离的守着厨房,丝毫不敢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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